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坦然地盯著她,被捉到在偷看她也麵不改色。
她撇了撇嘴:“相信你剛才也看見了,你媽對我意見很大,你妹也好不到哪去,考慮一下吧,和平離婚,好聚好散。”
男人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語氣強硬:“不可能。”
宋惜冉皺眉:“隻要我想離婚,總有辦法的!”
她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收了視線,再次恢複了閉目養神的模樣。
充耳不聞,有用嗎?
什麼時候他也會用躲避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到了城南別墅。
宋惜冉去拿行李箱的時候,被傅南政奪走了。
他徑直進了別墅。
她跟在男人身後。
傅南政放好箱子,看了眼進來的女人,從西裝口袋拿出自己的錢夾,取出一張黑色卡,遞到她麵前。
宋惜冉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
他緩緩道:“這段時間我太忙了,沒有照顧到你的情緒,這是補償,約朋友出去散散心,買些喜歡的東西。”
宋惜冉看著那小小地被人捏在手裏的卡片,隻覺得像是一種諷刺。
諷刺她在這段婚姻裏,唯一能實現的,就是金錢自由。
見她沒有動靜,男人拉起她的手,把卡片塞在她的手裏:“國外的生意差不多了,接下來我會留在江城。”
留下又如何?
她不需要了。
人死了救不活,心涼透了,也不會再被捂熱。
傅南政沒多大會兒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他離開之後,她緊繃著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宋惜冉坐在沙發上,翻通訊錄。
她想找一找兩年前畢業時,那個想買下她畢設作品的先生。
兩年前,她曾是H大的優秀畢業生,毫無履曆的一個畢設作品都有人願意出高價買下。
可惜當初她天真,沒有把那條名為“暗鏈”的畢業作品賣掉。
她傻傻地以為,這是傾注了她對傅南政感情的作品。
她要守著,讓它隻屬於她一個人。
而後,還一頭紮進婚姻牢籠,因為傅南政一句“不缺錢”做了全職保姆,如今兩年過去,她不但一身靈氣被磨的幹幹淨淨,還成為了依附男人而活的附屬品。
那張黑卡安靜地躺在茶幾上,像是在嘲弄她當初有多愚蠢。
......
華傅集團。
得知傅南政回國,好友盛淩霄就屁顛屁顛地來找他了。
總裁辦公室。
見傅南政蹙著眉頭,他一雙桃花眼眯了眯,笑道:“你這張臉怎麼這麼臭啊,海外市場開拓的差不多了,以後也不用長期跟你太太分居兩地,不應該高興麼?”
傅南政捏著文件一角的手指微微用力:“她要離婚。”
“啊?不是吧?你那小嬌妻不是一直挺崇拜你的吧,她看你的小眼神是個人都知道有多喜歡,怎麼舍得離婚?她該不會是在欲擒故縱吧?”
欲擒故縱?!
這個詞傳入傅南政的耳中時,他好像瞬間理解了宋惜冉的所作所為。
男人衿貴地“嗯”了聲:“有可能。”
盛淩霄大大咧咧地道:“嗨,那不用搭理,晚上我組個酒局,一起聚聚?”
“我不喝酒。”
自從兩年前醉酒後跟宋惜冉發生關係,他就下定決心,絕對不再沾酒。
“知道你規矩,我們喝酒,你喝水,行了吧?”盛淩霄說。
傅南政這才“嗯”了聲,算是應下。
晚上,夜色酒吧。
傅南政剛進去,還沒進包廂,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宋惜冉一股腦地在往自己口中灌酒,嘴裏還在嘟囔著什麼,身邊的朋友在拉她,可是怎麼都拉不住。
他臉上溫度驟降,徑直走了過去。
“哎哎哎,在這邊啊......”盛淩霄喊著。
傅南政充耳不聞,走過去之後一把拽起宋惜冉,慍怒的目光盯著她,觸及她醉眼朦朧的樣子,臉色更加陰沉了。
“傅......傅南政?你怎麼來了?”薑雲喬隻覺得傅南政的目光像是要吃人,說話也顯得沒底氣了些。
他冷冷地瞥她一眼:“你是誰?”
“我是小冉的朋友薑雲喬啊,你拉小冉幹嘛,快放開她。”
“她是我太太,我帶走了。”
言畢,就將女人打橫抱起,朝酒吧門口走去。
“喂!”薑雲喬衝他喊了聲,卻沒敢追過去。
怪不得小冉這麼迷戀傅南政,本人比照片還要帥,還公主抱,男友力MAX,可惜啊可惜,再極品的老公,有個事兒媽算是完蛋!
“薑小姐?”盛淩霄走過來,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薑雲喬回神,看著麵前臉不亞於傅南政的英俊卻看起來比他多了一絲邪魅的男人時,狐疑道:“你誰啊?”
......
傅南政抱著宋惜冉往外走的時候,女人嘴裏在不斷地念叨著——
“喬喬,他不答應離婚怎麼辦?”
“他是個渣男,我不要和渣男在一起!”
“我就要離婚!”
“離婚”這個詞每被她重複一遍,傅南政心上的煩躁就多一分。
結婚的時候,她堅定地跟他保證,會一直喜歡他,這輩子都要做他的太太。
可是現在呢?
短短兩年,說詞完全變了!
傅南政再不懂,也知道酒後吐真言,如今宋惜冉酒後還喊著離婚,恐怕並不是在玩什麼欲擒故縱。
凝著她醉意朦朧的臉,傅南政胸口的怒意四處亂竄。
這個騙子!
抱著她到車旁,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到後座,正要起身,不經意間對上女人無知而大膽的目光,眸光微滯。
她猛地用力,把他拉到眼前,醉醺醺地問:“傅南政,你要怎麼樣才肯離婚嘛?”
他第一次認真地問她理由:“為什麼想離婚?”
“嘔......”宋惜冉頭一歪,準確無誤地吐在了傅南政的肩膀上,手工定製的西裝,頓時汙穢不堪。
前座的司機看到這境況,下意識地收了視線。
傅總最愛幹淨了,太太竟然......
他又忍不住偷瞄。
後麵,傅總猛地推開了太太。
“額——”太太靠在了後座椅背上,頭磕了下。
傅南政摔上車門,第一時間脫下西裝,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饒是如此,他的太陽穴仍舊突突地跳著,慍怒之下恨不得掐死車上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