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發瘋的態度,許知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緊緊地抿著嘴唇,臉上帶著幾分慍色。
這個男人究竟要發神經到什麼地步?大半夜的把她叫過來說這些關於無關痛癢的話很有意思嗎?
許知意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她可不想再繼續慣著眼前的男人。
接著,女人決絕的轉身離開。
隻留下坐在床上的池容域,呆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
直到傳來關門的聲音,池容域這才回過神來。
這個女人......怎麼敢的?!
池容域眯了眯眸子,之前的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活在眾人的崇拜和景仰之下。
雖然經曆了大火,變成了殘廢,但在池家,他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將他的話如此的視為草芥!
“很好......”
池容域咬著牙從喉嚨裏擠出這句話,此時的許知意還不知道她又一次的惹到了這位大少爺。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
昨天晚上折騰的太晚,今天早上直到鬧鐘響了三遍,許知意這才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
她拽過放在一旁的手機,盯了一眼時間,發現早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
許知意忍不住瞪大了雙眼,按照之前的慣例,這時候,她應該出現在隔壁,照顧池容域的起居。
女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她隻不過是給自己放了這一天的假,應該沒什麼大事吧......
就在這時,女人的手機鈴聲突然間響起,是許宗光打過來的。
看著自己父親的名字,許知意微微垂眸,眼神中的光暗淡下去幾分。
手機鈴聲依舊不厭其煩的響著,許知意深吸了一口氣,接過電話。
“喂?”女孩的聲音裏滿滿的充滿了無力。
聽到許知意接電話,對麵的男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他幹笑著開口說道,“意意......你今天有空嗎?”
“今天晚上,你妹妹在咱們家簡單的組織了一個宴會,是關於她訂婚的事情......”
許宗光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對許知意來說,有點殘忍。
許知意緊緊的抿著嘴唇,如果她沒有忘記的話,許知芯的訂婚對象,就是安家的大少爺安逸飛。
安家在A市有著不俗的地位,如今的許知芯應該是人人羨豔的對象吧。
許知意露出一個苦笑,“我會過去的。”
扔下這句話之後,她便掛斷了電話。
許知意靜靜的坐在床上,品嘗著心裏麵的苦澀。
她突然間聯想到一周前,自己父親麵對她決絕的樣子。
“意意,現在是我們公司正在渡難關的時候!你不可以耍小孩子的脾氣!”
“隻要你願意嫁給池家大少爺,我們就會得到一筆不菲的投資,公司就會救活,難道你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嗎?”
許知意想起來那一天的自己,是那樣的聲嘶力竭。
“那許知芯呢?她就不可以去嗎?”
被問住的許宗光突然間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漲紅著臉,“你妹妹有別的如意郎君......有別人......”
那一刻,許知意突然意識到許宗光心裏麵的的偏心是一直都存在的。
從回憶漩渦中抽身而出,許知意淡淡的歎了一口氣,既然當初她已經選擇了這一條路,那麼她就不會後悔。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內務,許知意便出門來到了一樓餐廳。
餐桌前池容域坐在輪椅上黑著臉,麵前擺著一份精致可口的食物,但是卻沒有被動過。
許知意有些淡淡的心虛,她輕咳了一聲,繼而坐在了男人的對麵。
女人開始默默的低頭吃著自己麵前的食物。
池容域此時心裏麵有些怒不可遏,這個女人究竟懂不懂規矩啊?!
一大清早的他在房間裏麵等著許知意過來給自己整理內務和洗漱,然而等到日上三竿了,也沒有等到人!
無可奈何之下,池容域之後叫來了王管家,好不容易來到一樓餐廳。
他想著等著那個女人一起下樓吃飯,卻沒有想到一下子就等到了現在這個點,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女人正在毫無負擔的吃著早飯,根本就沒有理會過自己!
越想越氣的池大少爺此時正在內心不停的盤算著,該怎樣報複眼前的這個讓自己如此生氣的女人。
還有許知意坐在他的對麵咬了一口麵包,越發的心虛了起來。
她怎麼感覺......自從自己一下樓,這個男人的視線就在自己身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許知意親口了一聲,竟然對著站在一旁的管家開口說道:“王管家,我下午有事情,要回家一趟,你幫我準備一下車。”
王管家猶豫著點了點頭,看著自家少爺發黑的臉色,他突然間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能這麼輕易的答應夫人啊?
正在王管家心裏麵忐忑不安的時候,池容域將雙手抱在胸前,悠悠的開口說道。
“不準去!”
許知意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她耐著性子認真的對著男人開口說道:“池大少爺,我們的協議裏可是有個明確規定的,你不可以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池容域眉毛一挑,他怎麼把這個該死的協議給忘了?
沉吟片刻之後,池容域露出一絲壞笑,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個最好報複眼前女人的辦法。
“那你就去吧。”男人沉聲說道。
許知意的眼神之中滿是疑惑的瞥了男人一眼,怎麼就在這短短兩秒鐘之間,他的態度能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呢?
看著池容域波瀾不驚的臉色,許知意不想再深究下去,隻要達到了她的目的就好。
下午時分。
司機早已經在別墅門口等待良久,許知意穿著一襲簡單的白裙,踏著高跟鞋,緩緩的走出了別墅。
雖然她身上穿著的禮服十分的簡約,但是卻襯托著她氣質如蓮,越發的清冷出塵。
池容域坐在客廳裏麵,裝模作樣地拿著報紙,其實按照他現在的視力,根本就是一團模糊。
但是他還是用報紙做掩飾,另一邊,緊緊的關心著許知意離開的方向。
直到汽車駛出,池容域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
“王管家,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