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光深邃,忽而收回了手,朝她躬身:“恕傾懷冒犯。”
傾懷?
薑酒兒沒去探究男人的姓,也懶得管這是真名還是假名。
沈傾懷不情不願的道歉,可薑酒兒卻沒打算買賬,她可不想多和這個危險的男人有牽扯。但這男人的身份非富即貴,若他真能幸存,心裏若能念她的好,於她自有助益。
“什麼傾懷不傾懷的,我可不想跟你認識!”
“你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毒麻煩,若是和你有牽扯,我薑酒兒還能活?”薑酒兒故意提起自己的名字,就是想讓這個男人記住自己恩人的名字。
這男人之前掐她,他理虧。
她救他,他自然念著她的好。
“你可以給你解毒的方子,但我還有事,告訴你了就得走。”
“你的方子,我如何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就你現在的情況,恐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吧?”薑酒兒無所謂。這男人中毒至今,會躲在這裏用內力強行替自己療傷,歸根結底,是因為他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忙解毒。
人到末路,自然會做各種嘗試。
而從她能看出毒的內容這件事,她的醫術已經遠朝沈傾懷認識的所有人。
他必然會暫時留著她。
既然命保住了,這男人信不信,能不能活,就已經不重要了。
“寫。”
紙筆落在薑酒兒的手中。
拿到後,薑酒兒來到崖邊有光處,抬筆書寫。
身後的沈傾懷許看她,抬步走向她。
薑酒兒眸子稍抬,身後的男人迎光而立,灼眼的日光卻令他本就矜貴的臉看起來更加璀璨奪目。薑酒兒一愣,險些看呆。
匆匆寫完,薑酒兒將方子交給沈傾懷。
“那我走了。”
方子她並沒有作假或者埋坑,沒那個必要。
沈傾懷的眸光掃向薑酒兒的背影,和洞穴裏隱藏著的人吩咐:“查查吧。”
若薑酒兒方才有異動,必會被洞穴深處的人亂箭射殺。
回去破廟,薑酒兒翻開遮擋用的雜草,去尋自己的孩子,卻發現,破廟內的兩個繈褓竟然隻剩下了一個。
是誰動的她的孩子?
薑酒兒心驚。
難道是薑雪舞他們又折返回來帶走了一個?
薑酒兒眯起眼睛。
若是從前,她必會殺回去,可是現在,原主本就羸弱的身體,現在回去,無疑是以卵擊石。
“孩子,你放心,媽媽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
*
三年後。
鳳舞大陸,號稱全大陸最危險十大禁地之首的九死一生崖附近,一行人正小心翼翼到處摸索。
人群中央,一位少女被眾人維護在中間,她的臉上戴著麵紗,麵紗下,一張臉布滿毒瘡。
已經三年過去,薑雪舞到處尋找解毒的方法,可卻怎麼試也沒有效。
對於薑家,一個毀了容的女兒就等於一塊廢鐵,再無利用的價值。
薑雪舞費盡心機,終於打聽到九死一生崖附近有能替自己治好臉的靈藥,於是這才花費重金,以薑家的名義巧言誆騙,和人一道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