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個好處,誰家親戚打來電話,這家人還去叫一聲,盡量不耽誤附近鄰居的事。
莊曉東對這座機號碼太熟悉了,自然不可能忘記,打了過去,讓那家的小孩幫忙叫一聲大姐莊曉燕。
等了半分鐘,莊曉燕火急火燎跑來,氣喘籲籲接通電話:“喂?誰啊?”
“姐,是我,你先別罵,我讓你辦件事。”莊曉東趕緊讓大姐去找吳大勇,連夜給送一車貨過來。
按照莊曉東的估算,自己這食品大棚的買賣,至少幹一個周沒啥問題。
因為整頓市場,全力發展五角場批發市場的項目幾乎沒露出什麼風聲,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再加上五角場這地方現在就是荒地,根本沒啥住戶,誰也想不到在一大片荒地上弄出一個年交易過五十億的大型綜合批發市場來。
所以強占先機的莊曉東做一個周的買賣沒啥問題,等到以後風聲傳出去,整個成陽市的小商販就會紛紛來此擺攤,到時候各種小吃麵條一上場,莊曉東的罐頭和袋裝食品就沒有多少優勢。
莊曉燕聽完罵道:“你趕緊給我回來,要不然我去親自抓你回家。”
“姐,我這外麵做買賣,你可不能扯我後腿,趕緊去找吳大勇,你要是不信我能掙錢,你就跟他一起來成陽看著我做買賣,反正你前期投了錢,我這利潤得給你分一份。”莊曉東說完,莊曉燕那邊一看打的太久,罵了幾句,隨後掛電話。
莊曉東知道大姐的性格,如果不是被王德友那王八蛋給欺負,造成了心理陰影,不可能對家裏人的態度大變化,這一世絕對不能讓她吃這樣的虧。
掛了電話,莊曉東和趙紅軍立馬從火車站坐車去市裏采購。
晚上八點,莊曉東和趙紅軍坐著三輪車從外麵趕回來,下車之後,招呼所有人幫忙卸貨。
一袋袋大米被堆在大棚角落,趙蘭蘭吃著零食問道:“曉東哥,你買這麼多大米,我們這群人吃一年都吃不完。”
莊曉東說道:“明天一大早起來熬粥,我們這店兼賣粥和鹹菜。”
光是靠袋裝食品和罐頭飲料,明天的銷售額肯定會受到影響,既然第一天能兼職燒開水來促銷,第二天自然也得改變營銷手段。
相對來說稀飯鹹菜作為川南人的早餐沒啥問題,而且都是買賣人,吃喝都從節約上考慮。
趙紅軍急忙去重新弄一下灶台,買來的大鐵鍋洗幹淨給擺上,他忙活到淩晨兩點才匆匆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商鋪都開始營業,正當大家都在收拾攤位的時候,突然瞧見有人從遠處端著熱粥過來,還有一包鹹菜。
五角場這裏設施還不齊全,水電都沒通,提前過來的商戶,都是被強行驅趕過來,為的就是占位置,一大早自然不可能有人做飯,畢竟生火做飯很麻煩,看見有熱粥,大家夥立馬打聽起來,得知就是前方那群年輕人的食品小攤,價格也不貴,那還猶豫啥。
莊曉東起的很早,一直盯著大鍋內的玉米粥,生怕熬壞了。
幸好羅薇和趙蘭蘭經常在家做飯,熬粥對她們兩個女生來說輕而易舉。
鹹菜是莊曉東從鹹菜廠批發買來的,配合上玉米粥,簡直就是當下最廉價的早飯。
大鍋麵前很快排起隊伍,趙蘭蘭被莊曉東叫過來掌勺,專門負責管理這一塊,至於收錢這活全部落在羅薇身上。
莊曉東搞稀飯鹹菜,就是為了吸引商戶們過來消費罐頭和餅幹這些食品,果然一個上午過去,昨天剩下的所有商品全部銷售一空,又進賬一千多。
不過沒貨了,這可讓莊曉東有點鬱悶,心裏埋怨大姐是不是沒聽自己的話,沒跟吳大勇說一聲啊。
“有錢一定要去買個大哥大,要不然太不方便了。”莊曉東鬱悶說道的時候,趙紅軍從外麵跑來大喊車來了。
莊曉東走出去,結果瞧見貨車被一群人給攔住,對方態度囂張,還把吳大勇和司機給拽到車前要動手。
莊曉東和趙紅軍走過去,擋在他們倆麵前衝那群人問怎麼回事。
帶頭的是個穿著黑襯衫,渾身油膩的寸頭男。
他張口就是成陽本地話,指責剛才貨車撞爛他的摩托車,非得要賠錢。
司機皺眉解釋,說剛才一直躲著,沒聽到碰到摩托車的聲音。
寸頭男指著旁邊破破爛爛的木蘭50摩托車說道:“你他媽是不是眼瞎,我這車被你撞爛成這樣,要嘛你給我恢複原樣,要嘛就賠錢。”
司機皺起眉頭,最近萬豐廠工資都隻開一半,那有錢賠啊。
莊曉東算看明白了,這就是訛人,看對方人多勢眾,又是本地口音,明擺著就是火車南站討生活的。
這些地頭蛇顯然是覺得火車南站沒油水,所以選擇來五角場批發市場發展新地盤。
不過五角場後麵十幾年還真變成了三教九流聚集地,因為外地客商太多,所以扒手小偷眾多,治安最差的時候,這些家夥還敢故意碰瓷敲詐勒索,每年都得鬧出幾條人命。
莊曉東努力回憶,93年的時候,為了改善五角場的治安環境,當時把鬧出人命的謝強盛團夥給全部打擊了,這個團夥的首犯三人都被判死刑。
當時莊曉東是看完整個刑事欄目的,可以說對這個團夥十分了解。
“你別訛人,我們可以報警的。”吳大勇戴著眼鏡,一臉義憤填膺。
寸頭男立馬遞眼色,旁邊的人眼看就要出手。
莊曉東伸手攔著吳大勇,衝著寸頭男笑道:“哥們別激動,大家都是社會上討生活的,給個麵子吧?”
寸頭男打量莊曉東幾眼冷笑道:“你他媽算個屁,我憑什麼給你麵子?”
“我表哥叫謝二麻,這個麵子你們給不給啊?”莊曉東有恃無恐說道。
趙紅軍愣了一下,吳大勇也愣了,根本不知道莊曉東說的啥。
不過對方一群人則是是有點滿臉忌憚了,特別是寸頭男,看著莊曉東就沒先前那麼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