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的小姑娘驚呼摔下來。
沈牧驍抬手輕鬆接住,眼皮都不曾波動,寬大的手掌按住她的腰身,拖住她免得下滑到地上。
他的手掌心火熱,扣在盈盈一握的腰身上不留縫隙,不動聲色掌量了一下,頗為意外的挑起濃眉。
嘖,真細。
沈牧驍掐著容嬌的腰,拎起放在旁邊,讓她靠樹坐下:“吃飯,有些事回家做。”
容嬌羞的不敢抬頭,腰間火辣辣。
回家孤男寡女,新婚夫妻,熱炕頭。
她有點怕,不敢看他,小聲解釋:“我剛剛是不小心的。”
沈牧驍了然點頭:“嗯,不小心親我臉上,摔我懷裏。”
小心思被戳破,容嬌嘟嘴:“你要不然還是別說話了。”
男人不會說話,不見得都是壞事。
沈牧驍勾起唇,從兜裏掏出高粱饃饃,拍了拍上麵的灰咬了一口,他嚼的很細。
見他吃飯,容嬌拿出繡了花的小手絹,細致的將窩窩頭包起一個,包好像藏寶貝一樣揣到兜裏。
她將手上的渣渣咬住吃掉,這才捧著窩窩頭,小口小口咬著吃。
窩窩頭小小的,底下圓上麵尖,底座裏有個小洞,可以把豆角,土豆絲這樣的菜塞進去,玉米配上菜湯和有滋有味兒的炒菜味兒,能把人香的舌頭都吞進去。
可惜現在沒有大鍋菜配窩窩頭。
能吃到也不錯了!
窩窩頭帶著糧食本身的甜味兒,容嬌以前不愛吃,被許謙修關著那些年,吃糠咽菜喝刷鍋水,曾經不愛吃的,如今也成了美味。
她吃的很滿足,津津鼻子,眯起眼睛,舌頭舔著玉米渣渣,十分節儉。
沈牧驍餘光一直看著她,吃完餅子看向遠方。
忽而唇角被什麼東西抵住,沈牧驍垂目,看見雪白的小手拖著半個窩窩頭。
熱風吹起容嬌額前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細致的眉眼帶著祈求,咬住嘴唇小聲和他打商量。
“那個,窩窩頭給你吃半個,我們晚上可不可以......”
容嬌又咬住嘴唇,咬到充血:“可不可以不要啊,我有點害怕,出門前有點著急,我娘沒教過我。”
那些事她模模糊糊都知道,但是打心眼裏害怕。
容嬌需要一點時間來給自己做心裏建樹。
沈牧驍握住她的手,沉聲道:“你吃完我就答應你,太瘦了,要多吃飯。”
容嬌立馬鬆口氣,她湊到沈牧驍旁邊,用胳膊肘捅捅旁邊的人:“你原先為啥不和我說話啊,別騙人,說實話。”
說完啃口窩窩頭。
沈牧驍閉上眼睛,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容嬌三兩口解決完窩窩頭,使出殺手鐧,抱住沈牧驍的胳膊晃啊晃:“好達日阿赤,你就和我說說唄。”
一想到自己兩輩子才知道他不是啞巴,就有種挫敗感。
沈牧驍蹙起眉,手按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再問我晚上就反悔了。”
他說漢語時的語速比蒙語慢很多,聲音低沉飽滿有磁性,像極了大漠的風,廣闊有力蘊含無窮的力量,能吹動無數的西沙。
探秘失敗!
容嬌哼了聲,下午幹活都不看他。
沈牧驍幹的快,沒一會兒把她落出好遠。
那麼壯碩的一個人,就剩下個小點點在前麵。
容嬌左看看,右看看,大家都在埋頭幹活,不遠處,穿著打補丁衣服,生的高挑結實的沈銀花用力揮著鋤頭,蒿子稈、灰灰草被鐵鋤頭刨了出來,漆黑的黑土地裏隻剩下綠油油,生機勃勃的包穀苗。
容嬌沒什麼神采的眼睛乍亮。
她扔下鋤頭跑到旁邊地壟溝,低聲詢問:“銀花,嫂子問你個問題。”
沈牧野給容嬌道歉損了麵子,背後不許沈銀花搭理容嬌。
沈銀花鋤頭鏟在地上,用勁把草刨起來悶聲道:“別問我,我啥也不知道。”
誒......大哥護著嫂子,二哥討厭嫂子,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那就不搭理,誰都不得罪。
容嬌變戲法的從兜裏掏出來一個蝴蝶結發夾:“你告訴我,為啥你大哥以前不和我說話,我就把這個給你。”
從南方百貨樓裏買來的發夾,紅色的,中間是一顆水鑽,特別時髦的款式。
沈銀花看到眼睛就動不了了。
內心也漸漸動搖,嘴巴下意識張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