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飛快低下頭整張臉也紅透了。
孫寡婦臉色難看,登門拜訪被拒絕,還被別的人比下去,正要說些什麼,外麵傳來一陣吵鬧的動靜和哭聲。
陳果兒一聽是妙雲的立馬跑了出去,眾人也跟了出去,剛好看到一個小男孩在推妙雲的畫麵。
妙雲被推倒在地咧開嘴哭了,小男孩卻像是看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他看到了妙雲手裏的雞蛋,直接掰開她的手搶了過來,“這是我的。”
“不行,這是我阿奶給我的,還給我。”妙雲氣憤地說道。
“不就是一個雞蛋嗎,保護的那麼好,像是沒吃過一眼。”這男孩是孫寡婦的孩子,張揚跋扈慣了,孫寡婦一點沒覺得孩子做的不對,隻是遠遠地嘲諷。
“拿來吧你。”男孩把妙雲手中的另一枚雞蛋也拿走,笑著跑到了孫寡婦的麵前。
妙雲也爬了起來,小步走到了陳果兒麵前,大大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卻硬是忍住沒讓它往下掉。
陳果兒心疼的不得了,看著孫寡婦說道:“孩子打鬧歸打鬧,你孩子怎麼能推人又搶東西呢?”
蘇寡婦嗤笑一聲,“就倆破雞蛋,還給你就是了,我們還不稀罕呢。”說完,她示意自己兒子還回去。
那小孩答應下來,直接將雞蛋砸向了妙雲,然後捂著嘴噗嗤笑了起來。
柳翠沒有說話,她看向了被砸的妙雲,示意她也砸回去,畢竟她不能保護這家人一輩子,無論是陳果兒還是妙雲,都需要變得勇敢。
可是妙雲卻拉著陳果兒的衣角,小嘴一撇,委屈的眼淚瞬間冒了出來。
柳翠心裏頭歎了口氣,這小女主沒覺醒,現在隻有被人欺負的份,陳果兒也是,一大一小的兩個杵在那裏人任人魚肉,一看就是好欺負的。
看見他們這幅樣子,柳翠有些生氣了。
“果兒,每個女人再柔弱,當他們變成娘的時候,就會變成天生的狼去保護自己的幼崽,你明白嗎?”
陳果兒突然會意,整個人一個機靈,轉而放開了妙雲的小手。
“你憑什麼在我家裏撒潑,還有你,推了人不會道歉嗎?”她從來沒有用這麼大的嗓門跟人說話過,此時卻指著孫寡婦要將他們趕出去。
“你一個被趕出門的,在這裏囔囔什麼呢?看你還有這賠錢貨的樣子,活該沒人要。”孫寡婦是個厲害的,立馬回了過去。
陳果兒忍著怒氣渾身發抖,卻沒有反抗。
柳翠皺了皺眉,見狀推了一把陳果兒,“這是陳家,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陳果兒聽到這話,神色懵懂,在低頭看到抹眼淚的女兒時心一疼,她突然間讀懂了柳翠眼神中的意思。
“滾!”
她大吼一聲,雖然她的手還在顫抖,但聲音卻一聲比一聲大,“這是我陳家,我叫你們滾!”
說完,她往旁邊操起掃把,抓著死命去打孫寡婦,“還不走是不是?”
媒婆被陳果兒這一身的怒火嚇得不輕,見這門親事說不成,飛快地從大門跑走了。
孫寡婦卻不怕,她不信陳果兒那麼懦弱的真的會打她。
“沒人要的母女倆,真丟人。”孫寡婦的兒子躲在孫寡婦身後,對著他們做了一個鬼臉。
“啪。”陳果兒的掃帚打在了那孩子的手臂上,“你這孩子說的是人話嗎?既然你娘不教你怎麼尊重人,我今天替她教育教育你。”
“陳果兒,你打我孩子幹什麼?”
“你孩子剛才扔我女兒雞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就允許你孩子打人,這有沒有道理了?”
陳果兒邊說,掃帚杆子一邊戳在孫寡婦的肩膀上,孫寡婦驚愕地連連往後退,那孩子也被陳果兒的氣勢下嚇住,“哇”一聲大哭起來。
“你還走不走,我看我不打死你們。”陳果兒學者柳翠的樣子,一邊罵人一邊將掃帚甩了過去。
“我就不走。”孫寡婦直起腰杆,伸手去搶陳果兒的掃把,陳果兒死死抓住,搶來打在了她的身上,孫寡婦不甘示弱伸手去抓陳果兒的頭發,沒一會兒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孫寡婦邊打邊罵,“陳二彪,你以為我多稀罕你?隻是看你可憐來問問,你說的那個什麼姑娘,你以為人家瞧得上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條件。”
站在一旁的陳二彪臉一白,立馬反駁,“別胡說,我才看不上你。”
“對,我們家都看不上你,你趕緊滾吧。”陳果兒見她又詆毀自己家,頓時來了怒火,對著孫寡婦一陣拳打腳踢。。
“啊!”孫寡婦連連後退躲避,“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怎麼打人呢,我走就是了,真會晦氣。”
直到孫寡婦走出了門,陳果兒還在胡亂揮動掃把。
她之前別說是打人了,就連罵人剛說出口都會哭,可是今天她想給妙雲做一個榜樣。
一直以來她都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娘。
但是今天她的娘教會了自己堅強,隻有自己堅強起來才能給孩子做榜樣,不然她的孩子也會走自己的路,一聲怯弱。
“好了,人都走了。”柳翠過去拉住了陳果兒手,語氣輕柔,“你做的很好,我們都為你驕傲。”
“娘,你剛才好威風。”妙雲糯糯的聲音響起,過去抱住了陳果兒。
陳果兒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她狠狠抹去眼淚,也緊緊抱住了妙雲。
等到母女兩人哭完,李翠這才蹲在了妙雲的麵前,直視她的眼睛,“妙雲,剛才有人推你,扔你雞蛋,你為什麼不反抗?”
“我害怕......”妙雲的眼眶上還掛著淚水,小手卻握成了拳頭。
“可是你娘剛才也害怕,但是為了你跟人打起來了,最後他們不是害怕地跑了?”柳翠繼續說道:“你要知道,你越弱他們就越不怕你,你越強他們就越不敢欺負你。”
妙雲似懂非懂,她很努力地去理解柳翠說的話,最後重重點了點頭,“阿奶,我知道了。”
她不僅知道了這個道理,還覺得阿奶變了好多,她是真的在對娘和自己好。
晚上,柳翠一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一直想著方才陳二彪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