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祈然臉上的神色,許亦識趣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舉起高腳杯朝著他一歪:“來吧,祈然,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今晚咱們可得不醉不歸!”
蕭祈然微微垂眸,抬手拿起酒杯與他輕輕碰撞,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起身便要離開。
“哎,我說你去哪兒啊?”
“回別墅。”蕭祈然淡淡開口,臉上勾起一抹一意味深長的笑意:“總不能讓新娘子獨守空房。”
蕭家別墅。
江晚晴完成了一個人的婚禮之後便被管家帶了回來,隻是沒想到即便踏入了蕭家的大門,卻仍沒有見到她的新郎蕭祈然。
一股憤怒油然而生,一場新郎都未曾出現的婚禮已經對她極近羞辱,現在到了婚房連麵也不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四下打量這所謂的婚房。
牆壁是大麵積的灰色,連家具都以灰白色為主調,燈光昏沉沉的,又哪裏有半分的喜氣,光看這風格也能猜到蕭祈然是個什麼樣的人。
冷酷,無情,甚至內心應該也是十分陰暗。
“少奶奶,少爺吩咐了,您往後的臥室在二樓轉角那一間,您若是覺得累了,現在可以去休息了。”蕭管家麵無表情的說道。
江晚晴拎著婚紗裙擺抬眼向上看,最終點了點頭:“謝謝蕭管家。”
她轉身便朝著樓上走去,心裏卻是異常酸澀,此情此景猶如一場夢境,明明兩天前她還在和江波爭執,現在就已經為了母親的留下的東西嫁給了蕭祈然。
臥室的門是半開著的,她輕輕推開,果然和樓下的風格別無二致,行李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送了進來,粉紅的箱體和灰色的牆壁竟莫名有點和諧。
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意,她走過去打開箱子,找了件家居服換上,隻是才剛剛把禮服收好,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江晚晴手中的動作一頓,猶疑的轉過身,就見門口處正有一道身影緩緩進入,整個房間都被一股陌生的氣息包裹住。
輪椅咯吱咯吱觸碰地麵的聲音讓江晚晴不禁僵在原地,她原以為今天的婚禮蕭祈然沒有出現,那她也就不會跟他見麵了,沒想到......
她屏住呼吸抬起頭,頭上的吊燈突然亮了起來,她下意識抬手捂住眼睛,就聽見清冷的聲音從身前響起:“果然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那聲音裏夾雜著嘲諷與輕蔑,讓江晚晴喉頭一梗。
眼睛已經適應了突然的光亮,她拿開手正要反駁蕭祈然的話,卻在看見他的臉之後登時瞪大了眼睛。
強忍著脫口而出的驚呼,她用力的捂著嘴,卻是無法掩蓋眸底的恐慌。
早就知道蕭祈然毀了容,江晚晴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陡然看見那樣一張可怖的臉,說不害怕是假的。
他的整張臉上都布滿了火燒後留下的疤痕,右眼下還有一道長如蜈蚣一樣的疤痕,隻看一眼就會覺得渾身發冷,再加上他散發出的冷然氣質,更讓人心下發寒。
她愕然的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的臉,生怕再看下去她會忍不住逃出這裏。
“怎麼,第一天知道我是這個樣子?”蕭祈然冷笑一聲,轉動輪椅把江晚晴往牆角處逼退:“還是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