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妤苒!你就是個賤人!”
“你肚子裏麵的東西也是個野種!”
顧妤苒陡然間從噩夢中驚醒,坐在病床上麵喘著粗氣,渾身的冷汗。
她最後的意識就是沈啟澈毫不留情的踢向自己的一腳,淩厲迅速,毫不留情。
然後呢?然後便是漫天的疼痛和身下不住流著的鮮血,顧妤苒沒有反應,隻能是無意識的呢喃著疼。
好疼......真的好疼......
“小苒,小苒!”
顧妤苒回神,看著自己身邊夏梓芸,急忙抓住了夏梓芸,就像是抓住自己僅剩的救命稻草。
“我的孩子沒有了,被他的父親沈啟澈給親手殺死了。”
夏梓芸看著顧妤苒瘋魔了一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的顧家大小姐現在就像是一條被遺棄的狗,陌生人一樣的冷眼看著顧妤苒。
顧妤苒還在低泣呢喃,緊接著便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人整塊兒抓起,剛剛流產的身體虛弱的沒有一點力氣,整個人沒有任何反抗性的順著頭頂傳過來的蠻力走。
“小芸,你做什麼?”
顧妤苒滿目錯愕,整個人被夏梓芸帶落在地,腹部冷不丁的傳來一陣刺痛,頭頂又是一陣虛汗。
“我做什麼?”
夏梓芸冷笑,看著地上已經縮成了一團蝦米的顧妤苒,紅唇微揚,手上猛地使力,拖拽著顧妤苒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顧妤苒一手護著自己的肚子,半邊身子在地上摩擦著前進,劃過粗糲的地麵,裸露在外的肌膚火辣辣的疼。
“好痛,小芸,”顧妤苒止不住的抽氣,“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顧妤苒努力昂頭想要看清楚夏梓芸,頭頂夏梓芸感受到顧妤苒的意圖,手上一緊死命揪著顧妤苒的頭皮往上,又傳來顧妤苒淒厲的一聲慘叫。
“夏梓芸!你放開我!”
顧妤苒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停了下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發現一直抓著自己頭發的夏梓芸突然間加了力氣,顧妤苒被迫性的半截腰身靠在冰涼如鐵的瓷磚上,一雙手抓在夏梓芸的手腕上不斷掙紮。
“放開我!”
顧妤苒整個人虛弱的很,原本狠狠錘在夏梓芸手腕上掙開夏梓芸的桎梏,落在夏梓芸身上卻軟綿無力,整個人力不從心,由心底騰升出一種濃重的無力感。
夏梓芸被顧妤苒一下又一下的掙紮弄的心煩,一咬牙直接帶著顧妤苒的半邊身子騰起,又毫不留情的按著顧妤苒的腦袋直接進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溫水裏。
“噗通!”
顧妤苒直接嗆了一大口水,擠壓在肺葉裏麵壓得顧妤苒無法呼吸,溫熱的水包裹著臉瞬間灼熱的像是要燙掉顧妤苒整張臉一樣。
真的好燙,好疼,無法呼吸。
身後一直壓著自己的夏梓芸還在不斷的尖笑,隔著厚重的水聽起來仍然刺耳,顧妤苒陡然升起濃烈的憤怒。
“顧妤苒,怎麼樣?這些都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你肯定還不知道為什麼沈啟澈會直接一腳踢掉你的孩子吧?因為那就是個野種!他根本就不是沈啟澈的孩子!”
怎麼可能?
顧妤苒的掙紮更加劇烈了起來,那天晚上的男人明明就是沈啟澈,孩子怎麼可能會不是沈啟澈的?除非......
“我設計了你那天晚上醉酒,把你送到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男公關床上!”
夏梓芸的話無異於是晴天霹靂,顧妤苒一直屏著的呼吸瞬間放鬆,肺葉當中又嗆進去了幾口水,顧妤苒努力抬起自己僅剩一點力氣的胳膊,輕輕撫在了自己腹部又很快落下。
原來如此!
原來是她對不起沈啟澈,對不起她還未出生的孩子。
原來這一切,都是夏梓芸的錯!
沈啟澈當時失望震驚的眼神,腹部不斷傳來的刺痛,身後夏梓芸的冷笑和來自肺葉劇烈的灼痛感簡直要把顧妤苒整個人四分五裂!
她一直以來都拿夏梓芸當自己最親近的閨蜜來看的,競也不知道夏梓芸一直以來都這麼算計自己!滔天的怒意讓顧妤苒攥緊了拳頭,緊緊閉氣,雖然摸不準夏梓芸的方向仍然是卯足了勁兒朝著自己感覺的地方打去。
夏梓芸看著落湯雞一樣的顧妤苒心中快意肆虐,猛不丁的被顧妤苒打了一下心中不怒反笑,直接揪著顧妤苒的頭發壓倒性的讓顧妤苒正視著自己。
“怎麼?”夏梓芸看著顧妤苒紅腫的臉部和粗重的喘息聲冷笑,“想出來透透氣?”
“你也配!”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空蕩的浴室裏麵回蕩,顧妤苒紅腫著半張臉,感覺自己半隻耳朵都被夏梓芸打的嗡嗡作響,聽不清楚任何聲音。
顧妤苒早已經沒了繼續掙紮力氣,仍然是倔強的死死盯著夏梓芸,落魄的模樣仍然掩蓋不了骨子裏的倔強和驚豔,“夏梓芸!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也要有這個機會!”
夏梓芸晃了晃自己剛剛打顧妤苒打的生疼的手,慢條斯理的將顧妤苒重新按到了滿是溫水的浴池裏,動作優雅的像是在雕刻一件藝術品。
“顧妤苒,”夏梓芸每說一句話手上的力氣便加重一分,“你肯定也不會知道沈啟澈早就已經不愛你了,你和沈啟澈在一起的第二天,我們就在一起了。”
夏梓芸俯身,語氣輕飄飄的落在顧妤苒耳邊,無形之中卻是在顧妤苒身上加了個千斤中的玄鐵,壓得夏梓芸透不過氣。
原來不止是夏梓芸,還有沈啟澈,都是一樣的貨色!
顧妤苒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四麵八方的溫水爭先恐後的湧入她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巨大的壓強引起生理上劇烈的撕裂感和灼熱感,顧妤苒愈發不能呼吸,濃重的窒息感和對夏梓芸沈啟澈滔天的恨意裹夾著她,不甘、憤怒、仇恨裹夾著由心底升起的劇烈疼痛簡直要把她逼瘋!
她真的好疼,渾身都疼。
強烈的窒息感使得顧妤苒意識逐漸渙散,但心中滔天的恨意就像是懸在心口的一根銀針,不斷的旋轉深入,讓顧妤苒腦海中對夏梓芸和沈啟澈的恨意更甚。
顧妤苒隱約感覺到夏梓芸冷笑著繼續把自己往水裏按,想要掙紮著抬起的手終歸還是無力垂下,眼前一片漆黑。
顧妤苒的身體越來越輕,臉色鐵青,目光呆滯,整個人索命的水鬼一般。
如果能夠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