聲如雷霆,震耳欲聾!
刀疤臉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眼前更是一陣發黑,等他回過神來之後,卻發現一個可怕的身影來到了自己麵前,抓住了自己手腕。
來人的手如同鐵鉗似的,夾得刀疤臉動彈不得絲毫。
“小畜生,原來真的是你!”
刀疤臉扭頭看到葉鋒,頓時目露凶光,對著身後的人大喊道,“哥幾個,給我弄死他!”
乒乒乓乓!
沒等那幾個家夥出手,葉鋒抬腿飛踹,轉眼之間就將他們全部踹倒。
最後用力一掰,直接將刀疤臉的手臂折斷,往地下用力一摔。
刀疤臉被狠狠地摔了個狗吃屎,門牙都摔掉了好幾顆,滿嘴是血。
“沒錯,我回來了。”
葉鋒居高臨下地盯著刀疤臉,那冷漠的表情讓刀疤臉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頓時不敢說話了。
葉鋒沒有再理會他,而是扶起心有餘悸的母親,將她送進裏屋,安慰道:“媽,你好好歇著,什麼都不用管,以後的事情都交給我。”
張鳳英嚇得心驚肉跳:“小鋒,你千萬別亂來啊,別再像上次那樣,被他們弄進去。”
葉鋒扭頭微微一笑,柔聲道:“媽,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他們再也欺負不了我們了。”
說完關上房門,回到外廳。
刀疤臉幾個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沒有一個能爬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再也不複剛才的囂張了,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般惶恐不安。
葉鋒走到刀疤臉麵前,輕拍著他的臉冷冷地道:“回去告訴周子豪,讓他洗洗幹淨,準備好了上路。”
刀疤臉咬咬牙:“我承認你能打,可是你再能打也沒用,周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周少了,周家也不是三年前的周家了,他們要弄死你易如反掌。”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周少都不會放過你的!”
啪!
葉鋒一巴掌狠狠摑在他臉上,把他一邊的牙齒全部打掉,隨後麵無表情地道:“還有什麼狠話,繼續。”
刀疤臉捂著臉驚恐地望著他,哪裏還敢多說一個字。
“滾!”
葉鋒輕輕吐出這個字。
刀疤臉幾人這才如臨大赦,相互攙扶著狼狽逃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葉鋒心裏納悶的是,自己家被欺負成這樣,吳倩倩一家卻活得好好的。
怎麼看都不符合邏輯。
他忘不了在他被押上警車的時候,吳倩倩哭著說要等他回來,要嫁給他。
然而,從此以後,她仿佛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音信皆無。
她到底遭遇了什麼,是怎麼想的?
他一概不得而知。
她家與自己家僅僅相隔一幢樓,他的父母如此遭遇,她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她顯然沒有過問過。
葉鋒很想跑過去問個清楚,但最終,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害怕,結果和他預料的一樣。
張鳳英睡了一覺,這是她三年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次。
睡來後,滿屋噴香。
“小鋒,你做飯了?”
張鳳英心頭一喜,這孩子,從小就勤快,這剛回家就做飯呢。
“媽,我買了點菜,等爸回來,好好陪他喝一杯。”葉鋒笑道。
何止是買菜,家裏的調料隻剩一小口鹽,他還把油糖醬醋啥的都買齊了。
“你這孩子——”張鳳英說著,突然想起什麼,歎了口氣,“小鋒,那個,媽媽跟你說件事,你聽了別上火。”
葉鋒預感到了什麼,扶著她坐下,平靜地道:“媽,沒事,我什麼都看得開。”
張鳳英點點頭,道:“你也別怪倩倩,一個小女孩,沒錢沒勢的,被人家逼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葉鋒心下一沉,勉強笑道:“她怎麼了?”
“她啊,聽說和那個周少爺好上了,已經快要結婚了。”張鳳英遲疑了一下,“我也是聽那些要債的人說的,也不知道真假。”
“什麼?”
葉鋒渾身一震,接著一股滔天的怒火噴湧而出。
三年前,自己拚了命也要保護的女人,現在竟然主動投入了自己仇人的懷抱!
