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風跌進房間就當場消失了,李默和沈思肉眼凡胎,被眼前景象嚇得目瞪口呆。
人看不見,聲音卻能聽到。
太可怕了!
邪物在房間裏織構了張網,隻要進去就出不去。
本來是保護自己的,沒想到有蠢蛋親自送上門。
正好,可以彌補她昨天受的傷。
“小郎君,別急著出去呀~我這啊,可好玩啦~”
女邪物扭著水蛇腰,步態輕盈飄向四風。
四風躲都來不及,一看女邪物還搔首弄姿的,更害怕了。
“江小姐,救我嗚嗚嗚!這是個女色鬼!老猥瑣了,你再不救我,我就要被玷汙了…”
四風欲哭無淚,到處跑。
可好像怎麼跑,都跑不出去。
怎麼會這樣啊!
為什麼那個女邪物還在笑,有什麼好笑的!
“小郎君,你別亂跑呀~你越跑,我呀~就越興奮~”
女邪物追在後麵,咯咯地笑著。
尖刺的聲音又嬌又羞。
叫人耳朵流產。
李默和沈思毛骨悚然: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窯子呢。
“四風,我用教你的。”
女邪物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抓住四風,這會卻和他調起情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他逃,她追,他們插翅難飛。
看不出來,這女邪物多少是有點小情趣在身上的。
趁著女邪物掉以輕心,以四風的能力,還是可以的。
“江小姐,我我忘了!”
四風一緊張什麼也不記得,往兜裏胡亂一抹,抓到東西就丟出去。
女邪物笑得花枝亂顫,“小郎君別害羞呀~”
女邪物歡天喜地去接攻擊符,結果被嚇得四分五裂。
散作一團黑霧。
“賤人!我如此待你,你竟要取我性命!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要殺了你——”
女邪物齜牙咧嘴。
嫵媚的撒嬌頃刻化為陰森淒厲的尖叫。
伸出黑漆漆的手指,撲向四風。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為什麼攻擊符不管用啊!
為什麼她還能飛?
江小姐,救命啊!
你再不動手,我真的會小命交代在這的!
四風邊跑邊哭,時不時回頭看邪物。
不料,一回頭,正中女邪物的懷抱。
女邪物一把困住四風,叫聲淒厲歹毒:“跑啊,怎麼不跑了?不是挺能跑的嗎?”
四風:“......…”
你倒是放手啊!
你不放手我怎麼跑!
“四風,接著。”
聞言,四風回頭。
江眠朝自己扔了攻擊符。
他伸手。
突然,身體一顫。
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到身體裏了。
手指甲迅速長長,還黑不溜秋,頭也感覺癢癢的。
伸手一摸。
哦豁!
竟然長長頭發了!
有了長發,他就想武俠小說裏的英雄了。
之前一直不敢留,現在一下就有了,好耶!
此時的四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美好的武俠夢裏修煉迷失自我。
江眠:“......…”
被邪物附身還這麼開心,活蹦亂跳的。
腦子多少有點大病。
她也許,要再考慮考慮。
“江小姐,我的手指甲怎麼變黑了!你快幫我看看。”
長黑指甲,不僅沒讓四風害怕,反而隻是好奇。
雙手翻翻轉轉,走向門口。
踏出房間的刹那,四風痛吟。
頭猛地向後翻,再翻回來,雙眼猩紅。
“江大師!”李默大驚。
“你找的人?”女邪物驀地扭頭,陰風吹起淩亂的長發,露出猙獰的青麵獠牙,“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害我!就因為我不是她?”
“為什麼要砍斷我的腿!為什麼要把我扔進河裏!”
女邪物已經瘋魔,張牙舞爪衝向李默。
“李默——”
沈思擋在李默麵前,七年來什麼都沒做,那就舍命救他吧。
“你的對手在這裏。”
江眠神色淡淡,玉手微抬。
靈力從指尖竄出,纏住邪物的脖子,輕輕一拉。
邪物就像幹枯的稻草般,不受控製的往後飛。
啪的一下。
江眠控製了邪物,手隻是覆蓋在她的脖子上,並沒有抓。
“怎麼不用力?不敢了嗎?來啊,往這裏掐,使勁掐,看看最後誰能活下來!”
脖子上沒有感到力度,邪物爆發出嘲諷的笑,抓住江眠的手,迫使她出力。
她現在附著在四風身上,要殺她,隻能把四風殺了。
她那麼重視四風,應該下不了手吧!
“不自量力。”
細眉一皺,凜冽冰冷的氣質勃然爆發。
她最不喜歡別人說教。
手上一用力,邪物被扯出四風身體。
前一秒還在作死的邪物:“!!!”
怎麼可能!
她怎麼做到的?!
“沒人告訴你,要尊老嗎?”
“什麼?”
女邪物尚不明白,脖子突然感覺到陣痛。
“啊——!”
灼燒自靈魂處產生。
爆破音緊隨尖叫。
黑霧四散,頃刻化為烏有。
小小邪物也敢嘲諷她,作死!
女邪物消殆,四風從地上爬起來,扭了扭脖子,“骨頭要散架了啊。江小姐,那個女變態呢,她死了嗎?”
他隻記得自己被女邪物困住了。
“死了。”
江眠冷冷道,走到李默麵前:“可以嘗試著站起來。”
“啊?這就可以了嗎?”沈思一頭霧水。
雖然剛才通過四風看到了女邪物的真麵目,但四風暈倒後她就看不到了。
也聽不清江大師在說什麼。
“可以。”
“我的腿有知覺了!”
本來是試著抬腳,果真抬起來了。
李默驚詫抬頭,心潮彭拜。
他的腿有知覺了!真的有知覺了!
五年來,他嘗試了多少次,就失敗了多少次。
直至兩年前徹底絕望,便再沒了此生能有知覺的奢望。
這一次,他對生活重新燃起希望!
“太好了!要不要試著走一下?”沈思眼眶一紅,熱淚悄無聲息滑落。
“好!”
李默撐住把手,眼前不斷閃現跌倒的畫麵…
心臟已經跳到嗓子眼。
沈思屏住呼吸,雙手不禁握緊,緊張又害怕。
李默深吸一口氣,手一用力,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確定沒有摔倒,他才敢睜開眼睛。
自己完完全全站在地上,沒有摔倒!
沈思扶住他,走了幾步路。
因為五年沒有走過路,肌肉基本退化,才走兩三部就氣喘籲籲。
“慢慢恢複。”江眠說,“費用三萬。”
驅逐邪物隻要兩萬,但她地好心情被邪物破壞了,那一萬算精神損失費。
“好的!我這就轉過去,謝謝江大師!”
李默轉完帳,“大師,剛才的那是什麼,和我的腿有什麼關係嗎?”
江眠掃了眼還在觀摩新造型的四風,淡淡道,“那是個死不瞑目的女人,新婚夜被親妹妹和丈夫陷害,被丈夫砍斷雙腿投河喂魚,含恨而終,化作邪物,附著在你身上。”
“至於你的腿,則是她將其痛苦施加在你身上的表現。”
二人聽完,大驚失色。
至於四風,四風已經哭成淚人,誇張的眼妝糊了一臉,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好可憐啊,新婚夜被親妹妹和丈夫陷害,也是真愛的丈夫,才會含恨變成邪物,太可憐了嗚嗚嗚,還好我不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