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經曆過黃總的事,喻凡夢其實有些猶豫。
可天色確實太晚,她現在這樣去搭陌生車輛確實更危險。
“那謝謝你了。”
她咬唇,低聲道謝。
封赫章和煦一笑,將衣服替她攏好,隨後便退開到安全距離,“走吧,我車就在外頭。”
見他如此,喻凡夢不由得輕鬆幾分。
“封以廷呢?他又欺負你了?”
封赫章似乎無意問了一句,眉宇間不見嘲弄,隻有關心,“我記得我哥也不是不懂憐香惜玉的人啊,怎麼今天......”
一提起封以廷,方才房間那一幕就湧上腦中。
喻凡夢喉頭一哽,眼前瞬間籠起一層霧色。
“這麼晚了,他也不知道跟你一起回去。看你剛才那樣子,應該是被什麼嚇到了吧?一會回去泡個澡再睡,會好受一些。”
封赫章也不介意她的沉默,自顧自地說下去。
話裏話外都是寬慰。
“謝謝......”
她垂下頭,努力憋著淚意,囁嚅道謝。
連封赫章也能輕易看出封以廷對她無所謂的態度,怪不得黃總敢這樣肆無忌憚。
喻凡夢想著,連手腳都隨之冰涼。
“到了,我看著你進去。”
封赫章替她將車門打開,語氣溫馴。
聞言,她隻得點頭致謝。
腦子的混沌,讓她全然忘了,身上披裹著的黑色西裝外套。
也沒注意到,某位封先生,眼中劃過的陰狠。
“回來了?”
剛一開燈,便聽見封以廷急切的話語。
他陷在沙發中,隨意叼著一根煙,煙霧繚繞中,顯出莫名的頹色。
不等喻凡夢回答,他便站起身,隨手將煙頭摁滅在煙缸中。
“跟老相好私會完了,舍得回來了?”
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凝滯。
喻凡夢停下換鞋的動作,直起身來,震驚地看去,語氣訝異,“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封赫章的衣服你都穿回家來了,還問我什麼意思?”
封以廷目光冷寒,擔心瞬間化為烏有,“玩夠了沒?沒玩夠我可以送你去他那,好好玩個夠。”
出國的那幾年,他便隱隱聽到風聲,說封氏的私生子,和個平民姑娘在一起了。
當時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她。
隻是他一直不明白,既然兩個人根本舍不得對方,她為什麼要答應自己衝動之下的求婚?
為了做臥底?
喻凡夢下意識低頭,這才恍然。
正要解釋,卻聽封以廷更快一步道,“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大度,結果原來自己也玩的花?在我麵前裝得情深意切,喻凡夢,你惡不惡心?”
“我惡心?”
喻凡夢怒極反笑。
她忍不住後退半步,緊靠著大門站著,“你在乎過我嗎?我什麼都沒說,你就已經蓋棺定論了?”
她原本隻當他是浪子風流,總歸對她有一絲真心。
可今日她才徹底醒過來。
封以廷這樣的人,她究竟是多瞎才會將他一直當成白月光?!
他自己玩,她可以假裝不在乎,假裝視若無睹,做他的好妻子。
可現在,他不光自己玩,他還要將她送人!
如果不是她反應快一點,現在恐怕已經在黃總床上了吧?
她冷笑兩聲,眼中淚意再也憋不住,“封以廷,你到底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