這特麼叫什麼事?
葉鋒越想越憤怒,如果不是顧及自己的父母,此刻他恐怕已經暴走了。
張鳳英見狀,頓時有些不安地說道:“小鋒,媽知道你心裏憋屈,但咱們還是看開點吧。”
“為了這樣的女人氣壞身子,不值當!”
“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也不要想著去找她們麻煩,我們......鬥不過他們的。”
“鬥不過?”
葉鋒心中暗暗冷笑,若是以前,他一個送外賣的平頭老百姓,確實鬥不過一個大家族。
但現在,他一句話就可以讓周家覆滅千百遍。
隻是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滅了他們,豈不是讓他們死得太痛快了?
他要留著他們慢慢玩,更要讓吳倩倩後悔,讓她明白錯過自己,將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想到這,葉鋒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下,道:“媽,你甭擔心,我沒事。”
“真的?”
張鳳英一臉不信,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心裏清楚,這孩子特別重感情,表麵上看起來風輕雲淡,心裏肯定憋得不行了。
他是怕她擔心,所以才裝出沒事人的樣子吧。
越這樣想,張鳳英越是替兒子難過,為了吳倩倩坐了三年牢,差點家破人亡,最終卻啥也沒得到。
更何況吳倩倩還和仇人好上,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這要是都不憋屈,簡直不是人,而是神了。
張鳳英再三觀察他,確定他是真的看開了,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們的飯還沒吃完,工地上就突然打來電話,說葉父在搬運鋼筋時被砸倒,頭破血流人事不省,已經被送去醫院。
“孩他爸,怎麼會這樣啊!”
這時,張鳳英急得直跳腳,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媽,別急,爸不會有事的,我過去看看。”葉鋒說著,放下碗筷起身向外走去。
“阿峰,你等等!”
張鳳英又叫住葉鋒,轉身回到房內,拿出一個破舊的布袋。
“阿峰,這些錢你帶上。”
說著,她不由分說地將布袋遞到葉鋒手中。
葉鋒打開錢包一看,卻發現裏麵全是一些零碎錢,最大的麵額都不過五十元,其中大多是一塊麵值的,甚至不乏五毛、一毛的。
加起來估計也不到兩百塊錢。
“媽,這......”
“這是我偷偷攢下來的,你先拿著,說不定能用得上。”
葉鋒隻覺得鼻頭一酸,他無法想象,這些年父母的日子過得有多苦。
周家,周子傑!
你們給我等著!
帶給我父母的苦楚,我定讓百倍、千倍的奉還給你們!
感受到葉鋒的異樣,張鳳英拍了拍他的手,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阿峰,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你趕快過去吧,我就不去了。已經月底了,錢還沒湊夠,我再趕趕活。”
張鳳英說著,默默拿起手工活做了起來。
葉鋒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卻沒有多說什麼,拿著那“沉甸甸”的布袋走了出去。
醫院。
葉鋒趕到的時候,葉父已經進了搶救室,門口有三個工友模樣的人在等著。
他們看到葉鋒匆匆過來,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先上下打量他幾眼,然後粗聲粗氣地道:“你是葉振華的家屬吧?”
“葉振華違規操作,出事全是他的責任,我們是出於同情,才把他送過來的,費用你們自理!”
不等葉鋒做出反應,大手一揮,對著身後的人道:“我們走!”
他理直氣壯,鐵了心要把這個燒錢的爛攤子甩掉。
跟過來的兩名工友有些不忍心,張了張嘴,但也沒敢多說什麼,默默起身跟在他後麵。
葉鋒沒有阻止他們,他更關心的是父親的傷勢,至於孰是孰非有沒有違規,等把人救過來之後再說。
然而,他出門走得急,忘了帶包,所有的錢和銀行卡都在包裏。
他在交費窗口掏遍全身,隻有幾十塊的零錢。
“喂,下一位!”
收費員有點不耐煩了。
就在葉鋒尷尬不已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