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蘊,本小姐把你從窮鄉僻壤帶回來認祖歸宗,我就是你的恩人!”
“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本小姐餓了,你去華盛商場給我買些吃的回來,聽見沒!”
秦玲趾高氣昂,雙手叉腰的命令著。
她說兩句,便用餘光飄一飄角落的秦蘊。
沙發上,秦蘊麵色淡然,在嗑瓜子,就像沒聽見秦蘊說話。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在跟你說話!。”
“你別以為,你是秦家親生的女兒,現在被找回來了就了不起。這些年,在秦家身邊長大的是我,我和爸媽這些年的感情,你這個村姑永遠都比不上。”
“我才是真正秦家土生土長的千金,我的見識,眼界,修養,更是你這個土包子做夢都比不上的。”
秦玲一腳踏在秦蘊坐著的沙發前,瞪著秦蘊,增加威懾力。
“修養?”秦蘊懶懶地抬了抬眼皮,諷刺的勾了勾唇,“你還有這東西?”
半個月前,秦家發現秦蘊和秦玲當年被抱錯了。秦蘊才是秦家的千金,秦玲是喬雲鎮一家的女兒。
半個月來,秦玲一眼都沒去看過她的親生父母。
今天突然半道上將秦蘊攔住,接回秦家,說要帶她回來認祖歸宗。
秦蘊看在親生父母的麵子上,跟著她回來了。
兩人一進門,秦玲就宛如潑婦罵街般的對秦蘊進行洗腦。
她告訴秦蘊,在秦家,秦玲是具有絕對的統治地位,秦蘊隻有服從的份。
秦蘊看著眼前這河東獅吼般的女人,實在聯想不到修養二字。
“說了半天,是要我去給你買吃的?”她總結了一下重點,淡淡掃向踩在沙發上的秦玲。
秦玲受不了秦蘊這幅漫不經心的樣子。
但為了大計,她要忍。
秦玲深吸了一口氣,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最好快點,我餓了。”
秦蘊笑而不語。
她懶羊羊的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瓜子皮。
她不相信,秦家連找個去跑腿買東西的人都找不到。需要秦玲廢話這麼久,讓她去。
秦玲的臉上仿佛就寫著,“醉翁之意不在酒。”
“給你個麵子。”秦蘊將長發束起,前往華夏商場。
她倒是想看看秦玲突然來找她,是想要耍什麼把戲。
天色已暗,秦蘊開車穿過一條小巷,剛出巷子口,前麵傳來一聲巨響。
她下車查看情況。
跟前一輛敞篷車被撞得稀巴爛,倒在駕駛位上的女人長發披散,鮮血從後腦勺一直往外湧。
秦蘊皺了皺眉,上前做緊急處理。
沒一會,從另一邊飛馳過來的轎車,急刹在她跟前。
一道挺拔的身影閃過,秦蘊的胳膊被人狠狠扼住。
男人的五官猶如刀削般巧奪天工,隻是雙眸陰翳,隱隱閃著殺意。
他抓著秦蘊手腕,薄唇微抿,冷若冰鋒般不近人情。
秦蘊眉頭擰緊,冷冰地瞪向拽著她的男人,“攔我幹什麼?要來不及了,你到底是......”
沒等她說完,男人突然唇角一挑,直接扼住了秦蘊的脖頸,“又是你!”
強勁的力道瞬時奪去秦蘊喘息的機會,短短幾秒鐘,就已讓她瀕臨死亡。
秦蘊眼底泛紅,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近乎瘋魔的男人。
秦玲大費周折,把她先接回秦家再讓她經過現場,就是為了嫁禍她為殺人凶手?
這個男人又是誰?
幾近昏迷間,車上的女人從駕駛位上倒了倒下。
霍景瀟眸光一怔,隨即鬆開秦蘊,衝上前將陸芷沅抱在懷裏,“陸芷沅!”
上一世陸芷沅就是這麼車禍死亡。
他重生後,第一時間趕來,卻還是晚了。
為什麼還是沒能來得及?
一旁的秦蘊緊攥著拳頭,立馬撥通救護車電話。
醫者仁心,人命要緊,連忙指揮男人道:“不要碰頭和肩頸,我已經叫過救護車了,你快把她搬到路邊!”
秦蘊說完後,霍景瀟發現剛才秦蘊對陸芷沅做了簡單急救。
現在傷者心跳從微弱恢複到了強有力的狀態。
救護車也來得及時,很快將陸芷沅送進醫院。
急救室外的長椅上,霍景瀟眸色暗沉,眸光裏閃動著滲人的陰冷。
上一世看到陸芷沅昏死,他第一時間就認定了跟前的女人是凶手。
但現在冷靜看來,這個女人並不像一個撞死人的殺人凶手。更像是一個路過的路人,在下車救人。
秦蘊被旁邊的男人看得頭皮發麻。
隻當是他因為看到心上人,難過所致。
她踟躕再三,不擅長地開口勸慰,“送來的及時,陸芷沅小姐會沒事的。”
“你為什麼會醫術?”霍景瀟緩緩抬頭,剛才還無神的眸光,突然閃過一抹狠戾。
總感覺一切太過湊巧。
秦蘊眸中閃過些許不悅,搞笑,“我不能會醫術?”
這男人一句感謝沒有也就罷了,管得還真寬。
秦蘊再未同他言語,等急救室門打開,準備查看病人無恙後就離開。
“患者急需輸血,血庫存量不足,你們有人是RH陰性血嗎?”急救室的大夫看向走進來的人,額前急得一層細密的冷汗。
秦蘊百感交集的扶了扶額,巧的是她正好是rh陰性血。
要她就這樣見死不救,未免有些不忍。
她卷起袖子,準備獻完血立馬離開。
護士將秦蘊的衣袖直接向上掀到了手臂,露出一塊猙獰可怖的傷疤。
傷疤是秦蘊小時候救一個小男孩時留下的燒傷。
養父母家庭不樂觀,這塊疤就一直留到了現在。
對麵一道冷凝的目光緊緊盯著這塊疤。
霍景瀟的黑眸好似要將秦蘊的胳膊看穿,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沒等他開口,秦蘊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先問了一句,“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霍景瀟。”
霍景瀟,宣城無人不知這個名字,更無人不曉他的事跡。
他是霍家少主,力挽霍氏於狂瀾之中,手段狠戾,殺伐果決,最重要的是,自打有了未婚妻後,偏執獨寵,隻將陸芷沅放到心尖尖上。
傳聞有個傭人背地裏議論了他的未婚妻一句,轉天這個人就從宣城消失了!
誰敢害陸芷沅,霍景瀟絕對會讓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
所以這位霍大少之所以襲擊她,是懷疑自己對他未婚妻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