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是杉琉靈算計好的,那麼在她毫無收獲,並且出來還經受了一場鼠群洗劫之後,防備應該是最差的。
欲擒故縱的遊戲,該開始了......
......
琉靈宮內,一片死寂,燭火搖曳,照在寂靜矗立在桌子旁正服侍杉琉靈的另一位貼身侍女——芬兒的臉上,陰霾與燭火重合著,說不清的陰森恐怖,所有人都被方才一出地室瞧見的情景給驚嚇到了,老鼠,到處都是老鼠。
他們都是一早就將秦封寒的另一手下轉移了,就陪著杉琉靈進了地室的人,在出來之前根本不知外頭發生了何事。
不隻是他們,就連杉琉靈那臉也在二十隻老鼠朝她瘋狂湧上來的時候,被嚇了個慘白,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公主......”芬兒猶豫著還是開了口。
“芬兒,本宮不是讓你去把那個騰訊給我帶上來的麼?你還杵在這做什麼?本宮還沒死呢!你黑這個臉找死啊!啊?”杉琉靈怒吼著,抓起茶幾上的茶杯就朝芬兒砸了過去,正中額頭,鮮紅的血涓涓的流了出來。
芬兒恭了個身,去辦事了,像這種打罵對她們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清楚自家公主的性格。
“該死的,沒一個有用的!我怎麼就養了你們這麼一群廢物!廢物!”杉琉靈的咒罵聲越來越凶狠,氣極了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既然今晚,有人讓她不盡興了,那麼她定會從他人的身上討回來,一想到可以在那冷冰冰的美少年身上加上幾道傷痕,她的血液都快沸騰了。
跑啊!不是喜歡跑麼!
她今天就把剩下的一個打殘來,看他們怎麼跑!
......
上官蘇狸跑出廚房,立即就從各方竄出了幾隻老鼠,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後,轉身投入了黑夜之中。
上官蘇狸眯著眼睛,望著星光暗淡的夜色,神情莫名,伸了伸懶腰,身形一閃,徑直朝杉琉靈的房間奔了過去。
......
杉琉靈教訓完身邊的人後,緩步走到了床邊,盯著那絲綢的薄被,嘴角浮現了一絲詭異至極的冷笑,伸出手輕撫著被子,像是撫摸他人的肌膚一般拂過之際,雙目猛然圓睜,被子下......有東西在動?!
她花容失色,被子下忽然竄出了活物!
五隻老鼠一現身,調皮的朝杉琉靈眨了眨眼,猛然朝她的臉飛撲了過去,一人一爪子,毫不留情的在杉琉靈的臉上留在了五道血淋淋的傷痕。
“混蛋——”
“老鼠——哪裏來的死老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聲轟然響起,五隻老鼠默契十足的竄進了老鼠洞裏,任務完成了,心情無比的好。
這殺豬的鬼叫聲,它們可不愛聽,有隻小老鼠很得意的朝杉琉靈扭了扭屁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據傳聞,從那日起,架塵國公主嫉鼠如仇,下令誅殺全城的老鼠,殺一隻獎勵白銀一兩,然而,全國上下卻無一人執行,不隻如此,此事更被百姓當作了茶餘飯後的笑料。
聽到杉琉靈的尖叫聲時,上官蘇狸正慢悠悠的在花園裏散著步,打著哈欠,犯困,停下身子望向尖叫處,眨了眨眼,誒,她怎麼越來越愛老鼠了呢?
歪歪和芬兒都是見慣了杉琉靈的殘暴手段的人,然而在瞧見床上的少年被鞭子抽打的渾身是傷,血肉模糊,還讓她們用辣椒油塗上去的時候,她們真的開始發抖了。
她們剛將這個本就傷痕累累的少年帶上來綁在了床上,杉琉靈二話不說就拿起鞭子抽打了過去。
即使麵對如此刺骨錐心的疼痛,床上的少年連眉頭都未曾皺過一下,隻是冷漠的躺著那兒,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一般,即使被下了藥,經脈盡段,武功盡失,依然折不斷他的傲骨。
這種折磨也不是翌日兩日了,相反的,今日杉琉靈的變態行為,隻能向他證實一件事,他的弟弟——迅雷順利的逃出去了。
“你骨頭可真硬,和你那弟弟倒是一模一樣,既然你如此不愛言語,幹脆我也將你毒啞了罷了。”
“你說什麼?”躺在床上的騰訊終於有了反應,漆黑的雙眸中散發著陰寒的光芒,毒啞!小訊,小訊,居然被......
“本宮還以為你是死人呢?原來還是有點反應的嘛!哈哈哈哈哈!”杉琉靈狂笑了幾聲,被老鼠抓傷的臉又滲出了血來,這傷口,她這輩子都休想愈合了。
小七在吩咐他的那群哥們下手之前,讓它們在各自的爪子裏塗了他們鼠族特製的毒藥,毒不死人,但是一旦裂開,永無可能再恢複。
它們算起來還是很善良、很善良的老鼠,怪也隻能怪杉琉靈不該太過“興奮”,讓傷口裂開。
“怎麼?在等人來救你麼?本宮告訴你,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就算有,那也隻是自投羅網而已。”杉琉靈搖著頭,緩緩的冷笑著湊近騰訊,“今日,本宮就算弄死了你,也無傷大雅,哈哈哈哈哈!”
上官蘇狸蹲在門口,冷冷的盯著房裏的人,目光深沉......
如上官蘇狸預料的一樣,此時杉琉靈身邊的防衛著實是差,她光明正大的來到了杉琉靈的房門外,也無一人發現。
上官蘇狸今日前來本是打算給這公主一個教訓,順便探聽好詳細的資料,以後再設法讓秦封寒的,因為她如今隻是隻狐狸,根本不可能救得了,並帶走一個渾身是傷的人。
然而在看見屋裏那位躺在床上傷的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少年之時,上官蘇狸知道,今日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將人救下的,否則,明日這兒躺著的隻會是一具屍體。
她不想讓秦封寒再出現今日的那種神情,一點也不想。
焚香嫋嫋的房內,靜謐而安逸,風輕雲淡,一襲白衣飄渺著,將案桌旁的男子襯托的風華絕代,秦封寒正拿著手中的棋子自我對弈,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再等等,那些人的耐心也該被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