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火!
漫天的火勢,將整座女子監獄照得通紅!
偌大的監獄裏,尖叫聲、呼救聲,此起彼伏......
喬念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想動,也......動不了。
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打斷的她,根本逃不出這裏,況且監獄裏一年的非人折磨,死,於她來說,是好事。
她終於......要解脫了......
終於即將結束這可笑又可悲的一生了!
大火很快蔓延而來,灼燒起她的皮膚,即便早有心理準備,喬念星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從眼眶滾落。
“啊!!!”痛苦的喊叫聲,衝破喉嚨。
疼!真的太疼太疼了!!
這一刻,喬念星忍不住在想:如果她沒有和傅宴沉結婚,那麼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
可惜......
她的生命,即將要結束。
她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
下輩子......她一定要為自己而活。
下輩子,她一定不要再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人了。
——
疼!刺骨的疼!尤其是手腕的位置,更是如火燒一般。
喬念星睜開雙眼,掙紮著從床上坐起。
當看著自己手腕上纏著的白紗布,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祖宗!你終於醒了!”就在這時,一記溫柔的,帶著幾分心有餘悸的聲音,在喬念星的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喬念星一怔。
她轉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人。
“悠......悠姐?”她嗓音帶著幾分沙啞。
“這麼看著我幹嘛?不認識啦?”許瀾悠有些無語地翻了一記白眼,然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我的祖宗誒!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呢?就為了讓傅六爺多看你一眼,你竟然割腕!”
割腕?
那......那不是兩年前的事了嗎?
當時,她聽了喬筱北的教唆,以為她這樣做,就能見到傅宴沉,就能讓他對自己產生憐惜之情,所以......割了腕。
可現在怎麼會......
難道?
喬念星嗓音艱澀地開口:“悠姐,現在,現在是哪一年?”
許瀾悠眨眨眼:“2019年啊!祖宗,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聽到這兒,喬念星突然笑了:“哈哈!沒事!我一點事沒有。好得很!”
重生......
這種隻存在於小說電視劇裏的情節,竟然也會發生在她身上!
老天爺待她不薄!既然給了她一次重生,那麼,她就絕對不會白白浪費這得來不易的大好機會!
她一定要找到殺害爺爺,並且嫁禍給她的真正凶手!
想到上一世,在監獄裏的日子,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近一年的時間!
她在監獄裏受盡折磨,嘗盡痛苦滋味。她在等,她以為傅宴沉會救她,她以為,她會等到她的救贖......可沒想到......
喬念星痛苦地閉上了眼。
許瀾悠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被送進醫院這都好幾個小時了,傅六爺到現在,還連個人影兒都沒有,你這又是何必?”
“從感冒發燒,到故意摔斷腿,再到現在的割腕!祖宗誒,你的花樣真是越來越多了!但是你看看,人家搭理你嗎?”
喬念星忍不住語含嘲諷地輕笑了一聲。
是啊!她的“好”妹妹,為了幫她吸引傅宴沉的注意力,為了讓他們夫妻倆能“幸福”,也可謂是絞盡了腦汁。
發燒住院、摔斷腿住院、割腕住院......
哪一次,她不是聽了她的教唆,才這麼做的?
她可真是蠢呐!竟一直沒發現,她的狼子野心!
還一心認為,喬筱北是為了她好?
嗬嗬!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時,隻聽“哢嚓”一聲響,病房的門,開了。
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熨燙得不見一絲褶皺的西褲褲管,和那被擦得鋥亮的皮鞋。
頎長挺拔的身形,高大又偉岸。
男人邁著修長的步子,走到了病床前。
這是一張驚為天人的俊臉,讓人一眼,就難以忘懷。
不過此時,男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眉心擰起褶皺,下頜線條也繃得很緊。
“喬念星,你還有完沒完?”低沉暗啞的嗓音,如那大提琴拉出的旋律一般動聽,可語氣,卻是冰冷不耐的。
喬念星抬眸,一臉怔忡地看著男人。
如今再看到傅宴沉時,喬念星竟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腦海裏,不受控製地想到了前世,他們在監獄的探視室裏,最後的那一次見麵。
那時候,她剛剛被關進監獄,原因是——她殺了傅宴沉的爺爺!
......
“阿沉!阿沉!”看到傅宴沉,喬念星的眸光,瞬間就亮了,她緊緊抓著電話,一聲一聲地喚著他的名字。
相比起喬念星的激動,外麵坐著的傅宴沉,卻是一臉的漠然。
“爺爺真的不是我殺的!你要相信我!”喬念星極力解釋著。
聽到喬念星的話,一臉漠然的傅宴沉,終於有了反應,他緊盯著喬念星,薄唇微掀,一字一頓:“證據確鑿,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喬念星的眼淚,“唰”得一下從眼眶滾落,她一邊哭,一邊搖頭:
“真的不是我!我剛進房間,就被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爺爺已經死了......你相信我,阿沉,我真的沒有殺爺爺!”
傅宴沉冷笑了一聲:“想要我相信你,那怕是隻能等到下輩子了。”
喬念星怔愣住了。
她突然覺得,也許她的鋃鐺入獄,對於傅宴沉來說,其實是件好事吧?
這樣,他就可以擺脫,她這個妻子了。
“傅宴沉。”喬念星突然喊了他,“你愛過我嗎?”
她的聲音變得哽咽:“哪怕一刻。”
傅宴沉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喬念星,薄唇微掀,隻說了兩個字:“從未。”
從未......
從未......
從未......
五年的愛戀,近三年的婚姻......可到頭來,卻隻換來了一句——從未。
嗬——
她都替自己感到可悲。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這一刻,喬念星有了一種窒息感。
她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傅宴沉,眼淚“唰”得一下,就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
看到她那不受控製往下滾落的眼淚,傅宴沉微微一怔。
但是,兩秒過後,他的麵色就恢複了如常。
居高臨下地覷著喬念星那纏著紗布的手腕,冷笑了一聲:
“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還真舍得下血本啊。這次是割腕,下次,是不是該輪到吞安眠藥,或是上吊了?”
傅宴沉的話,像一把利劍,狠狠地刺進了喬念星的心口。
錐心般的疼,讓她緊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喬念星沒有說話。
“既然想以死來逼迫我,那割腕的時候,就記得割深一點。”語含不屑地撂下這句話,傅宴沉轉身就準備走人。
在他轉身之際,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喬念星冰冷沙啞的聲音:“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