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喬溪手忙腳亂的給男人蓋上被子,許久臉上的溫度才逐漸散去。
她轉過身,便發現不知何時身後竟多了兩張稚嫩的臉。
薄瑾念撅著小嘴,沒什麼好臉色,仿佛喬溪是她的仇人。
薄瑾煜也麵色難看,眼裏氤氳著風暴。
“你想幹什麼?!”女孩沒有任何預兆的就衝過來,將喬溪狠狠一推,“老實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傷害父親——”
喬溪一隻手搭在床架,勉強穩住身形,“他是我丈夫,我愛他還來不及,怎麼舍得傷害他。”
話落,她目光落在薄瑾念那張小小年紀就十分惹眼且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不禁走上前想摸摸她發頂。
“我不會再讓打我。”薄瑾念下意識後退幾步,漂亮的臉上盡是排斥和防備。
薄瑾煜順勢擋在了自家妹妹身前。
喬溪嘴角抽搐了幾下:“......”
再進行完短暫的自我心理安慰後,她也懶得再繼續收斂自己脾氣,煩躁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們快出去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插手。”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父親,我不會放過你。”薄瑾念咬緊下唇,陰狠地瞪了喬溪一眼,一雙烏黑的眼睛裏藏著明顯的厭惡。
“我也是。”薄瑾煜麵癱的撂下狠話。
旋即,拉著薄瑾念離開了,二人還時不時回頭地看她。
“......”
天呐,她這是替自己養了兩個冤家嗎?
房間的空氣有些悶,喬溪踩著高跟鞋走至窗邊,打算開窗透透氣。
她倚在窗邊,任憑微風吹拂她額邊的碎發,一頭栗色卷發如海藻般披在柔美的肩頭,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而薄璟湛則在暗暗注視著她,深如寒潭的幽眸半眯,看著女人纖瘦多姿的背影,眼裏一閃而過的複雜,一眨眼又裝回了昏迷的模樣。
喬溪從紛雜的思緒裏回過神,美眸掃過床頭,盯著薄璟湛一張毫無瑕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看了半晌,精致的眉黛微皺。
這人是真的昏迷還是裝的?
但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喬溪晃了晃腦袋,將想法拋之腦後。
須臾,她挑了一條墨綠色低調奢華的絲綢睡裙,洗了個澡,拉開被子,擠到薄璟湛身邊。
男人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躺屍狀態。
喬溪挑眉,垂在身側的手動了起來,一把摟住薄璟湛精瘦的腰。
男人身上的氣味出乎意料的好聞,混著淡淡的藥香,不知不覺她靠著薄璟湛就昏睡了過去。
夜晚混雜著一股濕氣,澄園大廳這時候還是燈火通明,但主臥裏隻開了一盞昏黃的燈。
薄璟湛緩緩掀開眼皮,黑色深瞳陰鷙深寒,卻在觸到喬溪安寧的睡顏時,眼裏的寒意頓時讓眸中介質覆蓋。
身體的反應告訴他,他不反感這女人的接觸。
甚至......有些渴望。
喬溪的麵頰在燈光映射下異常雪白,深度睡眠使之多了一分豔紅,仿佛秋天成熟的果實,惹人采摘。
薄璟湛抿唇,喉結滾了滾,不自覺朝喬溪近了一些。
外側的林北騫一切準備就緒,匆匆發動汽車來到澄園,選了個隱秘的角落身姿矯健翻到主臥房間。
“爺......”
薄璟湛抬頭,一記刀子似的冷眼朝他襲來。
林北騫連忙低頭,強忍尷尬,示意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薄璟湛將被子拂上來,把喬溪遮的嚴嚴實實。
“咳咳,爺,我們那邊都準備好了,就隻等您出場把二叔集體一網打盡。”
“嗯!”薄璟湛微微點頭。
“那......那我先下去了?”林北騫試探性道。
在男人還沒來得及發怒前,青年快速打開暗房鑽了進去。
翌日。
喬溪從沉睡中蘇醒,懷裏的男人未動半分,倒是她,將被子盡數搶到了自己身上。
見狀,喬溪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翻身下床,徑直走進洗漱間,看著鏡子的那張臉,頓時愣了下。
她的嘴,怎麼腫起來了?
難道是昨晚被蚊子咬了?
喬溪低頭思索,決定回頭讓林叔叫人清理一遍。
她換了一身休閑裝,照常送兩個孩子去上學。
另一邊。
高大的男人坐在加長林肯中,舉手投足間均是十足的矜貴,隻是臉龐平平無奇,沒什麼記憶點。
而開車的是林北騫,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張臉。
來之前,他們就換上了人皮-麵具。
“陸總,到了。”
薄璟湛邁著修長有力的腿走下車,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而他麵前站著的正是頻頻提起,陰險狡詐的薄騫深。
“薄總,久仰大名。”
“陸總也是,年輕有為,以後肯定要成一番大氣候。”
一陣商業吹捧,薄騫深的有意試探被薄璟湛滴水不漏的擋了回去。
兩人慢慢悠悠走進薄騫深訂的雅間。
“薄總,您也知道,我陸某人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的一切事務尚不熟悉,目前隻有資金,而薄氏,是業內當之無愧最有優勢的合作者。”薄璟湛直接將來意說明。
薄騫深打著哈哈:“陸總說的是,我們薄氏的確有合作的意向,但是您看,這樹大招風,做生意也一樣,行內找我們合作的人太多了......”
薄璟湛笑容愈深,不動聲色地加大籌碼:“這點薄總放心,我陸子謙別的不行,可資金方麵絕對比其他人更有優勢。而且不單單是這樣,我們還有很多國外的合作方,都可以貢獻給薄氏。”
說著,他拿出一份合同遞給了薄騫深。
果然,男人細細看完,臉上的貪婪幾乎快掩飾不住,最後強行壓了下去。
他伸出手,嘴角弧度咧大:“期待和陸總的合作。”
薄璟湛禮貌反握:“我也是。”
薄璟湛坐上車,對著一臉笑意的薄騫深約好下次見麵的時間後,便揚長而去。
原地的薄騫深回了雅間,轉個頭的功夫,原先和藹的麵容立即陰沉下去。
“薄璟湛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秘書上前,附耳道:“據澄園那邊插-進去的下人說,薄璟湛一切如故,還是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隻是那位薄夫人似乎變了,前一晚和自己娘家斷了關係,像是真心悔改。”
薄騫深眯了眯眸子:“哦?”
他還真沒想到,那天牙尖嘴利的女人還真回頭是岸了。
中年男人細細品了品桌上的茶,瞳孔幽深,唇邊勾起一抹近似殘忍的笑容:“盯緊那邊,我的好侄子可不像你們想的那樣簡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