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荊芥站在宋景柔家門口,竟然有一絲緊張,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想著丁北竹見自己都找過來了,應該會主動和他回去,緊張感也就淡了。
宋景柔開門,先看到周懷,正沉迷周懷的美色就看到徐荊芥,她臉色瞬間黑下來,語氣不善:“找誰?”
徐荊芥向屋內看了看,淡淡問:“丁北竹呢?”
宋景柔聽他語氣這樣無所謂,怒火中燒:“找丁北竹來我家幹什麼,你自己的老婆你問誰。”
徐荊芥也冷下臉,眼瞧著兩個人要打起來了,周懷出來打圓場:“美女,他就這死脾氣,你別搭理他。”
宋景柔剜了兩人一眼要關門,周懷忙伸腿卡住:“美女美女,消消氣嘛,你這麼好看,也一定很善良,老徐是來道歉的,給個機會。”
“道歉?道歉是這態度?”宋景柔問。
周懷見徐荊芥還黑著臉杵在那兒,伸手拍了一下他:“你還想不想找她。”
徐荊芥咬了咬牙,盡量平和:“能不能讓丁北竹出來一下。”
宋景柔後退一步,讓出門口:“她不在,不信你自己看。”
徐荊芥立即上前,還禮貌地說了句:“失禮了。”
找了一圈不見丁北竹,原以為她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她的不滿,然後讓他來找她回去,但沒在宋景柔家找到她倒是讓徐荊芥很意外。
以往杜雨都是這麼做的,生氣了就躲到朋友家,他買好禮物到杜雨朋友家一定能找到杜雨,怎麼到丁北竹這不管用呢。
宋景柔見徐荊芥在屋內發呆,拿出手機舉在他眼前:“你看,我不知道她在哪,你在我這兒耗著也沒用。”
徐荊芥伸手要拿手機,宋景柔迅速收回手,怕徐荊芥發現丁北竹的新號碼。
宋景柔對著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徐荊芥沒有動,握了握拳,語氣和緩,甚至帶了些請求的意味:“能不能把她聯係方式給我。”
周懷聞言轉頭,驚訝徐荊芥竟然也有這種語氣的時候,當初集團麵臨倒閉都不見他求過誰。
宋景柔見徐荊芥態度這麼好,也不再冷臉趕他:“徐總,我好心說一句,北竹倔起來誰也勸不了,她不要了的人很難再走進她生活。”
徐荊芥正要說什麼,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自然地稱呼:“小雨,什麼事?”
宋景柔不知道那人和徐荊芥說了什麼,隻見他皺起眉,轉身向門外走。
走到一半,回頭看宋景柔,欲言又止片刻,最後隻是說了句:“謝謝。”
宋景柔在窗邊看徐荊芥和周懷的車開遠才給丁北竹打電話,此時丁北竹正在新租的公寓收拾東西。
“北竹,徐荊芥來找你了。”
丁北竹手一抖,本子掉在地上,裏麵的照片摔掉好幾張,每張都是徐荊芥。
她蹲下去撿,也不知道是蹲快了還是因為宋景柔的話,導致她現在心跳極快。
“什麼時候的事?”丁北竹顫抖著聲音問。
“他剛走我就給你打電話了,我給他看了咱們的聊天記錄,他就明白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哪了。”
丁北竹用肩膀把手機頂在耳朵上,然後小心翼翼撿起照片,擦拭上麵粘的灰塵:“他說什麼了?”
“就問你在不在,別的都沒說,噢,他還接了一個叫小雨的電話,然後就皺眉走了。”
聽到這兒,丁北竹激動的心跳慢下來。
她默默想,是來找我這個人的嗎,是來談離婚的吧。
目光落在照片上。
照片裏的徐荊芥側身背對著她在打領帶,偷拍這張照片那天是她生日,他送了她一條項鏈。
項鏈上的掛墜是設計感很好的D,但購買時間是他們結婚一周前,也就是杜雨離開的時間段。
雖然知道是他要送杜雨但沒送出去的東西,可丁北竹仍然視若珍寶,一直不舍得戴。
後來杜雨回來,這條項鏈就被他拿去物歸原主了。
丁北竹的思緒被宋景柔打斷:“北竹,你還在聽嗎?”
她咬了咬嘴唇,把照片夾進本子裏:“在聽。”
“我都沒有把聯係方式給他,表揚我嗎?”宋景柔刻意搞怪,想讓氣氛輕鬆。
雖然宋景柔看不到,但丁北竹還是扯動嘴角做微笑的模樣配合道:“表揚你,我先收拾東西,掛了。”
她放下手機,不管不顧坐在地上,抱緊自己一遍一遍重複:死心吧丁北竹。
而接到杜雨電話的徐荊芥正和周懷趕去機場,要乘最近一班飛機回A市。
“什麼事兒這麼急?”周懷問。
徐荊芥又叼起一根煙點燃,淡淡的煙霧籠罩在他臉上,熏得他微眯起眼睛:“小雨出車禍了。”
“怎麼回事?”
“說是她的車出了故障,刹車失靈撞在路邊了,好在車速不快。”徐荊芥擔憂地說。
周懷也皺起眉:“刹車失靈,被人動了手腳嗎?”
徐荊芥低頭,把手機按亮,看了眼屏保上的照片:“不清楚,小雨說杜中還在查。”
兩個人下飛機已經淩晨了,徐荊芥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杜雨的朋友們也在,看到他風塵仆仆趕來,都起哄說徐荊芥寵杜雨。
徐荊芥對那些人視若無睹,快步走到杜雨身邊,詢問她傷勢。
杜雨抬了抬胳膊:“好疼啊,都骨折了。”
徐荊芥看著她貼著紗布的胳膊,皺眉問:“骨折了會不打石膏?”
有人接話:“杜大小姐快別嚇唬徐總了,隻是擦破了皮而已。”
徐荊芥咬了咬牙。
杜雨還在得意:“我就說荊芥不管在忙什麼,我有事他一定會出現,你們還不信。”
徐荊芥聞言冷下臉來,杜雨的朋友們還要起哄,看到徐荊芥的臉色都住了口,膽怯地告了別就紛紛逃也似地離開。
如果不是有杜雨在,她們和徐荊芥說句話都是不敢的。
整個商業圈都知道,津業集團那位年紀輕輕的總裁,是個狠厲的。
杜雨也發現徐荊芥臉色不善,撇了撇嘴柔弱到:“荊芥,我當時怕極了,下意識就給你打了電話,給你添麻煩了嗎?”
徐荊芥壓住怒氣:“你先休息,我回去換身衣服再來看你。”
他沒有回他住的地方,反而來了從前困著丁北竹的別墅。
從前不管他什麼時候來,她都會穿著漂亮的裙子,噴杜雨同款香水,笑著站在門口。
好像她每天除了等他沒有別的事做一樣。
如今開門看著黑漆漆的房子,竟然有失落感,是那種杜雨也彌補不了的失落感。
他受不了這種感覺,匆匆鎖門回了他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