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看去,陳墨頓時皺起了眉頭。
一個男子,滿臉奸笑的正盯著陳墨身後三女打量。
從記憶深處,陳墨翻出了關於此人的信息。
徐小二!
此人本名叫什麼,鄉裏的人都忘記了。
二十多歲,好吃懶做遊手好閑,偷雞摸狗的事更是沒少做。
平日裏在鄉裏橫行霸道,靠著滾刀撒潑訛人來混過了一年又一年的戶稅。
在鄉裏之中,這徐小二就好像是一坨臭狗屎一般,誰看到都繞著走。
“哈哈哈哈哈哈......”
“來,你個軟蛋,滾到一邊去,讓爺先來幫你驗驗貨。”
“一會老子爽完了,再讓你爽。”
徐小二說著,便直接翻過院子強闖了進來。
陳墨身後,三女均一臉驚恐的後退。
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徐小二,陳墨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
自己前世就看不慣調戲女子的無賴。
陳墨壓根沒打算跟徐小二打架,而是打算跟徐小二拚命!
一把抄起了一旁鏽跡斑斑的鐵刀,陳墨麵色冰冷的開口。
“滾出去!”
“你不滾,我便跟你拚命。”
“刀劍無眼,你傷了,無人照料,便活不下去。”
“我傷了,還有三個妻妾照料我,我能活,而你活不成。”
聽著陳墨的冰冷的聲音,徐小二臉上卻笑的更加猖獗。
“嘿嘿,你這廢物,都敢讓老子滾了?”
“來來來,往這砍,手別抖。”
“你要不敢砍,就滾到一邊去,少特娘耽誤老子的好事。”
“你個傻子不行事,今天老子就好好教教你,別白瞎這三位小娘子嘍!”
帶著一臉的蔑笑,徐小二竟然將脖子伸到了陳墨的刀下!
徐小二滿臉猖獗,在他的印象裏,陳墨還是那個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任人欺淩不知反抗的書呆子。
卻不知,麵前瘦小的身體裏,已經住進了一個強大的靈魂!
“這一刀!”
“拿你安身立命!”
“大丈夫生於世,當頂天立地,一癩不平,何以安身!”
陡然一聲怒吼!
手起......
刀落!
徐小二仍舊一臉蔑笑的看著刀起,直到刀落時......
“......啊!!!”
殺豬般淒厲的哀嚎聲響徹。
這個時候,老亭長的孫子和李鐵也提著魚,聽著慘叫闖進了院子裏。
“陳大哥!”
“陳墨!”
倆聲驚呼傳來,李鐵跟老亭長的孫子看著肩膀飆血,躺在地上的徐小二愣在原地。
陳墨身後,三女看著刀鋒染血的陳墨,齊齊發出一聲驚叫。
一刀,陳墨砍倒了十裏八鄉臭名昭著的徐小二。
“殺人啦!!!”
“快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驚恐顫抖的聲音從徐小二口中傳出,而後徐小二捂著肩膀,飛快的往院門口爬去。
周遭紛雜的腳步聲響起,鄉裏之中,本來就都住的極近,徐小二的嘶吼聲,讓大量村民手持棍棒農具趕來。
陳墨的青石屋,眨眼間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怎麼回事,來流寇了嗎?”
“土匪襲村了?”
“不知道啊,那不是徐小二嗎?!”
“快看,好多血,陳家小子怎麼手裏提著刀!”
“這刀還滴血呢!”
驚駭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徐小二看著人群,像是狗看到了主人一般,臉上的惶恐消散,而後開始捂著肩膀哀嚎。
“殺人了!”
“陳家傻小子殺人了!”
“你們看看,這給我砍的,快報官,讓官府拿了他!”
人群聽著徐小二的哀嚎,瞬間愣在原地。
陳家傻小子,竟然砍倒了徐小二!
片刻後,老亭長也在眾人攙扶下而來。
“怎麼回事!?”
徐小二頓時撲倒在老亭長腳下,再次哀嚎出聲。
“亭長,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陳家傻子要殺我,您看給我砍的!”
“亭長,您快讓人拿了他送官,光天化日,他就敢殺人,以後還不得為禍鄉裏。”
聽著徐小二的哀嚎聲,老亭長頓時愣在原地。
而後,老亭長不可置信的看著提著鐵刀,臉色冰冷,正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陳墨。
“......你!”
“陳家小子,把刀放下!”
老亭長怒聲傳出,陳墨卻直接搖了搖頭。
“亭長!”
“您閃開,我今日非要砍死他!”
“三位妻子剛進我家門,他就敢調戲我家妻子,我不殺他,還算什麼男人!”
說著,陳墨便一腳踩在了徐小二的胸口。
而後,手中鏽跡斑斑的鐵刀再次揚起。
看著揚起的鐵刀,徐小二嚇的魂飛天外。
“亭長!”
“救命啊,我知道錯了,亭長,您救我一命啊!”
“我真的知道錯了!”
惶恐的掙脫開陳墨的腳,徐小二血刺呼啦的跑到了老亭長的身後,眼中盡是驚懼的看著陳墨。
在大炎,強闖民宅,調戲他人妻子是不用經官的,鄉裏之間會召集人手,將其活活打死。
“調戲?”
“侮辱?”
“陳墨,他真的調戲你妻子了嗎?”
老亭長怒聲開口,陳墨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有證據,我三個妻妾全都是人證!”
“若是亭長不信我三個妻妾,可問李鐵,李鐵也親眼看到他想要動手侮辱我家娘子了!”
陳墨話語落地,手中提著魚的李鐵頓時原地咽了一口唾沫。
眾人目光紛紛看向了李鐵,老亭長怒聲開口。
“李鐵,是不是真的?”
看著陳墨手裏滴血的鐵刀,李鐵想起了那位每日隻要他偷摸來到石屋下,就開始誦讀詩文的老先生。
咽了口唾沫,而後李鐵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我親眼看見了!”
話語落地,陳墨長長出了一口氣,而老亭長跟周遭村民瞬間滿臉怒色的圍向了徐小二。
“往日裏你在鄉裏間胡作非為也就罷了。”
“今日,竟敢調戲人家新婚妻子!”
“來人,給我打!”
老亭長怒聲響起,手持棍棒的村民將徐小二圍起。
“亭長!”
“冤枉啊,我就言語輕薄了一些,我真的沒做什麼啊!”
“冤枉啊亭長......”
“啊......!!!”
陣陣淒厲的慘叫傳出,看著被人群淹沒的徐小二,陳墨眼中沒有一絲同情。
生在亂世,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更何況自己要一味退讓,怎麼保護三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