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夫人又說了幾句，眾人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沈錦堯在府中的地位還比不上宋姨娘身邊的丫鬟，院中伺候的人見了她也隻是瞥一眼並不大動作。

沈錦堯並不惱，這些人早就被其他院子的人收買了，就在她的院中也不過是為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沈錦堯隻身一人往府外走去。

“呦，三小姐這是去哪？”府上的管家也是宋氏安排進來的，名叫張才，對沈錦堯半分尊重也無。

沈錦堯眸光一沉，心道我不去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倒是送上門來了。

“本小姐落水方醒，正打算去喬家給外祖請安，如今碰到張管家你，倒是想起個事院中沒有伺候的人，堂堂沈家嫡女卻遭遇如此的對待，此事相信張管家你並不知情。”

見張才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沈錦堯繼續說：“隻是此事我定要跟外祖好好說上一說，讓喬家給我重新安排幾個在身邊伺候的人。”

張才這才臉色大變，他自然清楚沈錦堯院中的人都是無所作為的，到那些人都是各個院子的人安插進去監視沈錦堯的，怎能隨意被換下。

“此等小事，小姐與我說便是，何須麻煩喬家，若小姐不滿，明日叫了人伢子來給小姐重新挑選丫鬟就是了。”

沈錦堯靜靜地看著張才，隻看得張才額頭上有薄汗滲出，她才錯開目光：“如此最好。”

張才鬆了口氣，卻也好奇沈錦堯怎麼會主動去喬家：“三小姐今日出門可有知會夫人，需不需要奴才派人跟著您去？”

沈錦堯搖了搖頭，她今日出門並不是為了去喬家：“不必。宋氏還沒成夫人呢，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叫她夫人了，此事本小姐記得了，去做你的事吧。”

沈錦堯不再理會張才，徑自出了門，張才這才招呼人過來：“快，去給夫人報信，沈錦堯出門了。”

沈錦堯今日會選擇出門，一她想聽一聽京都人對此次百花宴的看法，二百花宴過後五國盛會就要召開，她想要知道一些情況，三，她要見一位故人。

隻不過既然出府時說了院中丫鬟的問題，她也就先一步去了喬家，以免到時沈家找喬家求證，她沒辦法回答。

......

“你說，沈錦堯一個人出了府門，去了喬家？”宋姨娘手上拿著金絲扇，一搖一搖的扇著風，有些驚訝沈錦堯竟然會隻身出門。

一旁的沈粉黛若有所思，思索著沈錦堯此時出門的目的。

“娘，昨日沈錦堯便有些不同，這次落水，倒是讓她的頭腦清醒了不少，竟會提出換了院中的丫鬟。”

宋氏嗤之以鼻：“她就算是變得聰明了，也是鬥不過我們的，這丫鬟，她想換就換了吧，給她一個丫鬟唯她命是從的假象便是。”

沈粉黛皺眉，隻覺得此事沒有那麼容易：“娘，早晨你也聽到了，百花宴時有貴人到場，她今日出門，怕是喬憶告訴了她什麼，若是被她先一步認識了貴人......”

宋氏安撫沈粉黛：“無妨，百花宴上她翻不了什麼浪，不會是你的對手，隻是如今她既然獨自出府，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可惜了這絕佳的機會。”

沈粉黛並不意外宋氏會如此做，但她此時更關心那位連喬家都要避讓的貴人是誰：“娘，爹可曾與你說，是哪位貴人回京，連喬家都要如此謹慎，生怕得罪了他？”

宋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

沈粉黛攥緊了拳，悠悠地說：“我一定要讓貴人為我著迷。”

......

沈錦堯將自己出府時的情況簡單的跟喬憶說了幾句，得到了喬憶不日會送丫鬟給她的承諾，也便離開了喬家。

她今日要見的故人，會在街上與她相遇，而她隻需要順理成章將此人帶回府上即可。

“滾，臭叫花子，敢偷東西，再讓我看見你就打死你。”

一陣鬧哄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打斷了沈錦堯的思緒。

隻見一個渾身臟亂，衣服滿是補丁的女子被人打了出來。

沈錦堯站在原地看了此人許久，終於在女子被打的趴在地上，人群散去時走向了那人。

“救命。”女子十六七歲的年紀，雖然落魄，但那張臉還是看得出來有幾分清秀，正是前世沈錦堯家破人亡，賣主求榮的紅珮。

再見到紅珮，沈錦堯用了很久才能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怒火。

前世她對紅珮掏心掏肺，甚至讓她享受著不屬於丫鬟的待遇，在府中儼然一副小姐做派，可最後紅珮還是背叛了她。

此等禍害，沈錦堯自然是要將她帶在身邊，一步一步引導她走向萬劫不複。

“需要幫忙嗎？”沈錦堯聲色冷淡，夾雜著幾分恨意。

紅珮抬起頭，看了一眼麵前一副貴女打扮的沈錦堯，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爬到沈錦堯腳邊：“小姐，救我......”

沈錦堯瞳孔狠狠的收縮，心底的恨意張牙舞爪的扭動著，恨不能將紅珮碎屍萬段：“你傷的不算重，能起來嗎，能起來就跟著我吧。”

紅珮本就是裝的傷勢慘重，為的就是攀附上高枝，聽沈錦堯這麼說，也不在裝樣子，站了起來。

“很好，跟我走吧，以後你就做我的丫鬟。”

沈錦堯不再看紅珮，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再也忍不住想要殺了紅珮的念頭。

紅珮一聽沈錦堯讓她當丫鬟，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麵上倒是不顯，低聲下氣的應了一句：“是，小姐。”

沈錦堯仿佛漫無目的一般的走著，紅珮有些心急，問了一句：“小姐，我們去哪？”

沈錦堯沒回頭，悶悶的說了一句：“去酒樓。”

她們的這條路離酒樓不近，沈錦堯臨時起意，走了偏僻的小路，荒無人煙，讓紅珮有些緊張。

“小姐，我們還是別走這條路了，這裏看起來不安全。”

沈錦堯當然知道這條路不安全，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宋氏定會有所行動，若是她不走的偏僻，宋氏的人如何能夠行動。(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