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個年輕男子,表情微妙的笑著。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趕快給我滾下去!”
莫雨笙率先反映了過來。
莫北海也是大怒!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家別墅!保安,給我把這個家夥拖出去!”
蘇宇並不理會,看著薛春回說道。
“醫術講究的是日益精進,鞏固基礎,欲速則不達,你的基本功根本不紮實。剛剛那幾針,手法力道完全都不對!這樣也想救好人?”
“哼!黃口小兒!黃口小兒!”
薛春回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樣子。
“我從八歲開始每天練習施針上千次,你居然說我手法力道都不對?真是大言不慚!”
就在這個時候,床上躺著的莫老爺子,眼睛居然緩緩的睜開了,手指也開始微微動了起來,臉色由白轉紅,看起來也是恢複了些許。
“爸!你醒了!”
莫北海這個時候也管不得蘇宇了,朝著老爺子就衝了過去。
“爺爺!”
莫雨笙也是喜上眉梢。
“醫術這種科學,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容不得半點弄虛作假,任何人想要借此行騙,都是絕無可能的!”
薛春回表情之中流露出些許得意,話語直指蘇宇。
“可憐回春九針,沒想到現在竟然傳承的如此皮毛了!你家先祖的棺材板兒,怕是要按不住了吧!”
蘇宇感歎了一聲。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剛剛施展的是回春九針?”
薛春回表情大變,看著蘇宇詢問道。
這個回春九針可是他們薛家密不外傳的針灸秘法,就連整個炎國,都沒有任何一個醫術大家知道。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直接點破了!
“我怎麼知道?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剛剛施針過程中,十二井穴,內關穴,關遠雲......全部都偏差了兩分,不信你可以自己檢查一番!”
蘇宇冷冷的說道。
“老朽懸壺濟世數十載,斷然無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這......”
前一秒鐘,薛春回還在嘴硬,但是當他認真觀察之後,卻一下僵住了。
隻見自己剛剛針刺穴位確實有所偏差,但是極其細微,算是不影響治療的程度。
“怎麼樣?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
蘇宇說道。
“一分一毫而已,於大局無礙!”
薛春回怎麼可能在蘇宇麵前認輸!
“哼......簡直就是狂妄自大!”
蘇宇冷笑一聲。
“啊!”
就在這個時候,病床上的莫雲升老爺子,痛叫一聲。
身體也是猛烈的抽搐了一下,緊接著,驟然噴出一口黑血!
大半濺在了床單上,剩下一半也是直接噴到了莫北海的臉上。
“薛醫生!我爸這是怎麼了?剛剛不都還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莫北海大驚失色,也顧不得許多了。
薛春回一看也知道是情況不妙,推開眾人直接上前。
“寒毒倒灌?”
他稍微一摸脈,再探了探老爺子的額頭,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薛春回趕緊從自己的針袋當中又摸出了幾根銀針,一鼓作氣朝一些大穴刺去,很顯然,已經失去了先前的從容不迫,甚至看出有一些微微的手抖!
“92,82,71,60......”
滴!
連接著莫雲升的心率監測儀,一下子發出了警報的聲音。
老爺子的心跳也是瞬間開始快速下降,已經逼近了危險值!
很顯然,剛剛薛春回的幾針根本就沒有發揮作用。
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空白,有一種缺氧的感覺,他自己有所預感,這次已經是一個無力回天之局了。
就在他呆立當場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巨力推開。
蘇宇實在是不可能見死不救。
“你要幹嘛!這是在搶救!”
莫北海怒吼道。
“你過去幹什麼?就你還會醫術不成?”
莫雨笙現在恨不得衝上去把蘇宇扇飛。
“不想你爺爺死的話,你現在就給我閉上你的嘴!”
蘇宇沉聲怒道。
不知道為什麼,莫雨笙和莫北海感到了一種滔天的壓力,竟然直接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莫北海可是已經混跡江湖幾十年了,什麼大風大浪大人物沒有見過,但是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氣勢。
蘇宇用自己的食指一彈,隻見袋中銀針輕巧的飛舞了出來,一根一根落在了他的手中。
行雲流水,快若閃電。
眾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蘇宇就已經連下了10針了!
“內關!清心解包絡之邪!”
“中脘,清胸膈而和腑氣!”
......
薛春回這個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他竟然發現蘇宇的每一針並非是胡亂下的。
反而頗有章法,很多穴位,甚至自己也解讀不出!
莫北海想要上前製止蘇宇,卻直接被薛春回給攔了下來。
“薛神醫,你攔我幹什麼,就任由他在我父親身上胡亂施針?”
“莫先生,這個小兄弟並非不懂醫術,你且讓他一試!”
薛春回不容置疑的說道。
現在是治病救人的關鍵時刻,如果隨便出手打斷的話,氣血逆行反而會造成不可扭轉的後果,隻能夠看蘇宇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了。
“吱!”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聽到一陣細細密密的震動聲。
“顫針?居然是顫針!”
薛春回大駭!
顫針早已失傳,取而代之,現在都會使用人工通電的方法,增強穴位的刺激,但是和這種內力驅動的針法相比,自然還是差了好些數量級。
薛春回根本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醫生可以使用,沒想到居然在一個年輕人的手下看到了。
“他究竟是如此來曆,竟然會此等絕學!”
一盞茶的功夫,蘇宇收力吐氣,整個人鬆弛了下來。
“小神醫,之前是我得罪了,我有眼不識泰山,口無遮攔,希望你不要見怪。”
薛春回朝著蘇宇深深的鞠了一躬,行的是晚輩對長輩之禮。
一旁的莫家父女驚訝無比,怎麼薛春回這樣的醫學泰鬥,會如此謙卑?大白天見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