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王家村和趙家村的人都已經到了破廟。
眾人被雨澆了一通,都凍得瑟瑟發抖,一進破廟,就在各個屋子翻找著,最後找出了幾張破桌子,直接劈了當柴燒。
火堆燃起來後,眾人身上的冷意才消散不少。
江離把衣服之類的都提前放進了空間裏,因此這會拿出來都是幹的。
她給兩個小孩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後,才和王向榮去了一旁廢棄柴房裏換了身衣服出來。
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了,穿著濕噠噠的衣服在火堆前烘烤著,好一會才驅散身上的寒意。
大寶穿著幹燥的衣服,看著江離給二寶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時有些不敢置信,總覺得像做夢似的,他剛才從那山洞裏出來,還以為惡婆娘會直接扔下他們,畢竟惡婆娘以前經常幹這種事。
可惡婆娘沒有,不僅抱著二寶跟著大家一起來了破廟,還在他不小心摔倒後,直接拉起了他,一句重話也沒說,和以前的惡婆娘一點也不一樣。
“好了,二寶去王嬸子那睡覺,大寶過來,我給你擦頭發。”江離笑著看向大寶。
大寶猶豫了會,才訥訥道:“我自己擦。”
說罷,就從江離手裏拿過那件舊衣服朝頭上擦去,坐得都離對方遠了點。
他還不敢相信惡婆娘,以前惡婆娘也會反複,偶爾會對他們好一點,接下來他們就會遭到比以前更嚴重的毒打,他有些害怕惡婆娘這次也會這樣。
江離見狀,隻好聳了聳肩,她這兒子戒備心還真是強,無奈歎了口氣,拿了幾根柴火朝火堆裏丟了進去。
一旁幾個婦人在火堆的炙烤下,終於驅散了身上的寒意,這會正聊著天。
“這雨下得還真大啊,也不知道那幾個沒出山洞的怎麼樣了。”
“不好說啊,我看那山洞估計真會被那泥沙給埋住,剛才從那山腳下離開,我看有不少地方都塌了。”
“對,我也看見了,那幾個人看見這情況估計也會跑出來吧。”
“應該吧。”
幾人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顯然是睡了過去。
其他人烤幹身上的衣服後,也睡了過去,沒一會破廟裏就響起了不少呼嚕聲,大家折騰了一宿,這會好不容易到了個安全的地方,幾乎是剛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江離則是往火堆裏添了一些柴火後,才靠在牆上閉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眾人還沉浸在夢中,外麵就傳來了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把眾人給嚇醒了。
“江離,江離,你賠我兒子,我兒子死了,我要弄死你。”王桂花說著就從破廟外衝了進來,眼神四處逡巡著,找著江離的身影。
她昨晚上眼睜睜地看著王二柱被碎石掩蓋,卻無能為力,差點當場暈過去,心裏一直想著要找江離給自己償命,若不是江離沒說清楚,他們怎麼可能會一直留在山洞裏,全都是江離的錯。
“江離,你給我出來。”王桂花一邊大聲喊道,一邊從地上撿了個斷掉的桌子腿。
眾人看見發狂的王桂花,紛紛躲開了,生怕對方傷到自己。
江離這會剛醒,人還有些懵,完全沒反應過來,就看見王桂花拿著那斷掉的桌腿朝自己撲了過來,她有些躲閃不及,隻來得及護住大寶和二寶。
等了一會,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落下來,她反而聽見了王桂花的一聲痛呼聲,一轉身就看見王桂花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嘭”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江離一怔,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那個高大身影,正要感激,卻和對方對上了視線,清冷的眸光嚇得她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這,這是傅謹然,他不會是來殺她的吧!
傅謹然冷冷掃了她一眼,視線重新落在破廟外的王桂花身上。
一旁愣神的王海山見狀,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怒氣衝衝地道:“江離,你害死了我的外甥王二柱,現在是想對我姐姐動手嗎?你心也太狠了吧,你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跟王桂花沾親帶故的人也都附和著。
“江離,今天你必須要把王二柱這條人命給賠了,不然你別想再跟著我們。”
“就是,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麼如此狠心,全都怪你。”
眼見著其他人也用怨恨的眼神看著自己,江離隻覺得無語,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王二柱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提醒了諸位山洞會坍塌,你們自己不信,非要留在山洞裏能怪誰?”
“你,你倒是會狡辯,若不是你不說清楚,我們怎麼可能會留在山洞裏,這人命你必須賠,不然我們可要動手了。”王海山怒道。
“行了,別和她廢話了,她就是殺人凶手,現在這雖然沒有縣令,但人命卻是被她害死的,我們一定要為二柱報仇,快把她給抓住。”一旁幾個婦人說著就要上前朝江離動手。
她們也不是真想打人,就是想從江離那搶點吃的,這幾天他們可看見江離還有不少紅薯土豆,若是能搶到,他們這幾日可不用餓肚子了。
越想越興奮,幾人徑直朝江離地上的包袱撲了過去,誰料,還沒碰到,就被傅謹然手中未出鞘的劍給打了出去,齊刷刷摔在了地上。
“哎喲,疼。”
“啊,我的手,好疼。”
一時間,破廟裏全是這幾個女人的痛呼聲。
江離多看了傅謹然幾眼,眼裏多了點慶幸,幸好有這家夥在,不然她今天怕是少不了一頓打。
王海山看見地上倒下的幾人,有些害怕地看了傅謹然一眼,卻舍不得這個能光明正大搶食物的機會,強忍著害怕,不滿道:“你誰啊,少多管閑事。江離,我告訴你,你若是不賠償我們,就別想和我們一起逃荒了。”
他就不信,江離敢不同意,現在這世道,江離離開他們這隊伍就是死路一條。
眼見著江離整個人的情緒都低落下去,他冷笑了聲,正要朝對方走去,就聽見了一道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