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江攬月整個人還顯得比較拘謹,整個王府就像銅牆鐵壁,連下人都是清一色的小廝,同季禹風一樣喜歡臭著個臉。
到了午膳時間,桌上隻有三菜一湯,江攬月沒什麼胃口的問一旁的鶴知:“你們家王爺平時也吃這個?”
“今日郡主來了,特地吩咐廚房多做了兩道菜。”鶴知小聲的回答道。
江攬月看著季禹風麵無表情的吃飯,一句話不說,就像是完成任務一般:“你們王爺平時吃飯也一句話不說?”
“王府裏沒有別的主子,王爺也習慣了一個人吃飯。”
“那多沒趣啊!”
“從小王爺便是一個人,而且飯菜裏最容易被下毒,所以王爺從來不趁口腹之欲。”
鶴知說得隱晦,江攬月了然的點點頭,倒是忘記了大反派從小是個什麼樣的生活環境,先皇後在生他的時候被人下毒難產死了。
因此他也從娘胎裏就帶了一身的毒,所以從小就身體羸弱,時不時的毒發,還十分懼冷。
後來皇上扶持本來還是答應的繼後上位,季禹風也被過繼到了繼後名下。
本是一國太子,未來儲君,小時候的日子卻不如太監宮女,誰都可以打罵於他,經常吃些餿食,冷飯也就算了,還時不時的有各種毒藥問候。
江攬月頗為沉重的歎了一口氣,他最後成了反派似乎也可以被理解了。
“你們當本王不存在嗎?”季禹風說完正好有人求見,便沒有繼續理論,直接去了書房處理事情。
江攬月看著桌上動都沒怎麼動的飯菜突然起了惻隱之心,罷了看在他送自己煙花還送自己護身鞭子的份上,就回個禮吧。
季禹風去了書房,江攬月則由鶴知的帶領來了廚房:“你們家王爺是不知道餓的?”
“王爺經常一處理起公務就是一天不吃不喝,我們怎麼勸都沒用。”
江攬月點點頭,她除了練舞拍戲,每年都會給自己放兩個月的假,所以廚藝也是小有成就。
季禹風一個冷酷無情的大反派卻喜歡吃甜食,江攬月對書中一筆帶過的描寫印象深刻,而季禹風卻將自己愛吃甜食的愛好隱藏得很好。
江攬月將糯米粉倒在大碗裏,加入白糖,澱粉,攪拌均勻,再倒入溫牛奶,一邊倒一邊用筷子攪拌,攪成稀一點的麵糊,把攪拌好的麵糊放在蒸鍋裏大火蒸二十分鐘。
她想做自己最愛吃的雪媚娘,到了奶油這一步卻犯難了,因為沒有打蛋器。
江攬月抱著分離出來的蛋清給鶴知簡單描述後,隻見他用筷子挑著雞蛋清往同一個方向快速攪拌。
“原來武功還有這樣的用處。”江攬月頗為震驚的點頭,這速度比打蛋器還快。
鶴知心裏苦不迭的,原來他從小苦練的武功還可以用到廚藝上。
江攬月將麵團搓成長條,切成小塊,擀成薄餅,鋪了一層淡奶油,再放上剛剛切好的水果,最後把麵皮像包包子一樣收口捏緊。
這種高熱量的東西,從前她可不敢多吃,如今剛做完,江攬月就嘗了一個,像那麼回事。
看在鶴知打奶油有功的份上,江攬月賞了他一個包得不怎麼好看的。
鶴知原本還有些嫌棄,但當那q彈有嚼勁的麵皮,混著奶香四溢的奶油,以及包裹的清爽解膩的水果在口中碰撞的時候,鶴知無法控製的嗯了一聲,一個雪媚娘三下五除二的就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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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吐槽係統太摳門還不如不給,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蚊子腿也是肉啊!
江攬月一副鄙視他沒見過世麵的表情,鶴知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領著她朝書房走去。
到書房的時候,還有個武將打扮的人在同季禹風商量事情:“既然王爺有事,下官就不打擾了。”
那人本來是好奇和尚廟一樣的淩王府竟然會有女子的存在,好奇心驅使他抬頭看了一眼,沒注意腳下,摔了個大馬趴——清樂郡主!
江攬月受寵若驚:“倒是也不用行如此大禮。”
那武將爬起來,一溜煙的跑遠了去,心裏開始回憶著前幾日的八卦,看來王爺拒不退婚的事竟然是真的,一心隻想快些回去同同僚分享這些趣事。
清樂郡主入住淩王府了!
江攬月尚且不知謠言是怎麼在傳播中日漸離譜的,將剛做好的雪媚娘往季禹風麵前一放:“看在你沒讓我流落街頭的份上,嘗嘗我的手藝。”
季禹風看著那白白圓圓的東西,想的卻是剛剛落荒而逃的副將,好像之前因為口風不嚴還治過他罪來著。
鶴知照例拿出銀針來。
江攬月卻直接拿起一個雪媚娘就往季禹風嘴裏塞,一邊說道:“鶴知全程盯著我,還吃了一個,你就放心吧,沒毒。”
猝不及防的一個軟軟糯糯的東西就塞到了季禹風的嘴邊,這獨特的口感讓他回味了片刻後,很快就吃完了一個:“這是何物?”
江攬月十分得意的說道:“好吃吧?這叫雪媚娘。”
“尚可。”季禹風口是心非的回答道。
也不知喜歡吃甜食有什麼丟臉的,季禹風從不在人前表露出來,在人前的他就像是沒有喜怒沒有弱點的機器。
“尚可就是不喜歡吃咯。”
江攬月說完後彎腰去拿,季禹風目不斜視的也將手伸了過去。
當微涼帶著細繭的手掌摸上溫熱柔軟的手背,季禹風扭頭隻見江攬月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皆是觸電般的快速挪開。
“廚房還有東西,我......我去拿。”江攬月快速出了屋子,逃也似的到了廚房,鍋上哪裏還有什麼菜。
左手打了打自己不爭氣的右手,不就摸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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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的季禹風看著自己的右手,這手感跟雪媚娘有點像,雪媚娘味道不錯,那這個吃起來是什麼味道。
江攬月從廚房出來後想不告而別卻見季禹風悠閑自得的坐在院子裏的躺椅上。
懷裏還抱著一個嗷嗷叫的白狐,比季禹風的手掌大上些許。
在季禹風胸前蹭來蹭去的撒嬌,嘴角還有剛喝完的羊奶,被季禹風嫌棄的高高提起。
一狐一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