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幾個孩子叫了一聲,怯怯的看她。
這群孩子受了多少苦從原主的記憶裏可以知道,但夏芝芝不能這麼輕易就放過渣夫。
憑什麼隻能男子休妻,到了女子這裏就隻能和離?犯錯的女人被休這輩子都會難以抬頭,而犯錯的男人簡簡單單的和離,今後還是照樣能娶妻生子,這就相當於給了犯錯的男人一個機會!
“我要休夫,自立門戶。”夏芝芝一副掙紮了好久才直起腰來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村民們紛紛呆若木雞。
剛才不是不願意和離嗎?夏氏說什麼?她要休夫?
女子休夫?這怎麼可能?村長絕對不會同意的!
剛才勸和離的幾個婦人安靜下來了,休夫這種事她們那敢做,勸別人休夫小心再被自己男人知道了,到時候身上長滿嘴都說不清。
“臭婆娘!賤蹄子!想休了老子?”李柱罵罵咧咧的扶著大兒子李大旺,目眥盡裂瞪著夏芝芝。
“給老子去死!”李柱手中倏然出現一把剪刀,朝著夏芝芝的脖子刺去。
“啊——”
眨眼間血濺當場!一陣痛苦的嚎叫聲驚飛山林鳥雀。
李柱的臉上多出一道血痕滋滋冒血!
“天啊!天啊!要出人命了!”
“來人啊!快去叫村長!”有反應迅速的村民急忙大喊,這輩子也沒幾個人見過這場麵。
早就有眼尖的在快要打起來的時候就跑去叫了村長。
這會兒剛好趕到。
村長看到這畫麵險些暈了過去,他都多少年沒見過這樣傷殘的場麵了,也隻有在戰場上的時候......
此時的李柱像一條死狗暈倒在地上,李家幾個兒子看著夏芝芝的眼神就像看殺父仇人。
夏芝芝冷笑,原主那麼掏心豁肺的把能吃的都給了李家的幾個白眼狼,這壯實得都快要撲上來將她吞了。
“快快快去喊大夫!”
聽話,村裏人跑去了。
村長沉沉歎了一口氣,背著手,緊著眉頭打量了幾眼夏芝芝和身後的幾個孩子,都是命苦的。
過來的時候,一路上聽村民已經給他講了,李柱一家子要跟夏氏打起來,他家裏來了客人本來在招呼客人,聽說出了事就趕過來本以為已經夠快的了,沒想到還是有人受了傷。
村民七嘴八舌的跟村長說剛才的情況,大都是說得清楚的,本來啊就是李家不留情麵要對夏芝芝下殺手,先前還說要賣了柳家孩子。
村長是個明理的,夏芝芝不在意他們怎麼說。
看這局麵夏芝芝和柳家的孩子是不可能再住在李家了。
“夏氏,你有什麼打算?”村長緩了緩凝重的語氣問。
“三叔公......我要休夫,自立門戶,帶孩子們自己過。”
夏芝芝頓了頓表示自己尊重,同時也是深思熟慮的想法。
村長和柳家是同族雖然隔得遠了點但祖上還是有親,原主先前的丈夫叫村長三叔公她也跟著這麼叫。
“這......”休夫?村長錯愕看向夏芝芝的眼神都帶著疑惑。
他在村子裏算是是見多識廣了,也出來沒聽說過有女子休夫的。
“你當真要休夫?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們過?”
村長也是可憐孩子的,畢竟是柳家的子孫,就算沒有過先例他也打算給夏芝芝開個先例了。
“當真。”夏芝芝沒想到村長這麼快就同意了。
“今天就請村長和在場的父老鄉親做個見證,我夏芝芝決心休了李柱,此次與李家再無幹係。”
夏芝芝高聲鏗鏘道,如釋重負,別人怎麼想他不管,休夫是一定要休的。
她壓根沒在意到村長身邊跟著一個穿著幹淨身材挺拔的男子略帶欣賞的看著她。
村民們紛紛驚詫,村長真的答應了女子休夫?
“這怎麼可能?這不就亂了規矩了?”
“是啊!村長,您怎麼能答應夏氏這麼荒唐的說法。”有平時對妻子苛刻怕妻子休夫的男人說。
夏芝芝心裏無語,怕妻子休夫那是你沒本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女人就得做男人的附庸?想到這時代的不公平夏芝芝很不喜,終究沒開口,她現在不能跟村民鬧僵。
“行了!鐵牛、大錘,你兩在這嘰嘰歪歪什麼?沒看到夏氏和孩子們過得多不容易?”村長開口道。
“夏氏這也算出口惡氣,李家自己做得還怪得別人?不過是個休夫的名頭怎麼就活不了了?”
村長有力的聲音一出,村裏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都在暗暗思量是不是以後女子都能休夫還是說這次隻是例外?
村長仿佛知道他們的心理接著說道。
“你們這些心思多的別想著動不動休妻休夫的,你們也不怕祖宗怪罪?!”
聽了村長的話村民都默默撇嘴走開了,熱鬧結束了該走了。
待村裏人走得差不多了,村長還是不放心。
“夏氏,你一個人真的能養得起孩子們?”畢竟當初就是養不起才改嫁的。
夏芝芝目光堅定的看向村長,對上村長擔憂關心的目光,夏芝芝心中一熱,她父母在一場生化戰爭裏死了,那時她十四歲,此後再也沒感受過長輩的關懷。
“村長我既然說得出自立門戶自然會照顧好孩子們,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
夏芝芝語氣柔和下來,知道村長關心的不是她而是孩子們但她還是心軟。
夏芝芝領著孩子們跟村長道了謝作了別就走了。
村長也沒打算留在李家聽李柱一家罵爹罵娘,家裏還有客人呢,晾了半天了他得趕緊回去。
村長心理慚愧往家裏趕。
說起來村長早年的時候參過軍,當過不大不小的官,後來跟隨的將軍被派到邊疆,他剛好受了傷沒能跟著去就回了鄉。
村長進門就看到那張恍若隔世的麵容,威嚴的坐在位置上,那張蒼老的臉不是當年的風華。
“卑職參見將軍!!”村長禁不住熱了眼眶單膝跪下行了軍禮。
位上的人冷肅的臉上泛起笑容,親切的扶起村長。
將軍詢問了村長剛才發生的事情,知道已經處理好了並不太在意,但聽到有女子敢休夫還是略有驚訝,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覺得理解。
這邊,夏芝芝帶著孩子們離開了李家,一時間不知道還能去哪,轉了一會兒才想到原主改嫁李家之前柳家的房子還在。
那是孩子親爹自己建的房子,她帶著孩子們住進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夏芝芝想著帶著孩子們照著記憶往原主原來住的房子過去。
她一路在想著剛才李柱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那麼怨毒,原主的記憶裏並沒有做了什麼對不起李家的事情,難道是原主的丈夫和李柱有糾葛?
原主的記憶裏並沒有印象,夏芝芝也沒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