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們的人走漏了風聲,計劃也不至於連連失敗!”
丞景的俊顏恨意湧現,他當然知道現在憑著自己的本事定然爭不過丞宴。
可若任由自己這個皇叔的勢力繼續擴大下去,恐怕他在父皇麵前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殿下息怒,雲夏當真不知哪裏出了紕漏,或許一切隻是巧合呢?”
“是宴王殿下說那日夜闖將軍府的事,事關天啟軍情......所以才要帶走蘇允熙盤問的。”
蘇雲夏皺了眉頭,她深知那晚夜闖將軍府的人就是麵前頭頂還裹著紗布的丞景。
事關天啟軍情?
丞景雙眸緊眯,到底是巧合還是丞宴有意為之?
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懂自己這個皇叔的想法了。
當年丞宴離開的時候,可是口口聲聲說要輔佐他稱帝。
如今看來,不但女人要爭,就連這個皇位他也要想辦法奪去了嗎?
“殿下,不如您先修生養息,我總覺得蘇允熙這件事情急不得。”她沉聲分析。
蘇家的情況她再了解不過,況且,她的確有私心。
若蘇允熙真的嫁給了丞景,那日後丞景稱帝,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後,那她蘇雲夏在背後苦苦籌謀,又得到了什麼?
“罷了,你說的也對,最起碼現在來講,蘇將軍和皇叔那關,我都沒有辦法過去。”丞景沉聲說道。
也隻能觀望一下丞宴到底是什麼想法,他再考慮對策。
城南將軍府。
蘇雲夏和蘇允熙的馬車一同到府。
剛剛下車,她便瞧見蘇允熙馬車錦旗上那偌大的宴字。
她真是不明白,那樣一個胸無城府的女人,還真能得了宴王的青眼不成?
“我還以為姐姐很晚才能回來呢?”蘇雲夏見狀連忙迎了上去,一手親昵的挽住了蘇允熙的胳膊。
縱使蘇允熙心裏再惡心,她現在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沒有見到蘇家的馬車,宴王就讓他的手下送我回來了。妹妹怎麼在路上耽擱了這麼久?”
她雖然嘴上問著,但是心裏早已經猜想到,這段時間蘇雲夏肯定在和丞景密謀著什麼。
“香雲樓的首飾花樣著實多,這不,我又多挑選了一些送給姐姐嘛。”
說著,蘇雲夏連同那雙帶有玄機的玉鐲一起遞給了蘇允熙,還不忘囑咐道:“八姐姐可別再丟三落四,要好好戴著這個玉鐲,這樣雲夏才會覺得姐姐是原諒我了。”
原諒?這個詞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蘇允熙的世界當中。
碧落苑。
蘇允熙從精致的木紋盒子中拿出那枚玉鐲,對著月色仔細打量。
透色的碧玉被照的光亮盈盈,上麵的金屬紋飾散發著黯淡的光澤。
她的手指用巧勁微微一推,一個暗格浮現在眼前,裏麵全部都是藏有劇毒的粉末。
這些粉末她前世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早就融入骨髓。
蘇雲夏這一計謀甚至盤算了十年,還真是煞費苦心。
“啪”
倒掉粉末之後,暗格被她輕輕合上。
蘇允熙躺在床上思索著,突然腦海中多了一個想法。
反正現在敵在明,她在暗。
若是守株待兔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倒不如主動出擊。
三日後,綠歌被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麵色慘白。
而德叔的人硬是在柴房門口守了三天三夜。
“綠歌,你可算出來了。”
蘇允熙故意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愁容滿麵的看著綠歌這副憔悴的模樣,心裏卻覺得綠歌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
從前碧落苑大大小小的事情綠歌都有參與,從中不知道獲取了多少好處。
甚至有的時候丞景賞賜下來的東西都被她克扣下來,沒有交給蘇允熙。
而她自己也是愚鈍,竟然能容許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這樣放肆。
“小姐,您這幾日可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吧。”剛從柴房裏麵出來,她還不忘打探有關蘇允熙的事情。
“自然還好,隻不過幾日沒有見到景王殿下,也不知道他最近可安好。”她感歎一聲,故作可惜。
要說蘇雲夏對於丞景來說隻是輔佐的用途,但綠歌可是丞景一手培養出來的丫鬟。
不出意外的話,她的話應該會一字不差的落在丞景耳中。
翌日。
宮內,容妃觀望著丞景那張被蘇允熙打的傷痕累累的麵孔,恨鐵不成鋼的歎了一口氣。
“難道是平日裏本宮對你照拂太多,所以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了嗎?”容妃拂袖,桌麵上的茶盞應聲落地。
“母妃息怒。”
丞景垂首,跪坐在容妃麵前,隻說了四個字。
他當時也未曾想到,那迷煙,蘇允熙竟然沒有吸下半分。
隻不過以她對自己的信任,恐怕隻能是機緣巧合了。
“母妃請放心,蘇家的八小姐對我十分信任,隻不過......”他話鋒一轉,眉眼間都是不滿。
“隻不過皇叔那邊,我確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丞宴手握天啟百萬重兵,現在又是皇上最信任之人。
從代州一戰天啟平定之後,他雖然很少出征,但常年住在軍營裏。
這一次就連丞景也想不明白,自己這個皇叔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回到帝都。
“你放心吧,你皇叔就算有這個心,他也沒那個膽子。”
“你可別忘了,他曾經在你皇祖父麵前立下過怎樣的誓言。”
容妃精致的妝容下是一張無所畏懼的臉。
她倒是覺得,他們叔侄因為一個女人鬧僵不值當,還不如就讓給丞宴。
這樣日後說不準,他還能因著之前的誓言好好輔佐丞景。
“可他......”丞宴在皇上麵前同他爭奪蘇允熙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好了!”容妃也失去了耐性:“為了區區一個女人,也值得你如此嘔心瀝血?”
“將軍尚在人世,你就算現在娶了她,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到將軍府的兵權,還不如好好觀望,到底誰才是你可以好好利用的人。”
待回府之後,綠歌的暗信才送到了丞景的麵前。
蘇允熙想自己了?
回想起那日在將軍府她的所言所行,同平日裏的她相差甚遠。
鏡中,丞景額頭上還有上次被蘇允熙毆打過後留下來的痕跡。
他手輕輕覆上傷口,漆黑的眼眸中滿是狠厲。
無論是權利還是女人,他都不會讓丞宴分毫!
傍晚的碧落苑有些寂寥。
蘇允熙看著守在一旁的綠歌,突然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