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眉冷若冰霜的模樣,再看看地麵散落的鮮花,一股惱怒絕望感充斥在裘盛的腦海中。
這個白彥到底給柳眉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能令得這冰雪美人如此維護他,可氣可氣!
“少爺,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身後傳來一名家丁的聲音。
裘盛現在氣在頭上了,狠狠瞪了一眼家丁,並重踹了一腳:“還能怎麼辦!回去啦!”
半炷香的時間後,山寨下的一條小河,河水清澈,河岸邊正聚集著數名婦人。
夫人們撥著河水洗衣服,麵容笑意,歡聲陣陣。
“哎呀,你們知不知道?剛剛裘公子似乎上山去見寨主了?”一位小嘴婦人如此說道。
長發婦人:“這事我知道!我家相公還看見裘公子拿著一束鮮花了,嘻嘻嘻......估計裘公子是要傾訴情意了。”
小眼婦人:“裘公子肯定失敗了,咱們寨主根本看不上他!而且他與白公子一比,更有天壤之別雲泥之差,他比不過白公子的。”
小嘴夫人:“對對!白公子英俊瀟灑、學識淵博,而且還能讓我們全部人衣食溫飽,這哪是裘公子比得上啊!”
婦人們說說笑笑,言語中透著一種對裘盛滿滿的不屑感。
也難怪了,裘盛確實對寨民們有恩惠,但也都是小恩小惠,像是送來的糧食要麼發黴要麼摻了沙子,送來的布匹或破損或粗糙,放在過去寨民們沒得選擇也隻能對其恩惠感激涕零。
現在?白彥如若天神下凡打救眾人,授魚又授漁,寨民們哪能不感激他啊!
這麼一對比,白彥與裘盛之間高下立判。
殊不知在婦人說笑之間,河對岸赫然站了一群人,正是裘盛及起仆從們。
聽得婦人們的話,裘盛不禁勃然大怒,隔岸怒喊:“你們這群低下的賤民,到底在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次!”
裘盛一怒,充斥河岸。
對岸的婦人這才察覺到剛剛的閑言碎語都被裘盛聽見了,她們彼此對視一眼,麵容慌張,其後收拾著衣服就逃跑了。
看見她們跑,裘盛也未追,隻是憤怒吼了一句:“你們這群長舌婦,若是再跑慢點,非要找人打斷你們的腿!”
吼是吼完了,但不知為何心裏居然空蕩蕩的,其後一股無力感上湧,令得他步伐搖搖晃晃。
旁邊的幾名家丁試圖攙扶住他,但他被甩開了,也在這時他察覺到一件事,自己與白彥對比,似乎真比不上對方啊!
這個白彥也不知道從何冒出,神通廣大,通曉許多神奇之物,憑著過人手段他確實帶著周圍的貧民發家致富。
何況,這白彥也確實是英俊,像柳眉這樣純真可愛的美人必然會被其花言巧語給蒙騙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讓那小白臉得逞!柳眉是我的!誰人也不能得到她!
裘盛無聲怒吼,也在此時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來實現他那齷蹉的願望。
“既然無法光明正大地得到她,那麼就不擇手段......我都是為了小眉好,一切都是為了小眉的幸福!”
裘盛自言自語地說著,嘴臉盡是一種邪惡貪婪。
海州城東城區,一座恢宏四合院,黑瓦紅柱,方磚高牆,門前立有兩座貔貅石像,美輪美奐,宏偉壯觀。
“不愧是有錢人家啊!”白彥站在門口感慨地說道。
“村長,咱們就這麼進去嗎?”劉千文如若做賊似的,左顧右盼,仿佛是怕入了宅院後會被人傷害。
不錯,此番他們前來的正是海州城第一大糧商梁家的宅邸。
為了弄清楚到底是誰帶頭對劉家村漲價,惡意剝削,白彥便是找到這裏來了。
“劉秀才啊,你慌什麼?不是有我在嗎?”白彥戲謔一笑,手一招,就領著劉秀才及四名護衛進去了。
宅邸門口有四名家丁,一位大眼家丁主動迎上來:“敢問是白公子嗎?”
“喔?”白彥微微驚愕,他也未自我介紹,這小小家丁一眼就認出他呢?他在海州城有這麼出名?
看來這梁家果然有問題啊,必然是提前調查了白彥的底細,並暗之監視,否則哪可能知道他的動向。
白彥也不遮掩,點頭道:“我名作白彥,是來求見梁家主的。”
“老爺已在等待,有請。”
進入梁家也是順利,邁過門檻,越過宅院,在正殿堂就能見到梁家之主,梁金銀。
梁金銀穿著金絲水袍,麵相富貴,雙鬢發白,坐於梨木椅上顯出一種豪氣萬千的風範。
“哈哈,您就是白公子吧?久仰大名!”梁金銀顯得客氣,快步一邁,前去迎接白彥。
“梁老爺有禮了。”
兩人打過招呼後,梁金銀命人奉上熱茶糕點,手一招邀白彥落座,並開始與白彥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起來了。
這個梁老爺也是圓滑聰慧之人,時不時套著白彥的話,例如問著劉家村耕地麵積、經營貨物、人口流動等。
白彥並非傻子,對方問,自己也就敷衍過去了,但這麼耗著時間也不是辦法,索性白彥就開始爽快問話了。
“梁老爺,在下前來並非與你閑聊家常,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喔?還請公子直言。”
“梁家麾下的糧行四處打壓劉家村,販賣給我們的糧食均比市價高了三成,敢問這是何意?”
“白公子,這可有誤會?咱們梁家大開門做生意,講得是公道二字啊!”
梁金銀作出一副委屈臉,仿佛對於“漲價”一事完全不知情。其後,在梁金銀身後又有一年輕人冒了出來,此人是梁金銀的兒子,梁一米。
梁一米滿臉憨厚笑道:“是啊是啊,白公子必定是誤會了!你們村子是我們的大客戶,咱怎會故意漲你們價了,這不是要把財神爺送走嗎?”
這兩父子一唱一和,當真是演技精湛啊!若是在現代,妥妥是兩位影帝!
“兩位,這般虛與委蛇有什麼意思?非要遮遮掩掩的,這對大家都沒好處。”白彥手指敲了敲桌子,狡黠道,“不如說說你們的目的吧?或許咱們能合作一把,和氣生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