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慕家。
“陳明,那神醫可說何日前來?”
病床之上,慕宏駿麵色慘白,短短幾日似乎老了許多。
“爸,那神醫行事神秘,說是讓我們等他主動拜訪。”
陳明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語氣微微發抖。
他隻聽著這神醫醫術了得,便急急地前去求醫,甚至連傳聞的真假都沒來得及去驗證。
“你......咳咳,什麼神醫,不會是江湖騙子吧?”
慕宏駿看見陳明這副心裏沒底的模樣,心中已經明白了一切,本就虛弱的身子更因為怒意而連連發抖。
“誰說我是騙子?”
沒等陳明說話,房門外傳來了江白低沉的聲音。
屋內的人隻覺得一陣壓迫感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壓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神醫大人大駕光臨,是我等小兒目光短淺,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氣。”
此等壓迫力,慕宏駿再也不敢質疑江白的神醫身份,忙是坐起身發抖的對著緊閉的房門苦苦哀求。
“哼,我做人一向言而有信,既然來了定會如約為你醫治。”
“隻是我在醫治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在旁,還麻煩慕家主將家丁遣散,我再為您治療。”
慕家眾人全數被江白施加的壓力壓迫得喘不上氣,聽到江白讓自己退下,心中反而大喜。
不等慕宏駿開口,眾人皆是低著頭匆匆離開。
直到江白感受到屋內隻剩慕宏駿一人,這才收起了氣脈壓迫走進屋內。
“敢問神醫閣下是哪個家族的高人?”
慕駿宏抬起頭看向帶著麵紗的江白,從身形來看,可以判斷出“神醫”的年齡似乎並不大。
年紀輕輕就能擁有此等氣魄,這讓慕宏駿不禁對麵紗下的真麵目產生了好奇心。
“嗬嗬,該知道的時候必然會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慕家主有沒有那個命了。”
江白故意改變了聲線,低沉的嗓音帶著威壓,讓慕宏駿瞬間閉上了嘴。
“好......好,我不問,閣下莫要生氣。”
慕宏駿嚇得一張臉早就沒了血色,隻能連連點頭不敢再多做發問。
“慕家主操勞多年,身體早就不堪重負了,再加上氣血攻心,才導致你胸結氣短。”
“再這樣下去,慕家主怕是再也下不去這床了。”
聽江白這麼說,慕宏駿明顯急了。
他才坐上這家主寶座沒幾年,要是後半生都變成殘疾人了,陳明那狼子賊心的東西還不得造反?
“那我應該如何是好啊?”
慕宏駿如此好上鉤,是江白未曾想到的。
“不是難事,隻需要以針為輔,將家主的氣運調整正常,再加上幾日的休息,便可恢複正常了。”
“隻不過,我要的報酬,怕是慕家主您給不起啊。”
慕宏駿如此貪生怕死,讓江白心中忍不住冷笑。
“好,好,好,閣下您能救我一命,要什麼報酬我都滿足。”
“慕家主此話可要記好了,待我治好了你,再找你索取這報酬。”
江白嘴上說著,手上已經從袖口中摸出了幾根金針。
“好......”
慕宏駿話音還沒落,隻見江白雙手一揮,幾十根金針齊發,皆是精準地落在慕宏駿的命穴上。
慕宏駿隻覺得身上有一股暖流在四處遊動,逐漸撫平了他體內躁動的怒火。
“好了,慕家主隻需要多做休息,三日便可恢複。”
江白雙手並掌,猛地朝著慕宏駿的背後一拍。
隻見數十根金針彈起,猶如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般,竟齊刷刷地飛回了江白的袖口。
“這是......傳說中的神金三十針!”
江白的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傻了慕宏駿。
他從來隻在老家主的口中聽說過此等神技,今日竟能有幸被神技救下,慕宏駿心中覺得無比榮幸。
江白將金針收好,調理好氣運才緩緩地睜開眼。
“沒想到,慕家主閱曆如此豐富,此神金針法乃我派一脈單傳。”
“我已如約為你醫好身體,現在該輪到慕家主兌現承諾了。”
江白四下打量起慕宏駿的房間,視線最終落在了一塊碧玉上,伸出手拿起玉。
碧玉成色極佳,上麵還刻有慕宏駿的生辰八字。
“閣下,這是小者的生辰石。”
生辰石?
江白挑了挑眉。
傳說許多老牌家族會在家主接班後,為家主特別定製一塊生辰石以顯地位。
真沒想到落魄如慕家,也會有這樣古樸的傳統。
“很好,這塊生辰石就當做你我之間的信物,待你再次見到此石,便是支付報酬之時。”
江白沒給慕宏駿遲疑的機會,將生辰石放入口袋轉身離開了慕家。
待慕宏駿追出門去,連江白的衣擺都沒能尋到。
離開慕家,江白謹慎地將金針和麵紗收起,這才返回公寓。
空蕩蕩的公寓內不見慕雲淺的身影,隻有一桌早已涼透的飯菜在等著江白回家、
“傻子,我去上班了,你若平安回來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飯菜旁,還放著慕雲淺留下的字條。
江白心中一動,坐下來細細品嘗著慕雲淺留下的早餐。飯菜雖已涼,但美味卻依舊不減。
給慕雲淺發送完信息,江白看著手中的碧玉陷入沉思。
他必須想一個辦法將慕宏駿的生辰石交給慕雲淺色。思來想去,江白覺得隻有夢君雅才能避免慕雲淺誤會。
隻是這次,沒有等江白主動撥通電話,夢君雅先打了過來。
“臭小子,我打聽到師傅的身份了。”
剛接起電話,夢君雅激動的聲音穿過聽筒傳入江白耳中。
“哦?師傅那老油條滑得很,能讓你打聽到消息也是不容易。”
江白一挑眉,沒想到四師姐此行外出竟是去調查師傅下落。
想到多年未見的老頑童,江白也難掩心中的思念。此次知道師傅安然無恙,他也算放下了心中的一顆巨石。
“嘿嘿,我好不容易才從他經常一起喝酒的老友中尋到,那老家夥前幾日還在邊境小國迅遊,快活得很呢。”
“這老東西也真是的,知道你快醒了也不回來看一眼。”
夢君雅歎了口氣,似乎是在為師門中沒有一個省心的人而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