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這兩個無賴沒白交，知道哪兒有好處，跟他們哥倆分享。

“剛才好像有火光，這家人還沒睡嗎？”絡腮胡子大漢雖然長得粗獷，還挺細心的。

“哪有什麼火光，是你眼花了吧。”光頭說完，兩人又往裏瞅了瞅，黑漆漆的啥都沒有。

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進了院子後兩人就不再說話了，而是一人提著一邊柳葉彎刀，悄悄往屋子這邊挪動。

“嗖......”漆黑的屋子裏突然射出一支箭，光頭來不及反應被一箭射中了眼睛。

“啊！”他疼的大聲呼喊，想把箭拔 出來。結果射的太深，一下子把眼珠子拔了出來。

糟糕有埋伏！絡腮胡子大漢反應過來，掉頭就往回跑。

其實他們接近的時候陳墨就聽到了聲音，趕緊撲滅爐灶裏的火，拿了弓箭躲了起來。

“嗖......”又一支箭射出去，命中了光頭的脖子，這次是一箭封喉連叫的機會都沒有了。

“來人啊，有小偷！”陳墨扯開嗓子大喊，很快就把周圍的村民給吵醒了。

大家匆忙披了衣服出來，正好看到絡腮胡子大漢落荒而逃。有幾個大膽的年輕人，拿了長棍、鋤頭等工具就把他給堵住了。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陳墨來到外麵搭箭拉滿弓，一箭射在了對方的後背。不偏不倚，射中的正好是心臟位置。

原本以為這一箭肯定能斃命，沒想到絡腮胡子大漢嗷的一聲大叫，揮著刀竟然想要闖出去。

幾名村裏的年輕人伸出棍子去擋，結果被他砍斷了好幾根，還好此時陳墨又補了一箭，直接射穿了對方的脖子，這才算解決了他。

“糟糕！是東寧山的土匪！”亭長翻看了一下對方的屍體，然後大驚失色！

東寧山的土匪手腕處有東寧字樣的紋身，他們人數眾多生性殘忍，別人是不敢冒充的，要是被他們知道有同伴死在了這裏，恐怕會來屠村。

“怎麼辦，要是被土匪知道了會殺了咱們的！”

“是啊，不如把陳家小子交出去吧！”

“對對對，三兒你現在就把他綁了，大家也來一起幫忙！”

說著就有五個人圍了上來，打算把陳墨綁住交給土匪。

陳墨也不是吃素的啊，他立馬拉開反曲弓，誰敢上，第一個就射個透心涼，雖然平時是鄉親，可性命攸關的事情誰管誰啊。

前世的他經常鍛煉，也請了一個不錯的私教練過搏擊，雖然無法跟職業的相比，但手裏有反曲弓和斧子，對付幾個村民還是沒問題的。

今天要是翻了臉，大不了帶著娘子離開鳳遙鄉遠走高飛。憑著自己的本事，走到哪裏也不至於餓死。

就在大家劍拔弩張的時候，亭長突然開口了：“都給我住手！”

年邁的亭長一聲怒吼，所有人的不敢動了，畢竟老亭長還是有威望的。

“你們都動腦想想，就算把陳墨交出去了，土匪會放過我們嗎？”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對啊，從土匪以往的德行來看，他們必然會大肆殺戮。找到借口不但要把東西搶光，還要把人也給殺光。

“亭長說得對，那幫土匪沒人性的。他們不但殺人，還會擄走你們的妻子、女兒帶回去淩 辱折磨。”鐵匠也跟著說道。

這句話真的把村民們給嚇住了，曾經的一幕幕湧上心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墨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緩緩開口：“鄉親們聽我一句！”

“據我所知東寧山的土匪隻是個小團夥，不過才三十多人。咱們村有三百多戶，加起來超過一千人。”

“以前大家怕他們，無非就是因為手裏沒武器，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會給大家提供武器！”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寂靜，村民們的心思開始活躍了起來。反曲弓的威力他們見過了，比軍中的那些長弓也不弱分毫。

不用說人手一把反曲弓，有個三五十把這樣的武器，到時候弓箭齊射也能把土匪給射成馬蜂窩。

“你保證能給大家提供同樣的武器？”有村民提出了質疑！

陳墨搖了搖頭：“不能！”

什麼意思，不能提供同樣的武器剛才為啥要說那麼多廢話，他這句話顯然犯了眾怒。

“我能提供給大家的武器，遠比現在的要好用。到時候不用瞄準，閉著眼也能殺死土匪。”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武器，村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陳墨早就考慮到了，大部分村民沒有弓箭基礎，給他們反曲弓也射不準，不如做一批手弩，操作起來要簡單的多。隻要箭支夠多，亂射也能殺敵。

“陳墨，那弩箭可是軍中精良武器，你真能做得出來？”不是亭長不信任他，而是弩這種東西確實稀有。就連普通的軍隊都無法裝備，隻有精銳部隊才有使用資格。

陳墨以前隻不過是個書呆子而已，如今說他會做軍中武器，必然會引起質疑。

“大家聽我說，不如我們先把土匪屍體埋了。相信一段時間內，他們還得不到消息。今晚我連夜做手弩，明天大家看了結果再決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村民們也沒有異議。亭長再次強調，今晚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就驅逐出去取消村籍。

大炎年間若是一個人沒了籍，就會成為黑戶人口。黑戶人口是最底層的存在，相當於出逃的奴隸。人人都可以抓來販賣，也可以隨便的打殺。

聽了這話大家再不敢有異議，都乖乖的低頭回家了。就算陳墨明天做不出武器，他們也不敢輕易的把事情說出去。

回屋以後陳墨一陣後怕，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啊。就算對方是十惡不赦的土匪，也不是那麼容易下手的。

他擦了擦腦門的冷汗，開始集中精力製作手弩。還好今天買了一些材料，暫時先做出幾把來給村民一個交代。

現在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怕此事跟徐小二和王東喜有關。因為剛才所有人都出來了，唯獨不見他的身影，說明這小子晚上根本就沒回來。

如今土匪屍體被埋了，如果沒人告狀的話，東寧山那邊可能幾年過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一旦這倆人去告密，那一兩天內就有可能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