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坐了牢?逼你來找我?逼你現在跟我裝瘋賣傻?嗯?”
淩晚晚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然而麵前的男人卻甩開她的腿步步緊逼。
一把把她猛地推到牆上,左手抬起拐杖橫在她的脖頸處狠狠壓住......
冰冷、窒息的感覺讓她不禁整個人臉色漲紅。
邪妄而又冷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要乖乖的聽我的話?不聽話的人是會沒命的!”
“咳......咳......為什麼你不願意相信我!”
“淩小姐,我從不相信犯人!不過......”
“不過什麼?”淩晚晚絕望的眼登時迸發出了亮光。
那雙猶如黑沉木一般的眼眸,此刻更是漂亮的攝人心魄。
冷清寒怔了怔,然後眉頭皺了起來。
可惜了這雙眼,竟然配在了這樣一個肮臟的人身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你要是待會好好配合我完成這場記者會,我可以允許你回淩家一趟。”
淩晚晚想了想,點頭答應道:“好,我答應你!”
很快,淩晚晚就換好了設計師為她挑選的衣服。
門外的冷清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眼神劃過門口,卻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猛地滯了滯。
此刻,門口站著一道倩影,一襲珍珠白的抹胸長裙,脖頸處的珍珠項鏈,以及全部被盤起來的頭發,無一不顯得淩晚晚高貴而又典雅。
和她幾分鐘之前的形象,簡直是天壤之別。
如果說之前的她像是一隻淤泥裏的醜小鴨,那麼此刻她就像是飛在舞池中央的天鵝。
就連淩晚晚自己,也有些不習慣。
這種裙子,她這輩子第一次穿。
以前她穿的,更多的是跆拳道服或者是運動服。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睛冷冷的看著自己,一言不語,仿佛時間靜止了一樣。
“冷先生,可以嗎?”
“清寒。”
“嗯?什麼?”
“叫我清寒。別忘了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既然你演技不錯,那就好好演。”
說罷,他厭惡的別開了臉,仿佛多看一眼淩晚晚都能讓他覺得惡心。
淩晚晚臉色冷了下來。
她算是發現了,這位冷少,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有著深深的厭惡。
以至於不管自己做什麼,他都看不慣。
不過沒關係,她從坐牢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以後自己的人生,畢竟是伴隨著冷言惡語。
她隻想和母親好好生活,其他的她都不在意。
至於結婚?
這輩子她都不想了!
——
很快,兩人來到了冷氏集團的大廈停車場。
於野先幫淩晚晚打開後座車門。
淩晚晚彎腰走了出來,乘著別人不注意,她把胸口的裙子往上拉了拉。
弄好後,她呼了口氣,扭頭卻看到於野打開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張輪椅——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於野把輪椅放在車門口。
隻見,冷清寒雙手用力,從座椅上,直接挪到輪椅上。
他的腿更嚴重了嗎?
現在難道連拐杖都用不了嗎?
還是說他故意讓人覺得自己變嚴重了呢?
淩晚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下意識撞進了一雙黝黑冰冷的眸子裏。
“看夠了嗎!”
淩晚晚立馬收起眼神,輕咳道:“嗯,看夠了。”
“淩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待會該怎麼演,畢竟,這是你擅長的,不是嗎?”
淩晚晚心裏哼了一聲,麵上卻露出笑容。
上前一步,直接從於野手裏搶過輪椅的把手。
於野和冷清寒齊齊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
淩晚晚便推著冷清寒就朝著電梯口走去。
“聽到了,清寒,作為一個好妻子,當然是我推著你進去啦。”
冷清寒嘴角嗤笑一聲。
果然這個女人,最會裝模作樣。
而後,電梯緩緩上升中,淩晚晚嬌俏的聲音卻一刻不停。
“清寒,我覺得這樣叫一點都不親切,要不我換個稱呼?”
“不說話,那我就自己想啦!”
“寒寒?”
“噗嗤......”於野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然後看著電梯反光中冷清寒那眯著的眼神,瞬間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淩晚晚像是沒有意識到場中的尷尬。
繼續興致勃勃的起著名字。
“不喜歡嗎?那小清清?”
說完,淩晚晚沒等回答,自己就笑了起來。
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難不成他以為,隻能他對自己惡語相向?
她就是要惡心死他。
反正現在他需要自己幫他演戲。
這就當做是收取利息了!
冷清寒耳朵尖兒有些微微發紅,張嘴正要嗬斥她。
突然,“叮!”的一聲。
電梯剛好停在了14層。
冷清寒直接閉上了眼,眼不見為淨。
淩晚晚囂張的笑了笑。
推著他便走了出去。
於野雙眼深思的看著淩晚晚的身影。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麼挑釁冷少的。
而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冷少在一天之內,有這麼多表情的。
如果,她真的是少奶奶就好了。
——
“冷少真的結婚了?”
“那還有假,不然怎麼會叫我們過來?”
“那他的腿......”
“嗬,要不是他的腿不能走路,冷氏哪還輪的上冷子鶴那小子!”
“咳咳!請各位記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個梳著規整滿頭銀發的老人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剪裁得體的西服,整個人的身型像是被尺子量過一樣,無比的規整。
盡管他年紀看著大,但是場中所有人的都不敢小看他。
因為他就是輔佐過三代冷氏家主的管家,冷嚴。
他在冷氏甚至沒有一官半職,但是所有人見到他,無一不尊敬害怕。
隻因為,他代表了冷家。
甚至就連冷清寒的地位,都比不上他。
幾個說悄悄話的記者正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結果卻走來一位工作人員,朝著他們緩緩說道:“不好意思諸位,你們的位置不在這裏?”
幾人愣了下,才發現原本他們椅子上的名牌,早已被換到了最為靠後的角落。
其中一人想要爭辯什麼,結果同伴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這才看到,那位以鐵血冷酷聞名的大管家,此刻卻站在台上,冷冷的看著這處。
他們瞬間明白了。
這就是剛才說冷子鶴的代價。
果然,傳聞中,冷家的那位少爺,就是他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