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錢玲好生得意。
“有的人呐,濫用職權,現在還被調離案子了,真是好笑呢。”
負責權一轉,落到了錢玲頭上。
過了好一會,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有事?”
“有!”
喻凡夢咬著牙,質問,“你知不知道,這個案子一直是我在跟,我廢了多少心血?”
“你憑什麼讓我定下和你合作之後,就把我一腳踢開?!”
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和他那麼大聲說話。
沒有想象中歇斯底裏,但也狼狽不堪。
好半晌,那邊才傳來封以廷的聲音。
沒有起伏,似乎事不關己,“那又如何?你在家安心當封太太,有什麼不好?”
喻凡夢呼吸幾乎停滯。
像是一條被丟在陸地上的魚,她拚了命想呼吸,卻汲取不到半點氧氣。
“為什麼......”
幹澀的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
她頭痛欲裂,“我不想做金絲雀。”
“咯咯。”
笑聲從聽筒傳來,“好姐姐,這福氣給你,你居然不要?那你給我好不好嘛?”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喻凡夢語氣一瞬冷冽,“封以廷,讓你的情人閉嘴!我......”
下一秒,眼前一黑。
再次睜眼時,喻凡夢眼中一片白茫茫。
滴滴的響聲和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片刻茫然。
“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喻小姐,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麼問出口的。”
冷不丁的聲音嚇了喻凡夢一跳。
她抬眼去看,一道銳利的下頷線印入眼簾。
再往上,薄唇,挺鼻,金絲眼鏡,狹長的眼。
“夏侯尹。”
男人自我介紹,聲音清冽悅耳。
他修長的指節推了推眼鏡,“昏倒是因為過度勞累、低血糖。算你運氣好,本來差點滑胎,值班醫生是我,救回來了。”
“滑胎?”
喻凡夢下意識把手放在小腹上。
平坦的小腹溫熱,暖了暖她發涼的手。
所以她才會時不時幹嘔,總是很困。
她,和封以廷,有寶寶了?
“別用那種癡呆的眼神看著我。”
夏侯尹瞥她一眼,語氣不甚友好,“自己的身體變化你不知道?喝咖啡,熬夜,還......”
“到時候孩子沒了,可別來哭著求。”
態度稱不上友善,但喻凡夢敏銳地注意到了男人眼底的青黑。
她一醒來,他就在一旁。
為了保住這個孩子,夏侯尹肯定忙活了一整天吧?
“......我說那麼多注意事項,你聽進去沒有?”
“聽進去了。”
喻凡夢點點頭,“我這幾天會好好休息的。謝謝你,夏醫生。”
“不必,你自己注意一點吧。”
夏侯尹說完,轉身離去。
到了門口,他腳步頓了頓。
“等會我再給你一份紙質的。”
這才消失不見。
病房內,隻剩喻凡夢一人。
猶豫良久,她翻到自己的手機。
停留在撥打封以廷號碼的界麵上。
如果把這件事告訴他,他會怎麼想?
臉上會出現欣喜的表情嗎?
還不等她糾結出一個答案,手機端彈出了新聞。
“封少再攜嫩模卡瑟琳出入高級會所!二人對視甜蜜,疑似交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