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淺靜靜躺在床上看著一旁的男人穿衣。
霍淵銘骨節分明的手扣著襯衫上的紐扣,舉止投足間透著一股漫不經心和矜貴優雅。
“周柔回來了,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奶奶目前的身體不好,等一個月後我們就離婚。”
將紐扣全部扣上後,他嗓音透著一股冰冷。
蘇清淺的腦袋轟隆一聲響,渾身的血液就像是凍結住般,冰冷得讓她的身體直發顫。
她臉色慘白一片,完全一副無措和絕望的模樣。
幸好霍淵銘背對著她,根本看不見她此時的模樣有多麼狼狽。
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盡可能不讓聲音發顫,並用無所謂的口吻回著。
“好啊。”
她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麼一天,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三年前,她父親為了救了霍老一命因此喪命。
為了報恩,霍老就指名自家的孫子霍淵銘和她結婚,在精神上和物質上給予她最大的支持。
結婚當晚,霍淵銘冷酷無情朝著她說著,他一輩子隻愛周柔,霍家孫媳婦的位置也是周柔的,早晚有一天她得給周柔讓位。
她也知道這個性子冷淡的男人不是她的歸屬,但她的心卻在看在他的第一眼就丟了。
他之所以會碰她是因為一場醉酒的緣故,自從那次以後,霍淵銘開始願意碰她了,她也開心極了,因為這能拉近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她本以為能用真心打動他那顆冷冰冰的心,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你別妄想我會對你有什麼想法,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會愛上你。”
為了切斷蘇清淺的妄想,霍淵銘又冷聲擲下這話來。
蘇清伸手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倔強說著,“霍淵銘,你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我跟你無非隻是性沒有愛,從嫁給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對你投入半點真心,現在各歸其位挺好的。”
話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蘇清淺的心臟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子在來回切割般,疼得痛不欲生。
她從來沒有對他投入半點感情?聽到這話,霍淵銘的眉頭緊擰了幾分。
也是,當初他們是迫於無奈才結婚的,他們這場婚姻本就不該存在。
況且結婚當天他跟她說過他對周柔的心意,所以她不對他投入半點感情也正常。
他溫聲說著,“當年你父親舍命救了我爺爺,你又跟了我三年,我向你保證離婚後我不會虧待你半分,我會給你三億並加上一幢別墅作為離婚財產。”
其實她對錢沒有很大的渴望,她隻要他而已,但這話說出來隻會惹得他鄙夷的嘲笑而已。
最後她還是應著,“好。”
晚上,蘇清淺和她的好姐妹宋雅知來到了酒吧。
這次是宋雅知將她約出來的,包廂也是她提前預約的。
本來蘇清淺並不想來,但是待在家裏,隻會讓她在熟悉的環境裏不斷回憶跟霍淵銘的過往,這太痛苦了,索性就答應了宋雅知的邀約,來酒吧放鬆一下。
蘇清淺聲音透著一股壓抑的痛苦,“雅知,周柔回來了,霍淵銘想要跟我離婚。”
宋雅知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這一出,雖然她跟霍淵銘沒有什麼交集,但上流社會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當初他跟周柔的那些事情她大致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一些。
宋雅知有些忿忿不平道,“那個渣男,他都跟你結婚了,居然還身在曹營心在漢,果然男人就是下賤,得不到的永遠都在騷動。”
“他也不算是渣男,當初是我爸救了霍老,我跟他才有今日的婚姻,而且結婚當天他說過他永遠都不會愛上我,他隻愛周柔一人,是我自己沒守住自己的心。”
“那他碰你了沒有。”
蘇清淺晃了下神,“碰了。”
她跟霍淵銘在這個事情上邊還是很愉快的,他們兩人還挺契合的。
宋雅知有些惱火了起來,“人渣,他就是典型的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既然他隻愛周柔為什麼還要碰你。
清淺,這種人你跟他離開了也好,像這種喜歡腳踏兩隻船的男人,你就該遠離。”
霍淵銘之所以會碰她無非是因為一次醉酒,後邊的話是她自己自願的,她也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們兩人的關係更加緊密些。
但是他想要跟她離婚這個事情太突然,讓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她喜歡了霍淵銘三年,已經習慣了有他的存在,他的氣息,他的體溫。
突然之間要將一個習以為常的人從她的內心深處給徹底拔除,就像是有把鋒利的尖銳在切割她的心臟般,讓她五臟六腑都在發著劇烈的疼痛。
想到這,蘇清淺的情緒瞬間崩塌了,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般,怎麼都停不住。
宋雅知看到蘇清淺哭得這般悲痛欲絕,她都心疼死了,她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
“清淺,你振作一點,你這人就是太一根筋了,你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已經在大學裏栽過一次了,難不成這次又要重蹈覆轍嗎。”
此時蘇清淺的眼眶紅得跟兔子眼睛似的,一串串如珍珠般的淚水還不停往外冒出來。
其實她這次比大學那會要輸得更加一敗塗地,相比於季清,她更加愛霍淵銘,並且投入的精力和感情要更加多。
她對待感情就是這樣的,隻要認定一個人,就算眼前是深淵她也要踏進去,隻有等到撞破南牆,她才會徹底死心。
蘇清淺哽咽道,“雅知,這次我會盡可能全身而退,我吃過一次教訓,但願這次不要再重蹈覆轍。”
“就應該這樣,清淺,我今晚一定要幫你徹底擺脫霍淵銘那個渣男,待會我就去前台那裏給你點幾個上等的男公關。
想要忘記舊愛自然就是去尋找新歡了,這夜魅酒吧裏的男公關都很不錯,我保準你會喜歡的。”
“雅知,不……”
蘇清淺的話還沒說往,宋雅知便風風火火走了出來,她就算想攔也攔不住。
與此同時,霍淵銘和特助林凡來夜魅到酒吧準備跟客戶應酬。
他們剛要走到包廂門口,就見隔壁包廂的陣勢非常大,隻見一個穿著時尚大方的女人正領著六七個男公關準備踏入包廂裏頭。
林凡眼睛十分尖,他一眼就認出走到最前頭的那個女人是宋雅知,自家夫人的好姐妹,平時蘇清淺跟她來往甚密。
他忍不住出聲提醒著,“霍爺,那不是宋雅知嗎,她居然點了那麼多的男公關,平時夫人跟她交往又較為密切,該不會夫人也在隔壁包廂裏頭吧。”
霍淵銘深深皺起眉頭來。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