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檸緊張地絞著手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盒避孕藥。
害怕得身體直顫抖。
不僅害怕被顧識予識破身份,更害怕因為自己不潔毀了這樁婚事,而沒能完成與江小姐的合作。
她母親還等著錢治病。
她不能毀了這個合作。
緊張許久之後,扯了個謊,“這是同事放我這的,不是我的。”
江季檸的演技實在太拙劣,一眼就被顧識予看穿了。
他冷笑一聲,“江季檸,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這麼給我戴綠帽不太合適吧?”
“我沒有、沒有給你戴綠帽......”
江季檸連忙擺手解釋,急得眼睛都紅了。
她是在跟他結婚前被人玷汙的,不算她出軌。
隻是有些男人有處·女情結,隻怕不會接受她這樣的女人。
“嗬,不肯拿錢離開,敢情是想讓我當接盤俠?”
“不......”是......
江季檸還想解釋,對上他冷戾的眸子,話音戛然而止。
“我顧恒再怎樣不堪,也不會娶一個不純潔的女人!”
顧識予抓住可以跟她離婚的點,就開始發作,也顧不得那個“三月之約”。
他對另一半身體純不純潔無在意,隻要靈魂契合就行。
但他之前找不到跟江季檸離婚的點,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不得小題大做一下。
“明天!明天就去民政局離婚!”
他故作凶狠地瞪著她,對她下了最後通牒。
說罷,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轉身甩門而去。
“顧恒!”
江季檸焦急要喊住他,不小心絆到地毯一角,整個人朝前摔了個狗吃屎。
顧恒,你別走!
她費力想爬起來,無奈手腕扭傷疼得厲害。
嘗試好幾次才起了身。
看著因她絆到地毯而讓擺件灑落的一地狼藉,心中苦澀。
她不能離婚。
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三個月。
那是15萬元的合作。
她必須完成!
等她追出去時,顧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走道間。
她扒著牆,眼裏有淚在閃。
腦子裏很混亂,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
她想過給江暖月打電話求救,可那麼恥辱的事,她無法宣之於口。
她就這麼呆坐在門口。
*
顧識予進了電梯後,神情就恢複自然,再無半點生氣的模樣。
他本就不喜歡那個女人,跟她結婚更是並非他所願。
她跟誰在一起完全影響不到他。
隻是,想到方才她那慌亂無措的模樣,他倒有點不好意思自己表現得太過凶悍了。
不過,就她那樣水性楊花的性子,想必也是裝的吧。
為的就是讓男人對她心軟。
莫名的,心口有一股難以消散的煩躁。
他在錦凰睡了一夜,正要出發去民政局,才發現身份證落在流川,不得已隻能回去一趟。
剛出電梯,就瞥見門口坐著一個人。
他蹙了下眉。
走近後,用腳踢了她一下,“喂!”
江季檸嚇了一跳,醒來後視線左右環顧一圈,最後發現是顧識予。
愣了一下就立馬站起身。
她是在門口等顧識予回來,想跟他好好解釋。
沒想到累得睡著了。
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八點。
“你在這裏做什麼?等著男人上門睡你嗎?”
一戴上紅發,顧識予就自動代入自己是混混的角色,說話又毒又糙。
江季檸的心臟被他這猶如銳利刀刃的話深深刺痛。
她緊咬著唇,眼圈泛著紅潤,“顧恒,你聽我說,那是四......”天前......
“夠了!我不想聽你細想一夜後用來狡辯的話!”
顧識予抬手打斷她的話,冷冰冰的視線掃了她一眼就挪開。
“民政局八點半上班,你現在去洗漱,等下就出門。”
說罷,繞過她,開門進屋。
江季檸心口狠狠一顫,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捏緊褲腳。
進了屋後,衝顧恒的背影喊道:“我等下要去上班,沒時間去民政局。”
這是她現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能不去民政局離婚的借口。
顧識予進屋的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她。
狹長有神的眼眯了下。
“你一天工資多少?我付你三倍!”
早就見識過顧恒揮土如金,江季檸絲毫不懷疑他的話。
聲線微顫,“不、不行,這是我第二天上班,請假這份工作就沒了。
“還有,這是長輩們極力促成的婚姻,我們擅自離婚,他們肯定會不高興的。”
情急之下,她才想起這樁婚事是江暖月爺爺強製要求完成的。
想來顧恒也是被逼的。
要不然領證那天,他也不會想用錢買通她拒絕婚事。
她說完,就見顧恒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
嚇得她身體止不住發抖。
她真的很怕他控製不住家暴她。
能當上混混頭,可見他實力非凡,加上他那暴躁的脾氣。
江季檸覺得,自己三個月後能從這段婚姻裏全身而退很難!
顧識予吸了一口氣,眼裏盛著恨意。
“拿長輩壓我?嗯?”
他音調很冷,比裹著一層寒霜還讓人心寒百倍。
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