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下來,容嬌故意和沈牧驍拉開距離。
太陽毒辣,炙烤著大地,黃色的土地上浮出熱浪滾滾。
沈牧驍折了一片寬大的葉子遮在容嬌頭上,剛好把她嬌嫩的小臉嗬護住。
容嬌害羞的拽著手指頭,微低頭,以為這樣可以擋住她腫起來的唇瓣。
這樣哪裏能擋住,如果前麵有人,老遠就能看到那皮膚白的發光的姑娘唇,豐滿紅潤,有經驗沒經驗的,一看就知道她剛剛被人怎麼樣了。
她低頭露出一截細軟的脖子,沈牧驍目光落在那裏,忽然有些後悔剛剛答應她。
晚上不做什麼了。
…
沈家住在生產隊南邊比較偏僻的地方,挨著樹林,要拐好幾個地方才會到家。
快到時沒幾戶人家,沈牧驍放寬步子,從後麵挨上容嬌。
他眼神如有實質:“餓了沒?”
容嬌肚子早就餓了,她懂事搖頭:“不餓。”
比起餓,嘴巴和舌頭都有點疼。
讓她有些難受。
這個人在什麼地方都格外有力氣。
容嬌不想一直尋思那點事兒,攪和的腦子發脹,心神不寧。
小姑娘想多了還有點詭異的自責感,似乎偷偷幹了什麼不好的事,明明結婚,身後是她合法丈夫,她還是有點做了壞事的感覺。
想來想去,自然想到了殺千刀的許謙修。
不曉得昨晚上達日阿赤怎麼收拾他的,容嬌特別後悔沒交代兩句,讓他狠狠揍。
容嬌的眼睛從泛著水光到兩眼發直,腦子裏飛快回憶自己曾經和許謙修暗謀的那些事。
還真讓她想起來一件,非常紮心甚至是剜心掏肝的事兒。
他娘的!
許謙修前兩天管她要了一筆錢,要買票,籌備逃跑的路費。
讓她出。
還讓她出了兩份!
這人想跑還沒錢,骨頭比蚯蚓還軟,騙財還想騙|色,問題是,她昨晚上猝不及防的重回這個年代。
她重新得到了達日阿赤,不用過豬狗不如,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她高興啊。
高興之餘這事兒就忘了。
容嬌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客車票,火車票(許謙修騙她說要買長途火車票,臥鋪,還很貴......),外加衣服,啊,買衣服的錢那狗男人說了,要分夏衣,外套,冬衣,皮鞋,就差把他死後的壽衣也一塊算進去了…
總之,一人兩百,倆人四百。
冤大頭容嬌被騙了四百塊多,四百啊,多少人家幾年都攢不下的錢。
有了這錢,沈家爹的病都能治一治了。
身穿碎花薄衫寬鬆褲子的小姑娘忽然挺住腳步,捶胸頓足,被自己氣的眼睛赤紅,眼尾也染上了桃花紅。
沈牧驍看她走的好好地,忽然跳起來蹲下去捂臉嗚嗚的哭,肩膀都在顫抖。
他以為小姑娘被人欺負了,連忙跟著蹲下去。
他抱住容嬌:“怎麼了?”
聲音壓抑著怒火,勉強能保持平靜。
容嬌聽到他克製的嗓音,起身撲到他懷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容嬌憤恨委屈的抬起頭,剛要說什麼,路岔口衝出來個女人。
女人看到她們朝著這邊衝過來,用蒙語喊:“沈大哥,阿叔知道你家嫂子和知青搞破鞋,被氣的吐血昏倒了!”
容嬌聽不懂,但她感覺到沈牧驍身子僵住,不安的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