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婉直視著宋檀兒冰冷的目光,心裏沒由來一顫。
這表情,怎麼那麼像她死去的媽?
“檀......檀兒?”葉婉婉勉強擠出一絲笑,“新婚快樂。”
宋檀兒目不轉睛盯著葉婉婉,一步步拾級而下,走到距離葉婉婉一步之遙的台階上站定,居高臨下看著她。
“葉婉婉,小三做久了,改不了不請自來的壞毛病了?”
葉婉婉被她冰冷的眼神一掃,心底沒由來有些犯怵。
這個瘋子才嫁入晏家一天,整個人氣場就與之前完全不同了。
“檀兒。”她臉上堆著笑,勉強維持著溫柔繼母的人設,“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宋檀兒冷然一笑:“看到一堆垃圾,能不惡心嗎?”
葉婉婉被指著鼻子罵,臉色有些不虞:“檀......”
“閉嘴!”宋檀兒厲聲打斷她,她微微彎下腰,直視著葉婉婉的眼睛,語氣冰冷,“葉婉婉,你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葉婉婉看著她眼中絲毫不加掩飾的恨意,太陽穴驟然一跳。
她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她之前是在裝瘋?
現在宋永昌在這裏,要是這個小賤人把真相說出來,那她就完了。
不行!不能讓她有機會說出真相!
“檀兒!”她一把抓住宋檀兒的胳膊,眼中閃過陰狠,語氣卻故作欣喜,“你沒事了?”
“鬆開!”宋檀兒狠狠甩開她的手,並不配合她演戲,繼續按照自己的劇本往下走。
“葉婉婉,當年你拿了我溫家的五百萬,答應永遠不再踏足金州,你忘了?”
葉婉婉聞言,瞳孔驀地放大。
當年她懷孕後,私下找過溫如玉,溫家為了顏麵,用五百萬換她永不踏足金州。
那時候宋檀兒還是個胚胎,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宋檀兒看著葉婉婉驚恐的眼神,大概猜到她當年對母親的羞辱。
她用力攥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尖銳的刺痛讓她沒有當場失控。
初中時,有一次她無意中翻到了母親的日記本,這才知道,原來相敬如賓的父母,婚姻早就名存實亡。
甚至在她出生以前,母親就發現了宋永昌出軌,小三還明目張膽找上門來挑釁。
她問母親為什麼不離婚,母親摸摸她的頭,溫柔地笑著:“那時候我才懷你三個月,如果你外公知道了,你就保不住了呀!”
為了她,母親忍辱負重了十幾年,隻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可到頭來,卻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這筆賬,她一定會和這對渣男賤女一點一點清算!
“你們這對渣男賤女,就應該像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永遠地躲起來,還敢跑到我麵前惡心人?”葉檀兒語氣平淡,眼神卻似刀子,好像要把葉婉婉和宋永昌活剮。
葉婉婉驚恐過後,反倒冷靜了下來。
當年溫如玉活著的時候,就不是她的對手,現在她還怕個死人不成?
既然她不自量力想要給她女兒討回公道,那她就打得她魂飛魄散!
“永昌,檀兒被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得趕緊打走她!”她說著揚手朝宋檀兒臉上打去。
宋檀兒眼疾手快抓住葉婉婉的手腕,仗著地理位置優勢,反手一巴掌扇在葉婉婉臉上。
“啪!”清脆的聲響回蕩在空曠的客廳裏。
葉婉婉難以置信地捂著臉,咬牙切齒朝宋檀兒撲過去:“你這個惡鬼,放過檀兒!”
宋檀兒懶得陪她演戲,拎起裙擺,狠狠一腳踹在葉婉婉胸口。
葉婉婉被踹得後退兩步,雙手在空中亂抓。
“小心!”一旁的蔣姨假意伸手攙扶她,腳下卻故意伸出腳。
葉婉婉被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尾椎骨傳來一陣刺痛,疼得她兩眼一黑,差點當場被送走。
葉婉婉疼得眼淚直流,掙紮了兩下沒站起來,朝著杵在一旁的宋永昌大吼一聲:“永昌!”
宋永昌這才如夢初醒,趕緊跑過去把葉婉婉扶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
宋檀兒看著兩人摟摟抱抱的場麵,心裏湧出一陣惡心。
她閑庭信步走到他們麵前,嘴角微微勾起:“還不快滾!”
葉婉婉被她暴打一頓,不敢再跟她正麵剛,她瑟縮著脖子,默默抹眼淚。
宋永昌見狀,果然忍不了了,不悅地看向宋檀兒:“你怎麼能打人!”
宋檀兒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這是打算替你小情人出氣?”
宋永昌直視著這雙熟悉的眼睛,瞬間慫了,眼神閃躲了一下。
葉檀兒又朝他走近了一步,半仰著頭直視著他。
“當年你想從我爸那裏拿到投資,拋棄了你鄉下的戀人,對我百般糾纏,等你接手我爸的公司後,你就鳳凰男本性暴露無遺,對我和檀兒冷暴力,還跟葉婉婉這個賤人糾纏不清!”
宋永昌對上她狠厲的眼神,一時間僵在原地。
她......真被溫如玉附體了?
“你......”他嘴角囁嚅了幾下,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打人......”
“我就要打她,我不光打小三!”宋檀兒揚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我還打渣男!”
她那一巴掌用盡了全身力氣,宋永昌臉都被打到一邊。
宋永昌被打得火冒三丈,下意識揚起手,朝她扇去。
宋檀兒早有防備,身體朝旁邊一閃,躲過他的巴掌,然後她又揚起手,朝宋永昌臉上快準狠連扇三下。
“啪!”
“啪!”
“啪!”
宋永昌被這三下打得蒙頭轉向,捂著刺痛的臉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宋檀兒強忍住掌心火辣辣的疼,語氣冷冽:“我打渣男賤女,還需要你同意?”
宋永昌被她這三巴掌,打得裏子麵子盡毀。
今天就算真的是溫如玉回來了,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你瘋了!”他一把揪住宋檀兒領口,握著拳頭朝她臉上砸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人截住,力道漸漸收緊,好像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似的。
宋永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接著耳畔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宋總好像忘了,你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