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經把錢款彙到了二叔賬戶,他對此深信不疑,還約著下一次合作,真是貪得無厭。”
說到這,林北騫忍不住鄙夷地吐槽一句。
薄璟湛沒有回話,漫不經心地點燃雪茄,輕輕吐了口煙霧,棱角分明的臉在嫋嫋白霧中顯得諱莫如深。
他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林北騫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喬溪若是真的那麼隨便,為什麼不趁著大好時機一舉擺脫他,和‘陸子謙’在一起?
可喬溪的心動不似作假,她應當是被‘陸子謙’迷住了。
想起女人先前在喬思檸麵前的陣勢和開始那場驚豔的舞蹈,薄璟湛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她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爺?”久久沒得到回複,林北騫試探性地喚道。
薄璟湛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失神了。
想的還是那個隨便的女人......
他黑眸劃過暗流,嗓音冰冷:“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和薄騫深那老家夥繼續周旋。”
“是。”
澄園。
喬溪眨了眨濃密的長睫,後知後覺捂住滾燙的臉頰,徑直往裏走。
薄家的傭人依舊在忙碌著,看見她,紛紛恭敬地打招呼:“夫人好。”
喬溪淡然頷首。
回到自己房間,喬溪決定好好冷靜一下。
“喬溪啊喬溪,我該說你什麼好?雖然是單身二十多年了,但不就是個男人嗎?你家男床上還躺著一個呢......”
喬溪自言自語,腦子裏還回蕩著陸子謙的笑聲,如同醞釀多年的美酒,回味無窮。
不過,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她差一點就要迷失在他的眼神裏了。
可她已經有丈夫了,還有兩個孩子,即便對陸子謙再怎麼心動,也不可能違背底線去......
但她越是控製自己不去想,越是做不到。
男人沉穩的氣場,深不見底的黑眸,溫潤清冽的眉眼,立體好看的輪廓線條,燈光下淡淡的朦朧,還有對她的溫柔......
喬溪不禁呼吸一緊。
她明白,自己可恥的心動了。
她搖了搖頭。
不行!
既然從一開始決定要好好照顧薄璟湛和那兩個孩子,那就不應該三心二意。
可是......
坐了半個小時,喬溪繃著臉,最後動身去了客廳。
薄瑾煜和薄瑾念正坐在沙發上,見樓道口出來的女人,臉色一冷。
氣氛頓時緊凝壓抑到了極點。
薄瑾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露出嘲諷:“你下樓做什麼?又想打我們嗎?”
喬溪誠心想和好:“隻要你們道歉,之前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一筆勾銷,弄成這個局麵對誰都不好。”
薄瑾煜犀利地盯著麵前的女人:“誰要你假好心?”
“我是真心實意不想讓我們的關係——”
“你滾開。”薄瑾念冷冷說著,把桌上價值不菲的花瓶摔得稀巴爛,吼道:“我們不用你管。”
喬溪張了張嘴,最後也隻是鐵青著臉道:“你們信不信晚上我不做飯給你們吃了!”
薄瑾念扭過頭,用動作表示對喬溪的抗拒。
薄瑾煜則一臉冷漠:“你愛做不做,我和妹妹反正是不會吃的。”
半小時後。
廚房香味撲鼻,喬溪狀似無意瞥過兩個小鬼,把菜端上餐桌。
薄瑾念情不自禁咽著口水,拉了拉哥哥的手,眨巴眼睛:“哥哥......”
薄瑾煜也緊抿唇瓣,一臉不為所動,眼睛閃過渴望。
喬溪笑:“你們真的不吃嗎?我今晚做了很多,一個人可都吃不完呢。”
她還不信治不了這倆小崽子。
“誰願意吃你做的飯!”薄瑾念倔強頂嘴,放下手上的玩具,拉著哥哥飛快跑上樓,不去看桌上豐盛的食物。
喬溪好笑的看著二樓兩個小小的背影,吃完飯後,飯菜還剩很多,全部擺在桌子上。
“夫人,這些剩菜要收拾嗎?”傭人問。
喬溪回:“不用,就放在這裏,還有,你晚上休息之前,再把飯菜全部熱一遍,糕點也放進保溫箱。”
傭人震驚:“是!”
夜幕深沉,薄宅的燈已經全部關上。
兒童房屋門沒有反鎖,被推開的時候發出“嘎吱”的聲音,在這沉寂的夜色中顯得極其突兀。
兩個瘦小的身影從房間竄出。
薄瑾煜手手拿著小型手電筒,屋內瞬間亮堂起來。
他和瑾念鑽到廚房。
飯菜還冒著熱氣,肉湯泛著晶瑩的光澤,十分誘人,紅燒魚魚肉細膩,還點綴著些許翠綠的蔥花,讓人看了就食欲大開。
隻見屜子裏的糕點工工整整擺在盤子上,蝦餃剔透小巧,煮完後成半透明狀,裏麵隱隱約約能看見紅-豆餡兒。
薄瑾念眼神一亮,說服自己:“哥哥,那女人沒有收拾,咱們不吃白不吃。”
她仰頭看著薄瑾煜,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沉默半宿,薄瑾煜開口:“吃吧。”
薄瑾念猶豫了幾秒,果斷坐上椅子,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淋上湯,狼吞虎咽起來,還時不時拿起糕點吞咽。
薄瑾煜也不例外,小臉被餓的發白,他拿起筷子,先舀了一碗湯,大口喝著。
蝦餃的大小很合適,放進嘴裏,輕輕一咬,便有濃鬱的湯汁四溢,一點也不比薄家專門請的大廚做的差。
“哥哥,那女人做飯還挺好吃的。”
薄瑾煜冷哼一聲:“她也就這點拿得出手。”
“啪嗒。”
倏地,大廳的燈被打開。
“誰?”薄瑾煜回頭望去。
這個時候傭人早就休息了,不可能貿然打開燈,此時最可能出現的人,就隻有喬溪一個人。
喬溪眼底漾出幾分笑意來,“不是不吃嗎?我怎麼看見兩隻小饞貓在廚房裏啊!”
薄瑾念臉色羞紅,辯解:“你以為我們想吃嗎?”
見喬溪要笑不笑的神情,薄瑾念氣惱地扔下碗。
喬溪無奈的朝薄瑾念走近。
“你、你幹什麼?”薄瑾念眼睜睜看著女人修長好看的手湊近。
臉頰上傳來微涼的觸感,喬溪把薄瑾念嘴邊的醬料擦幹淨,看見女童戒備的眼神,不由歎氣:“賭氣什麼?我又不是故意針對你們,你們要是乖一點不就不用挨打了,疼嗎?”
女人的語氣很是溫柔,一刹那,薄瑾念和薄瑾煜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