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區的時候,太陽高掛空中。
喻凡夢決定吃點東西睡一覺,等封以廷晚上回來。
哪知剛打開房門,便聽到了一陣嬌媚的女聲,帶著幾分欲拒還迎的嬌羞。
“封少~”
四目相對。
卡瑟琳那雙漂亮惑人的狐狸眼,微微上挑,似是有點驚訝。
喻凡夢心下一沉,諷刺冷笑:“怎麼,沒錢出去開房,跑到我家來?”
“封太太好凶哦。”
隨手撩撥了一下波浪長發,卡瑟琳不緊不慢地從封以廷身上爬下來,攏了攏鬆垮的細帶。
“人家不過是幫忙送喝多的封少回來,你誤會了。”
“真的嗎?我不信。”
喻凡夢不是三歲小孩。
一個女人趴在一個男人身上,衣衫不整。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在做什麼。
“滾。”
唇瓣輕啟,單個字吐出,喻凡夢目光冰涼,一股無形的冷冽氣場,在她遭周擴散。
卡瑟琳咬住唇瓣,心中一驚。
那晚在宴會的事再度浮現,她很清楚,喻凡夢不是個好惹的主。
更何況,封以廷明著不說,實際上,卻是事事順著他太太。
“嗬嗬,是我唐突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卡瑟琳微笑掩飾尷尬,拎著東西就要走。
卻不料,剛走出大門,身後又傳來喻凡夢的聲音。
“車鑰匙。”
卡瑟琳死死攥著手回頭,剛想辯駁,但對上喻凡夢那雙寒冷至極的眼,仿佛就像一把銳利的刀。
悻悻放下紅色卡宴的鑰匙,卡瑟琳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遠了。
待到背影消失不見,喻凡夢這才脫力一般,靠著門框,慢慢蹲下身。
她累了。
真的很累。
在職場鬥智鬥勇,十來個人上千個心眼子;回家還要撞上丈夫的小情人,繼續鬥智鬥力。
“何苦呢?”她不禁喃喃。
是啊,何苦呢。
情這一字,擾了天下多少癡男怨女。明明是身在其中受苦,偏又玻璃渣子裏撿糖,騙自己堅持便有結果。
喻凡夢恍神片刻,起身去看沙發上的人。
隻消一眼便知,封以廷是被卡瑟琳下藥了。
俊美的麵龐上浮現兩團不正常的紅,英厲的眉頭緊鎖,蒼白的薄唇抿做一條直線。
稍顯病態,卻更是誘人心顫。
喻凡夢伸手,撫上封以廷的額,燙得一縮。
“唉......”
一聲長長的歎息。
到底還是於心不忍,喻凡夢打了一盆涼水來。
不知換洗了多少次毛巾,男人的體溫終於降了下去。
夜色降臨。
封以廷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伴隨著一聲悶哼,終於醒來。
睜開眼睛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帶著無比陌生的神情,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封以廷,我們離婚吧,認真的。”
喻凡夢扯開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會疼。我也不是百毒不侵,會累的。”
她微微垂下眼簾,羽睫打下一層薄薄的陰影。
纖細的手,放在小腹上,似乎要汲取一些力量。
“明早起來,我們就去民政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