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二房今日一整晚都別想睡覺了吧!
活該,誰讓他們欺負秋香的!
她本就是孤兒出身,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活了兩世身邊也就是秋香一個身邊人,斷然是不能讓他們欺負的。
不過眼下二房雖然暫時吃了虧,可柳氏畢竟是南府當家主母,今日一個秋嬤嬤敢讓他們主仆倆吃不上飯,明日指不定會對他們怎麼樣。
哎!在這裏,有一點就是不好,在府裏做什麼拿什麼還要問主母的意見,雖然她不缺錢,可是她缺自由啊!
若是她隨心所欲的去幹自己想幹的事情,隻怕那些人會用唾沫水淹死她吧!
既然她是大房兒媳,又是南昭的正妃,這主母位置是該搶過來了,讓人牽著鼻子過日子實在是憋屈。
還有今日南麗的一番話傷人是傷人,但是不無道理,在宮中的時候,南昭雖然維護了她,但根本沒有承認她的身份,可能人家隻是因為想跟大宴交好,亦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她之前以為南昭喜歡她這個感覺可能是錯的。
看來他這夫君也不是什麼好人,吊人胃口,還讓她故意誤會他喜歡她。
他堂堂一個攝政王,身邊紅顏知己應該不少,還有那些大臣為了巴結南昭,應該往他房裏塞了不少女人,指不定人家還金屋藏嬌了呢!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隻要不惹到或者麻煩到她,南昭愛養幾個妾氏就養幾個妾氏。
“娘娘,該上藥了!”
秋香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手裏還拿著幾瓶藥瓶。
“這些都是從大宴拿來的凝脂膏藥,娘娘快塗上吧,可千萬不能留疤了!”
荷年接過,讓她下去休息。
等秋香走後,她打開了藥瓶,仔細聞了聞,確定無毒後,才敢放心去用。
倒不是她不信任秋香,隻是大宴那個國家是原主的家,不是她的家,她不信任那裏的任何人。
但一人上藥有一人上藥的難處,傷口在她背後,她隻能背坐著,看著這銅鏡上藥。
後背的傷口已經快要發炎了,有些地方都滲出血肉出來了。
她拿著紗布輕輕往傷口處一按。
嘶!真疼!
這藥過於刺激了,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剛塗完後背的一片區域,她起身,趕忙將衣裳穿好,大祁眼下正是入冬時,屋子裏即使放了爐子都不管用,雙手雙腳還是冰冷的。
剛一起身,屋子上麵忽然就灑落了不少熒光粉下來。
她防備心極高,即使知道南昭會派人將南院上下圍個水泄不通,但她覺得人壞起來是沒有底線的,重活一世後,她很惜命,除了老死,她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
所以她早早的就讓人在屋子上麵放了些熒光粉,一旦有人在上麵,粉末便會灑下來。
她綁好衣帶,對著上麵喊道:“既然來了,要不下來喝喝茶?”
上麵的人驚訝住了,甚至僵硬了片刻。
這女人為何這麼快就發現了他的存在,他的輕功極好,尋常武將都很難發現,她一個弱女子又是如何能發現的?
“還不下來?難道是讓我下去請你?”
話落,黑衣人輕鬆一躍,跳窗而入。
荷年看著眼前這個用黑布裹滿全身的人。
不!準確來說是個男人!
這男人過於警惕了,隻是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而且臉上還戴著麵具,要不是她對人體結構了解,都不知道這人是男是女。
“閣下深夜來訪,應該不是來殺我的吧!”
要是真要殺一個人,也就不會站在這裏跟她說話了吧!
黑衣人抬頭,就看到這女人一頭亮麗的黑發散落下來,許是剛沐浴完,麵容素淨,粉腮卻微微泛紅,竟讓他一時之間忘記了挪開眼。
看到他癡迷的樣子,荷年忍不住低聲一笑,將頭發綰在耳後,開口道:“怎麼樣?我好看嗎?”
這話瞬間將男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定情一看,才發現她此刻是衣衫不整站在他麵前,寬大的裏衣半吊半垮的在她身上,袖口那裏還卷起了一大截,露出了白皙的手臂,不隻是如此,那領口也是鬆鬆垮垮的,稍微一彎腰,就會暴露。
她這是故意引狼入室嗎?
黑衣人當即冷冷道:“我不是來殺姑娘的,但是希望姑娘還是穿好衣服。”
說完後,他將臉側向一邊。
男人即使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但那一身淩然的氣質卻讓人不可忽視,還有說話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估摸著此人必定出身不凡。
不過裝什麼紳士風度,哪個紳士會深更半夜的闖入人家姑娘家的廂房,況且她還是個有夫之婦。
隻是這男人深夜來訪不是來殺她,看這害羞的樣子應該也不是看上她了,那是為了什麼?
她沉思片刻,腦子裏忽然蹦出一個想法。
旋即,她問道:“那閣下來這裏是幹嘛?難不成是為了我?”
她故意將聲線放低,這樣能顯得更嬌羞些。
男人不都是喜歡女人這樣說話嗎?
一聽到女人這樣說話,讓他們掏心窩子都肯。
黑衣人氣勢凜然,麵對這女人的蠱惑時,仍舊是無動於衷。
隻是這女人剛才略微往他身前靠近了些,他鼻腔裏都彌漫著一股女人香,還伴隨著陣陣藥味。
他轉身,對視上她的眼睛。
“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一樣寶物而來!”
說完後,黑衣人緊盯著她看,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眼中。
荷年疑惑的皺眉,細細思考了下,挑眉道:“什麼寶物?閣下覺得,除了我,這屋裏還有什麼更珍貴的東西?”
黑衣人惱羞成怒,麵具下的臉色越來越黑,片刻後,又細細觀察這女人的神情。
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那疑惑的眼神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鳳髓晶真的不在她身上嗎?
荷年看到他一動不動,就知道他在思考她剛才的一番反應。
哼!她這演技可是爐火純青的,前世,她去拉讚助做實驗時,就是靠著這演技,讓那些大佬信服的。
不過剛才一測試,她已經知道這男人是為了什麼而來。
接下來就需要知道這男人的身份,一步步往下查下去了。
荷年繼續向前,距離在他幾步下停了下來,一雙烏黑濃密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眼睛裏帶有十足的魅惑性。
“對了,還沒問閣下的名字呢?”
黑衣人忽視掉這女人奇異的行為,低頭沉思,片刻後,冷冷道:“寒煞!”
寒煞?她心中呢喃了一聲,這名字為何聽著這麼熟悉呢?
半晌後,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感覺到脖子那邊傳來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