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靠的很近,宋墨謙可以清晰的看到秦念身體一僵。
他看了一眼還在被敲響的門口,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晦暗不明。
秦念也沒有想到,喬暮琛居然去而複返。
她和宋墨謙的事情,隱瞞的很好,根本沒有人知道。
現在的情況,實在讓她措手不及。
宋墨謙轉頭看了一眼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秦念,走過去準備開門。
秦念瞳孔一縮,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這兩個人見麵。
她眼疾手快,直接撲過去攔住了宋墨謙。
“幹什麼?”
宋墨謙腳步一頓,看著攔住自己的秦念,眼裏一片幽深,看不清情緒。
越是這樣,秦念心裏就越是害怕。
能從宋墨謙眼裏看出他的情緒,那就不叫事,偏偏這樣,看不出情緒的神情,才讓秦念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你不能去。”
秦念緊緊的抓著宋墨謙的手臂,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水。
見她眼神飄忽,宋墨謙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秦念!你快開門,我沒帶鑰匙!”
喬暮琛依舊在敲門,說出來的話,讓秦念整個人都不好了。
甚至都不敢看宋墨謙的表情。
“你不開門,我可以去。”宋墨謙壓抑著心裏的憤怒,依舊冷靜的開口。
秦念想都不想直接搖頭,說什麼都不讓宋墨謙去開門,“不行,你不能去。”
“理由?”
宋墨謙聲音很涼,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秦念沉默了一下,想到喬暮琛之前義憤填膺的樣子,要是讓他知道這一切其實是......
終究要離婚,就算是解釋,以宋墨謙多疑的性子,也未必會信。
“我不想讓你們見麵。”
當初說好的,隻要找到彼此心儀的人,就離婚。
她不想讓問題複雜。
宋墨謙冷笑一聲,再開口,語氣譏誚:“所以,你就打算用這個說服我?”
不然呢?
秦念一時之間也確實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
彼時,外麵的敲門聲像是敲在自己的心上,讓她更加心煩意亂,頓了頓,才緩緩開口:“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就是擺爛。
一句話,徹底惹惱了麵前的男人,他微微眯眼,清雋的臉黑的好像鍋底。
“秦念,你這是在跟律師討價還價?”
想到那張照片,再加上秦念的表情,他大概率猜到了些什麼。
隻是這個想法,好像一根刺,紮的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秦念張了張嘴,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她眉心皺的更緊了。
門外,喬暮琛手裏提著一碗粥。
一直不見秦念給自己開門,又聽不到裏麵的動靜,隻好撥通了她的電話。
隻是這個電話響了好久,久到快要掛斷了,才被接通。
“喂?”
秦念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喬暮琛到嘴邊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你幹嘛呢?一直敲門你都不來給我開門。”
喬暮琛當作沒發現,依舊跟以前一樣的口吻說話。
“啊,我......我出去了,沒在家呢,你不是要回去嗎?幹嘛又來了?”
“怕你難受,給你買了點粥。”頓了頓,喬暮琛看了一眼門口,把手裏的粥放在了門邊,“你早點回家,我把粥給你放在門口了,我先回去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一會晚了不安全,我辦完事就回去。”秦念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正常了不少。
喬暮琛嗯了一聲,坐著電梯來到了樓下。
走到樓下,轉身,抬頭。
雖然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但窗簾的縫隙隱約還能看到點點光亮。
明明就是在家的,為什麼要撒謊?
喬暮琛眼底暗芒閃爍,叫人看不清情緒。
再次轉身,已然麵色清冷。
掛了電話的秦念鬆了一口氣。
隻是她並不知道,自己撒謊已經被發現了。
一個謊言,注定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
宋墨謙一把抓住了秦念的手腕,嚇了她一跳,回頭對上了男人冷慍的眼神。
“秦念,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會撒謊。”
祈使句的語氣,懟的秦念啞口無言。
怎麼說呢,她之前也一直都會說謊,隻是,他不知道。
“我隻是不想把事情弄的太複雜,”她說的半真半假,沉默一瞬,才沉聲開口:“總之,我跟你道歉,或者......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同意離婚。”
什麼都可以?
宋墨謙冷笑一聲,反諷:“你確定?”
“嗯,什麼都行。”秦念捏著手指敷衍,可下一秒,男人就話鋒一轉。
“秦念,你真是可以,居然都會學肉償了。”
秦念一愣,肉償?
她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這根本就是曲解大師啊!
“宋墨謙,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咬牙,可對麵的男人卻不吃她這一套。
“不是說什麼都可以,難道不是我說什麼都可以?”
跟律師玩兒邏輯,隻有被下套的份兒。
秦念欲哭無淚,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宋墨謙,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就是各取所需,按照約定,我也並沒有違反你任何要求。”
她不想占了人家的東西,早一點還給人家,也讓她心裏好受一點。
隻是秦念這一副灑脫的表情,倒顯得他緊抓著不放。
宋墨謙盯著秦念的眼睛,她依舊淡定,宋墨謙氣笑了。
“你真可以。”
他鬆開秦念的手腕,臉色極其難看,轉身直接離開。
這就完了?
秦念怔了怔,可聽到聽到關門的聲音,她還是有一瞬間的失神。
精明如宋墨謙,從來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許是真的因為顧意芮的緣故,他才能這麼幹脆。
想到這,秦念的心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攥住,勒得讓人喘不上起來,她自嘲的笑了笑,才打算收拾一下狼藉,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