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算是又問到了寧缺的知識點上。
他在警局的時候,就跟負責給他錄口供的那個女警聊到了一起。
女警是今年才考進警局的年輕人,懷揣著一顆少女心。
寧缺吧,又多少有點那個社牛症!
再加上人長得好,陽光帥氣嘴巴又甜。
兩個人就越聊越多,越聊越多,不知不覺的就把事情給了解清楚了。
“那個綁架你的人叫王建,在車子撞上大樹的時候,他自殺了。用水果刀,直接紮穿了自己的心臟。”
“他以前是陳天風的司機,一年前查出了肺癌,也因此失去了工作。”
“後來,他還三番五次的去陳氏醫藥鬧過,想要更多的錢去治病。”
“但陳天風覺得自己已經按照相關標準補償了他,拒絕了給他額外的資助。”
“他不服氣,拿刀去跟陳天風拚命。雖然沒有成功,但還是被陳天風告了,在拘留所裏關過半個月。”
“所以警方那邊認為他與陳天風是有仇的。也就是說我們想要通過他,讓警方懷疑到陳天風,怕是不能夠了。”
南若初點了點頭。
難怪陳天風敢用王建,原來這棋子早就埋下了。
她隻是沒想到,自己拿命作餌,竟然都傷不了陳天風分毫。
寧缺鬱悶的癱在滕椅裏,一動不動的看著南若初:
“接下來怎麼辦啊姐?”
南若初:“先保命吧。”
寧缺驚了:“你是說陳天風還會下手?”
南若初點頭:
“肯定會,不過,我暫時是安全的,這醫院是穆氏旗下的。陳天風就算知道我在這裏,也不敢來醫院裏搞小動作。”
寧濤頓時放心了,開口道:
“那就好,隻要你沒事兒就好,反正你和穆北深就要結婚了,那等你出院後,就直接去穆家。”
既然確定了陳天風不敢得罪穆家人,讓南若初去穆家,就是最好的安排。
沒想到南若初否定了他的提議,
“我可以去穆家,但您和寧缺怎麼辦?”
寧濤應道:
“我們倆不是陳天風的目標,他就算知道是我們收留了你,最多也就是為難一下我們。法製社會,光天華日的,他也不敢做得太過份。我和寧缺小心點兒,應該就是安全的。”
“他敢的。”
南若初道,“咱們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一個變態!寧叔叔,寧缺,其實我有一計劃......”
父子兩個專心的聽南若初說著,不時的點點頭,偶爾補充一下。
三個人討論完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寧濤和寧缺便準備離開,回去給南若初做飯。
寧濤專門去菜場買了鮮蝦,做了蝦餃,再配一碗滑嫩嫩的蒸蛋。
讓寧缺給她送去醫院。
蝦餃味道鮮美,夾一隻放進嘴裏,南若初立刻就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太好吃了。”
“那是肯定的。姐你以後想吃蝦了隨時說,燕子的一個親戚就是賣海鮮的,從他那裏買,便宜得很!”
“燕子?”
“啊,就是今天在警局負責給我做筆錄的小姐姐。”
南若初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
“這個燕子是不是特漂亮?”
“長得還行,關鍵那身警服好看!”
南若初笑:“所以你喜歡的是製服小姐姐?”
寧缺的臉都紅了:
“喜歡什麼啊,人家都二十三了!”
“二十三怎麼了,你還搞年齡歧視啊?”
“哪有?我是覺得吧一個年齡段有一個年齡段的魅力,我呢,現在主要的任務還是學習......”
姐弟兩個正說笑著呢,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道身影裹著一股熱風衝進了病房,直接掐住了南若初的脖子:
“南若初,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穆北深的暴怒,讓南若初立刻明白,他應該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生出別的孩子了。
她想說話,但脖子卻被他掐著,聲音根本發不出來。
反應過來的寧缺飛速撲上去,中途卻被保鏢給製住了。
寧缺對上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隻能大叫:
“穆北深,你放開我姐!你先放開她,孩子是你的!我姐隻跟你發生過關係,所以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你的。”
可是穆北深的手指不但沒鬆,反而又緊了一分,目光死死的盯著南若初的臉:
“是我的嗎?”
他的聲音低沉陰鬱,仿佛從地獄裏翻湧出來一般,帶著濃烈的戾氣。
南若初的臉被憋成了紫紅色。
寧缺急得腦門兒突突直跳:
“你神經病啊,你掐著她她怎麼說話,你......嗚......”
他的嘴被堵上了。
保鏢下手很重,塞進他嘴裏的東西,直接撐破了嘴角,疼得他麵目扭曲。
南若初聽到了寧缺焦急的嗚嗚聲。
還有穆北深那帶著壓抑的沉悶的呼吸聲。
“說!”
一聲咆哮,將他的憤怒宣揚得淋漓盡致。
南若初緊抓著他的手腕。
你不鬆手,我怎麼說?
好在,穆北深也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鬆開了她的脖子。
隻不過在鬆開的同時,南若初就聽到了利刃出鞘的聲音。
雖然看不到他做了什麼,但她聽到了利刃在出鞘之後,迅速劃過了什麼東西。
然後是寧缺吃疼的悶哼聲。
隨之,一股血腥味兒衝進了她的鼻腔。
他劃傷了寧缺?
他在威脅她!
用這樣的方法告訴她,若她說謊,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寧缺。
南若初臉色煞白。
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不可能再有別的孩子。
但她知道現在無論她如何回答,好象都無法避免讓寧缺再次受到傷害。
是!
這個字是必須要說的。
因為這是事實。
可隻要‘是’這個字一出口,已經認定了自己不可能會有孩子的他,理所當然會判定她在說謊。
然後他就會拿刀去傷害寧缺!
可若說不是,那以後怎麼辦?
他還會給她再說一遍的機會嗎?他會把她當成撒謊精,一個字都不再信她的。
怎麼辦?
怎麼辦??
病房裏,安靜得仿佛深夜裏的墳場。
眾人的呼吸聲,像是被壓在地獄裏的冤魂們的歎息!
南若初拚命思索,想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寧缺氣得全身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他的手臂被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疼得厲害,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蓄意傷害,是犯法!
威脅恐嚇,也是犯法!!
可偏偏他被穆北深的人控製著,嘴巴也被堵得嚴嚴的。
連110護體神器都無法呼叫。
穆北深眼底一片腥紅,隨著南若初沉默時間的增加,他的呼吸音也越來越重。
半小時前,他正在公司開會,突然接到了他的私人醫生發來的化驗結果。
無精症!
也就是說,他穆北深根本沒可能讓任何女人懷孕。
所以這個女人,是懷著別人的孩子,來算計他穆太太的身份的!
她可真是,好大的狗膽!!
而此時此刻,她不說話,一定是在心裏盤算接下來要怎麼欺騙他!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想著要騙他!
憤怒讓他的理智喪失殆盡。
手中的刀直接帖到了寧缺的耳後,嘴角扯開一抹冰冷且殘忍的弧度:
“三秒鐘,你不說實話,我就削下他的耳朵!”
南若初一驚,腦子跟著‘嗡’的一聲,人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聽到了他無情的毫不遲疑的倒計時:
“三!”
“二!”
“一!”
“不要!”
“噌!”
利物割肉的聲音,聽得南若初眼眸愕然大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