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鷹陸身形微晃,麵上閃過了幾分氣急敗壞!
他當下恨恨瞪著丹寶,近乎咬牙切齒。
“你再胡說,看我不撕了你!”
無視他的怨憤,丹寶兀自氣定神遊。
“是不是胡說,自有天神知道。你們不是說,搶人崽崽會遭雷劈嗎?你若想自證清白,證明你之前對鴿花搶走我一事並不知情,不如就將自己綁在樹上,且看天雷是否劈你唄!”
就算是天雷劈不準,丹寶還不能將雷引他身上嗎?
就算是最近無雷,還不能綁他幾日把其給曬個皮開肉綻嗎?
想想都嗨皮啊!
丹寶暗戳戳地掃向四周,正想著將鷹陸綁到哪棵樹上遭罪時,跟著鷹陸一起前來的獸人紛紛為他說情。
“丹寶,他們畢竟養育了你一場,不至於這麼趕盡殺絕吧。”
他們不開口,丹寶倒是把他們給忘了。
剛才要挖她心時,他們可是慫恿的歡呐。
丹寶掃了眼他們:“鷹陸之前不是說,拐人崽崽還要給報酬麼,那就罰你們給我五十塊肉類吧。”
“哪怕鷹陸給不起,你們作為他的親戚,要想自證自己並非幫凶,我想你們也會幫他湊齊給我的吧。”
眾獸人:“......”
原本是想著跟著鷹陸前來訛一筆的,不曾想,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們剛想著如何能與鷹陸撇清關係,丹寶已然回頭看向凰念,笑容甜糯。
“娘,你覺得我這樣狐假虎威,不是,這樣安排可還行?”
凰念撫摸著丹寶的小腦袋,滿眼寵溺。
“我丹寶就是太善良了哦,他們鷹家人合夥欺負你,讓你七哥把他們全部錘死不香嗎?”
鷹家眾獸人:“......給給,明天就把五十塊肉給你們送來。”
鷹陸被族人遺棄,礙於熊家的威嚴,又不敢跑,當下隻得扯了根樹藤,默默地把自己給捆綁到了樹上。
壯漢哭泣!
而當著整個部落的麵,凰念趁機宣布了丹寶成為熊氏一族的身份。
待眾獸人散去,一個身上掛滿了獸皮口袋,看上去不修邊幅的雄性湊到了丹寶身邊,問道:“小丹寶,你是怎麼知道那雌雄無法懷崽的?”
丹寶看著七哥歇菜,他化獸後雖然是金幽靈,說是萬毒之王也不為過,口袋裏卻隨著帶著各種草藥,看的出來,他對岐黃之術還是很感興趣的。
她的“鈦合金狗眼”一事無法解釋,也無法詳說,卻是可以教他一些婦產科的常識的。
隻是,不等她開口,一道雌性的聲音便橫插而來。
“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還能怎麼知道?自然是之前與那鴿花生活在一起時,無意中偷聽到的唄,總不至於還能是她是巫醫,自是診出來的吧?”
這話聽上去多少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
丹寶順勢望去,看著中年雌性白鶯——雖然麵上有褶子,裝扮卻是花哨,頭發上還插著幾根色彩鮮豔的翎毛。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能化獸為孔雀,而並非白鶴呢。
她是丹寶大哥熊坤的丈母娘,因大嫂白蘆懷了崽崽,特意過來陪伴白蘆的。
白蘆原本被白鶯挽著,聞言,當下立刻扯了扯白鶯的衣袖,笑著圓場:“我倒覺得丹寶的眼睛看著聰慧的很,日後沒準就能做巫醫呢。”
如果說天神是獸人的信仰,那麼巫醫則是他們生活中的“天神”,鳳毛麟角。
所以,白蘆的話至少也是一種真誠的祝福了。
白鶯卻道:“巫醫哪裏是人人都能當的,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免得她年紀輕輕的承受不住。”
白蘆月牙眼彎彎的,因著愛笑,看上去顯得愈發一團和氣。
她當下鬆開白鶯,上前挽住了丹寶的手,眉眼溫柔。
“有這麼多人愛著丹寶,丹寶的福氣可旺著呢,沒什麼承受不住的,是不是?你想吃啥,和大嫂說,大嫂給你做。”
廚房。
白鶯看著正在準備烤肉的白蘆,又看了看院中,被凰念等人圍著,眾星捧月般的丹寶,麵上愈發沒了好臉色,低聲道。
“你就知道做飯做飯,他們難道看不到你肚子都這麼大了嗎?我在這都這樣使喚你,真是心狠呐!”
“娘,”白蘆切肉的動作不停:“不是他們讓我做的,你也知道,是我自己喜歡做飯。而且,剛懷崽時,他們一直讓我躺著,好吃好喝的供著,我急死了,和他們爭了好久才讓我偶爾下廚一次的,再說了,都是很簡單輕省的活啊,你放心啊,坤哥他們對我好著呢。”
“所以說你見識短!就算是以前對你好,現在來了個小野種......”
“娘,她有名字,叫丹寶。”白蘆有些不滿地糾正。
“你還替她說話呢,你沒發現,她一來,就搶走了所有關注了嗎!你看吧,以後這個家裏哪還會有你的位置!”
說著,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白鶯向外望了望,見沒人注意到這裏,才暗戳戳地從身上拿出一包用樹葉子包裹的東西,悄悄塞給白蘆。
“娘,這是什麼?”
“這是娘從巫醫那求來的,說是能懷雌性的藥。你這肚子,我找巫醫看了,說是懷雄崽的可能性很大。哎,你家這婆婆也是奇葩,別的家裏生了雌性都恨不能扔掉,她倒是好。我跟你說,你這要是不生出個雌崽子來,你看你以後能有日子過......”
聞言,不等把樹葉子打開,白蘆就要把東西扔掉。
“哎,哎,你這是做什麼!這可是娘用半頭野豬好不容易換來的!”
白蘆卻不為所動。
“娘,我懷的崽就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管是雄崽還是雌崽,我都歡喜。再說了,我婆婆他們也不是你說的那種薄情的人,這藥我是不會喝的,若是再逼我喝,你就先回家去吧。”
“你!”白鶯氣急,眼見著白蘆態度堅決,當下眼珠子一轉,立刻把那藥塞回衣服裏,道:“罷了,不喝就不喝,隨你吧。”
“那娘你記得把那藥扔掉啊!”
“知道了知道了。”白鶯嘴上應著,眸底卻快速閃過了一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