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設計的圖紙一旦泄露了,對我們造成的損失會很大。我建議我們簽署保密協議為好,雙方有責任保密,雙方都能有保障。”穀雨覺得還是先把話挑明比較合適。
“趙家小姑娘,心思嚴謹,是需要簽。”吳越讓人拿出了紙筆,列好條文,雙方簽字。
“那便合作愉快。”穀雨向吳越舉了舉茶杯。
“合作愉快。”吳越的笑容埋在了茶杯裏。
跟吳越確認好成衣品牌第一季的準備工作之後,穀雨便提出告辭。
“趙家小姑娘,我這裏有幾匹布料,你可以拿回去,算是了解我們布行的情況。”
吳越在跟穀雨告別的時候,讓錢掌櫃拿出了幾匹布。
“那便謝過吳少東家了。”
穀雨看向布料,是細麻和棉布,她能看懂吳越的善意,便也不推搡。現在給她穿錦衣華服對於她一個小村女來說,自然是不合適的。
她心裏也堅定了此番合作必然會成功的,畢竟跟聰明人合作,怎麼都不會差。
沒趕上牛八叔的牛車,穀雨隻有走路回去了。
走到半道已日落西山,經過一片密密密麻麻的草林的時候,穀雨加快了走的步伐。
一個人走這種路還真的是害怕,下次要顧一輛馬車才行。正在她邊琢磨邊走時,草林裏撲出來一個人。
她還沒來得及叫喊,那人便硬生生的壓在她身上,她隨之倒地。
她慌張之際推開了來人,雙腿拉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此時,她趁著落日餘暉,看清了男子的臉,這男子不就是那天見到的張氏家的兒子?他暈了?
他一身黑色勁裝,身材精瘦,腰間深長的傷口觸目驚心,還滲著黑血。
看他的傷口,如果現在不救他,恐會有生命之憂。念及此,穀雨伸手扯開了黏在他傷口處的衣裳。
興許是疼,又或是警惕,張子墨在穀雨動作之時,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
穀雨說了一句:“放心吧,我是救你的。”之後,張子墨便徹底暈了。
穀雨把他的傷口黑血清理幹淨,在附近找了到了一些草藥,興許能有用,她用手撚碎,敷在他傷口上,傷口包紮好之後,夜已全黑。
這下冬至該擔心了,她要盡快回去。穀雨掐住了張子墨的人中,試圖喚醒他。
張子墨輾轉醒來,穀雨趕緊道,“張嬸嬸家的,我送你回去吧?”
“這是山裏,不宜久留。”穀雨看他沒回答,又看了看四周。
“嗯。”張子墨認得她,是上次來送糖的女子。
穀雨欲將他扶起,張子墨本想拒絕,但剛站起來便一個踉蹌,剛好挨在了穀雨的手裏。
穀雨手上一沉,瘦小的身體有點吃力,她咬咬牙,想著趕緊扶著他回去。
就這樣穀雨一步步的慢慢走在月色中,身旁的男子也亦步亦趨的挨著。
黑夜中穀雨暗自想,多個人也沒那麼害怕,沒什麼不好的,就是沉了點,手有點酸。
就這樣穀雨扶著張子墨回到了張氏家,敲了敲門。
張氏打開門後,一驚“大...子墨,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傷了?”張氏連忙走過去扶著張子墨。
“張嬸嬸,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你家小兒子受傷了,便把他帶了回來。傷口頗深,需要好好靜養。”穀雨跟張氏交代著。
“好的,謝謝。”說罷,張氏便扶著張子墨進屋了,也顧不得再跟穀雨寒暄了。
穀雨隨之也從胖嬸家接走了正在熟睡的冬至,冬至被抱在懷裏,嘟囔著“姐,你回來啦。”之後就甜甜睡去。
穀雨到家把冬至安頓好,便出廳堂,打算構思一下設計圖紙。
深夜,穀雨放下手上的筆,伸伸懶腰,提起桌上的煤油燈,準備回房睡下。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拍門聲,“穀雨,可睡下了?開開門。”
這麼晚了,穀雨到門口,隔著門問“張嬸嬸,深夜到訪是有何事?”
“我家小兒子高熱不退,看著你給他包紮的傷口,似會醫術,能否請你幫他看看?”張氏聲音著急。
穀雨一聽,暗道不好,趕緊開門隨著張氏走了。
走之前她不忘鎖好了門,冬至還在裏麵呼呼睡著。
看著躺在床上依然昏沉不醒的人,穀雨摸了摸他的頭,熱得發燙,又給他把了脈。
“傷口發炎,還有一些毒素入了體內。今晚的高熱如果不退,恐有性命之憂。”
“穀雨可有辦法?”張氏夫妻站在一旁,也是著急。
穀雨其實心裏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眼下很多東西都沒有,“可願讓我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