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萌不是沒看見秦明媚抱著嚴朔的腰,他並沒有推開。
想著想著她覺得難受起來,暈頭轉向地摸著床頭的水杯,一個沒握住,水杯摔碎在地上。
她正想彎腰去撿,門口聽見動靜的石衝進來製止了她的動作。
“您別動,我來收拾。”
石衝說話非常客氣,曲小萌道了聲謝,又聽見他別在腰間的對講機突兀響起。
他頓時警鈴大作,迅速收拾完碎玻璃片就離開了病房。
曲小萌聽見他在門口說話的聲音,零零碎碎拚湊出不完整的信息。
她聽不懂什麼計劃,但她知道主角是嚴朔。
嚴朔到底怎麼了?
她的心七上八下,掀開被子去找石衝,發現他人早就離開了,空蕩蕩的走廊隻有兩名護士。
沒人知道嚴朔去了哪裏,曲小萌焦頭爛額地回到病房,拿出手機時卻發現她根本沒有嚴朔的聯係方式。
曲小萌的心擰成一團,手機發出叮的一聲,一條新聞跳入手機界麵。
‘據報道,嚴氏集團總裁嚴冬厲突發心疾,久未露麵的嚴家大公子嚴朔出現在股東大會現場,成為新任總裁。’
這條新聞的下方都是眾人對嚴朔的驚歎,這個曾經常年身在病榻又殘疾的男人,竟然能蟄伏這麼久,把他叔叔嚴冬厲踹下神壇。
誰看了不說一句大佬真牛掰!
曲小萌卻無心去看那些讚美,被新聞界麵的一張照片吸引。
照片中的嚴朔身姿挺拔,真像從雜誌當中走出來的衣架子,整個人熠熠生輝,讓人挪不開眼。
站在他身後的秦明媚言笑晏晏,即使沒有和嚴朔並肩站在一起,曲小萌也想到了那句‘一雙璧人好不登對’。
秦明媚說得沒錯,她才是那個小醜。
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曲小萌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隻是一想到要離開,她竟覺得有些難受。
胃裏泛酸水,她難受不止,生理性的淚水伴隨著慘痛的心情流出來。
一抬頭,秦明媚竟站在門口。
她本想著在嚴朔來之前把曲小萌這個女人趕走,這樣省了不少麻煩,沒承想見到了意外之喜。
瞧瞧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怕是已經看到了新聞,自慚形穢了。
“看到新聞了?”秦明媚居高臨下地看著曲小萌,像看一團垃圾,“哭就對了。”
曲小萌別過臉不去看她,抽了幾張紙胡亂地擦。
“沒哭......”曲小萌心虛不敢承認,“我隻是身體不舒服。”
秦明媚看她蹩腳的演技,不自覺笑出聲。
該說不說,曲小萌哭起來時這可憐兮兮的小女人模樣,誰看見了都想把她攬在懷裏哄。
這麼個隱藏極深的狐狸精留在嚴朔身邊,簡直就是定時炸彈。
秦明媚決不允許她再能近嚴朔的身。
“嚴朔之前就跟我說過了他的計劃,這麼瞞著你就是因為你是個外人,怕你亂說話,你不要介意。”
曲小萌的嘴張了又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片刻後,她小聲道:“我不介意。”
“是這樣的,嚴朔想讓我傳個話給你,出院之後你可以回家了。”秦明媚從包裏拿出一張空白支票遞給曲小萌,“這些天很感謝你對嚴朔的照顧,也側麵幫他打掩護了,他叔叔那邊沒怎麼起疑心,這張支票你可以隨便填。”
曲小萌抓著支票,表情有被羞辱後的悲憤。
那張支票像燙手似的,更灼她的心。
“我不要錢。”將支票推給秦明媚,曲小萌背過身去,“我馬上就走。”
那正好,這傻子不要錢,她還免得出血了。
秦明媚歡天喜地的像送瘟神,離開時貓步走的飛起。
空蕩蕩的病房裏,曲小萌的眼淚又溢滿眼眶。
她離開時已經是淩晨。
夜裏冷風吹,吹得人心發寒。
曲小萌身著單薄,好不容易趕走的感冒又有回轉的趨勢。
隨手打了一輛車,她卻不知道去哪裏,最後隻能想到一個落腳處,小媽趙欣的家。
她給趙欣打了個電話,對方很明顯有被打擾睡眠的不耐煩。
“這麼晚回來,你還真是麻煩!”
“對不起小媽,我沒別的地方可以去,也想回來看看外婆。”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趙欣總歸是答應了她。
這邊曲小萌匆匆離開了醫院,另一邊的石衝處理完事情正按照嚴朔的要求想把曲小萌帶走,結果發現她人不見了。
嚴朔得知這個消息時已是滿身疲憊,想休息一會兒霎時清醒了不少。
“誰讓她走的?曙光那邊的人我不是已經交待好了要看住人嗎?”
被嚴朔亂開槍發火的石衝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大老爺們還是忍住了眼淚,低聲下氣道:“我剛才調了監控,發現她走的時候護士站的護士都在忙著配藥處理醫囑,大概是早有準備。”
不僅如此,曙光醫院有幾處設卡,曲小萌均巧妙地避開,並成功出了醫院大門。
“她腦子轉的有這麼快?”
石衝沒敢說話,心裏卻想:嚴總啊嚴總,她可比你想得要聰明多了,再不提高警惕,您怕是要落入她的圈套了。
嚴朔的呼吸聲變得沉重:“再查她的行蹤,有消息了通知我。”
掛斷電話,嚴朔撫著眉心,卻怎麼也舒展不開,整個人被煩躁的氣息籠罩。
秦明媚推開門便見到嚴朔煩悶的模樣,自然而然送上一杯安神茶。
“我記得你愛喝這個茶,這麼多年了,口味應該沒變吧?”
“嗯。”
嚴朔斂去眉間的不悅,捧著茶卻一口沒喝。
秦明媚又道:“公司的事情要是忙不過來,我可以找我家的人幫幫你。”
嚴朔:“不用了,你家最近也不平靜,正缺人手。”
秦明媚眼中劃過一絲異樣,道:“嚴朔,這些天我的表現還不足夠讓你信賴嗎?”
現在的秦家依舊深陷泥潭,唯有嚴朔能幫其一把。
能否得到他的幫助,秦明媚深知自己要努努力。
沉默中,秦明媚將手按在自己風衣的紐扣上緩緩解開。
來之前她已經在裏麵換上了性感的套裝,嚴朔是個成年男性,能明白她的意思。
尤其她還有把握,嚴朔還對她有情。
她赤腳走向嚴朔,解開衣襟的同時把腰肢扭得像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