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特助恭敬回複:“傅總,您要的戒指三天後會從比利時空運到江城,應該能在周年慶之前送到您手中。”
“我要的不是應該,是必須。”
“這......”
錢特助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連忙保證:“您放心,我會盯緊,也會催的。”
他漠然地“嗯”了聲。
此時,一道帶著三分挑釁四分漫不經心的嗓音傳入耳中:“你很忙嗎?”
傅南政轉了身,目光觸及宋惜冉望過來的視線。
後者挑唇:“你如果忙的話,不用親自帶我過來量尺寸,吩咐一聲讓司機送我過來不就好了嗎?或者我自己來,反正兩年來都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這控訴又帶著幾分諷刺的語氣讓傅南政的眸光沉了沉。
他走到她麵前,溫和開口:“不忙。”
“哦,那你把我送回家吧,尺寸已經量好了。”
“走吧。”
話落,男人親昵地攔住了她的腰。
宋惜冉不動聲色地錯開,看向等在身後的店員:“衣服什麼能做好?”
傅南政看了眼自己停在半空中空落落的手。
店員回複宋惜冉:“會在周年慶之前做好的,您放心。”
她說:“如果太趕的話,我在店裏隨便挑一件就好了。”
店員微愣,請示般地看向了傅南政。
後者收了手,目光仍舊落在宋惜冉身上,隻是開口說話的時候,那語氣霸道又不容置喙:“不是什麼衣服都能隨便往我傅南政的太太身上穿。”
店員誠惶誠恐地道:“不趕不趕,時間很寬鬆的,傅太太,傅先生,你們放心吧。”
宋惜冉莞爾,扭頭走了。
傅南政跟了出去,走在她身側稍微靠後的位置,盯著她看了幾秒鐘才問:“要在附近逛逛麼?”
“沒心情,直接回去吧。”
“好。”
回程路上,宋惜冉給薑雲喬發了消息。
宋惜冉:【喬喬,你有認識的媒體嗎?影響力足夠大那種。】
薑雲喬很快丟了一個微信名片過來:【你要幹嘛?】
宋惜冉:【傅南政和葉婉音開房了,我打算把這個消息爆給媒體。】
薑雲喬:【寶,你真的想好了嗎?】
宋惜冉:【嗯,傅南政不肯離婚,我隻能走輿論這條路了,他從來利益至上,為了不坐實出軌這事兒,他一定會以最快速度跟我離婚,然後公布和葉婉音的戀人關係,那時候,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回了薑雲喬的消息之後,宋惜冉加上了她分享的那張名片,驗證消息寫了“薑雲喬介紹的知情人”。
周六就是周年慶了,最遲明天,葉婉音和傅南政私會的緋聞必須鬧得滿城皆知。
隻有這樣,周年慶上,傅南政才不敢把她傅太太的身份公之於眾。
坐在宋惜冉身側的男人聽著她的手機一直不停地響著,偏頭看向了她,目光從女人的臉上緩緩下移,最終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隻是,兩人距離太遠,他看不清屏幕上是在操作些什麼。
片刻後,傅南政薄唇輕啟:“你在跟誰發消息?”
宋惜冉對上他的視線,輕輕一笑:“傅總以前是從來不會關注我的,就連有一次我急性闌尾炎疼得死去活來打電話找你,你都吝嗇把自己珍貴的時間分給我幾秒,怎麼現在我不過看了下手機,你就這麼有興趣了?”
“急性闌尾炎?”
他似是意外,眉心蹙著追問:“什麼時候?”
宋惜冉淡淡落下四個字:“不重要了。”
都已經下定決心離婚了,不要他了,那些曾經受過的委屈,獨自麵對的艱難,就沒有必要再說出來平添傷感了。
隻是,傅南政看著她無所謂的態度,對那些錯過的真相有了極為強烈的探知欲。
等兩人到了城南別墅,宋惜冉一下車,傅南政就給錢特助撥了電話。
錢特助接的很快。
傅南政眉心蹙著,唇瓣張合之間,語調透著隱隱不悅:“太太曾經得過急性闌尾炎,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傅總,您怎麼突然問這個?”
“為什麼不告訴我?”
“那時候您正在開會,我告訴您太太生病了,您說您不是醫生,要她直接去醫院。”
一時之間,傅南政無言以對。
不過,他倒是想起來了。
當時他以為宋惜冉隻是普通頭疼腦熱,再加上那場會議對提高市場占有率起著決定性的作用,所以他忙著工作,選擇了忽略她,事後也忘記了去關心。
隻是,他沒想到她得的是需要立刻手術的急性闌尾炎。
傅南政沉默著掛了電話。
以前他的確是對宋惜冉關注太少了,不過等他把她介紹給自己朋友,再把兩人已婚的消息公之於眾,從此以後多關心她,她會滿意的。
......
宋惜冉以為傅南政把自己送回家之後就會去公司了,所以進了客廳就坐在沙發上,開始編輯消息跟薑雲喬推薦的那個媒體人描述傅南政和葉婉音的奸情。
文字編輯了一半,玄關處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她抬眼看去,瞧見那張熟悉的臉,心口狠狠地顫了下,動作慌亂地趕緊把手機收起放在了身側,做賊心虛的模樣很是明顯。
傅南政越走越近。
宋惜冉故作冷靜,開口問他:“你不去公司嗎?”
傅南政沒說話,路過客廳吧台的時候,去倒了杯水,走過來之後眼神掃過她的腹部,然後視線上移,盯著她的臉審視般看了一番後,才衿貴開口:“待會兒去。”
話落,他把手裏那杯水遞給了她:“喝水麼?”
“我不渴,謝謝。”她拒絕了他莫名其妙的主動,正要起身上樓,手忽然被男人拉住,而那個杯子,也被他強硬地塞到了她手裏。
宋惜冉蹙眉:“我說了不渴,你沒聽見嗎?”
“多喝熱水,有好處。”
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啪”地一下把杯子放在了茶幾上,起身就朝樓上走去。
隻是,剛踏上第一個階梯,傅南政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晚上有飯局,你陪我過去。”
宋惜冉腳步頓住,扭頭看他,目光裏帶著幾分反抗的挑釁:“我可以不去嗎?”
“你有事?”
“沒有,我就是......”單純地不想去。
她話還沒說完,傅南政不容抗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那就去。”
宋惜冉被他忽然的強勢鎮住了一秒鐘,剛要說什麼,傅南政的手機響了。
她瞥了過去,發現那號碼沒有備注。
傅南政滑動接聽:“怎麼了?”
那聲音和語調都比剛才溫和不少。
是葉婉音吧?
一定是葉婉音,不然為什麼他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了呢。
宋惜冉無心去聽兩人說了什麼,一種莫名的委屈從心底最深處爬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四肢百骸。
傅南政前後態度的反差似乎在提醒她——
兩年婚姻,她沒有一秒鐘曾經走進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