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雲侍妾派人把薑姑娘叫去,故意晾了兩個時辰,今日屬下去的時候,碰到香兒他們抬了井水潑薑姑娘......”
魏泰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昨日的事情,他是故意沒有稟報。
一來是想挫一挫薑嬋玉,二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誰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雲侍妾?”
蕭雲卓聞言皺起了眉頭。
魏泰連忙解釋:“就是劉宰相送的那個美人。”
“本宮知曉,不用你多嘴。”蕭雲卓麵沉如水,聞言冷聲道:“本宮的毒隻有薑嬋玉的針灸能解,她暫時不能有事,這樣吧,你派人把她接來長梧院來,另外再給她請個太醫來看看。”
“殿下?她那樣的身份,哪裏值得請太醫......”
魏泰震驚了。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話!再說是給她瞧病麼?是給本宮!”
蕭雲卓有些怒了。
他本來不會這樣動怒,但是自從聽到魏泰說薑嬋玉病了,這脾氣便有些控製不住。
“是,屬下這就去。”
魏泰再不敢說什麼,垂頭退下。
薑嬋玉很快就被挪到了長梧院,太醫也請來了,把脈後,直言她這是著涼再加上太過疲憊導致,開了方子,一碗湯藥灌下去,不過幾個時辰,薑嬋玉的燒便退了。
“一碗藥就好,命真是好。”魏泰感慨萬千。
這要是旁人,病的這麼重,早一命嗚呼了。
薑嬋玉醒來之時,仍舊頭痛欲裂,難受的很,耳畔響起一道涼涼的聲音:“醒了?那就給本宮針灸吧!”
她遲疑的扭過頭去,就看見蕭雲卓懶洋洋的躺在一旁的塌上,旁邊兩個美婢正跪在地上恭敬的給他捏腿。
這禽獸!
她還病著呢!居然就要逼著她幹活了。
不過等等,這是長梧院?
她不是......在清荷院裏病的沉睡麼?好像是雲主子的丫頭跑去罵她了,還拿井水潑她。
薑嬋玉全想起來了。
她看了蕭雲卓一眼,聲音沙啞的問道:“殿下,是你救了我?”
“救你?薑嬋玉!你做什麼美夢呢?本宮的毒沒解之前,你可不能死!”蕭雲卓嗤笑一聲,揮手讓侍女退下,懶洋洋的道:“過來給本宮針灸吧,你愣在那邊等本宮親自去請?”
“不敢。”
薑嬋玉慢慢的從塌上爬起來,搖搖晃晃,暈暈乎乎的走到蕭雲卓麵前。
“你這個樣子......確定能夠針灸?”
蕭雲卓狐疑的上下掃了她兩眼。
“殿下還有別的選擇麼?”
薑嬋玉坐在床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把紅布包打開,金針一字排開。
這套動作做完,她又暈了一會兒。
蕭雲卓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的嗤笑起來,正要出言嘲諷,就聽麵前女子輕飄飄的道:“殿下,這次你自己把衣裳脫掉好不好?謝謝了。”
明明是給他針灸,她說謝謝?
蕭雲卓眸光閃了閃,盯著薑嬋玉看了好一會兒。
麵前女子臉色蒼白,渾身虛軟,很明顯一副湯藥並沒有徹底讓她好起來,她在勉力支撐。
可即便如此,聽到他要針灸,她還是拿著金針來了。
他心中湧上一股別樣感覺。
當下沒有再說什麼,自己動手把外袍脫掉。
“來吧!”
話音落,胸口便是一痛。
蕭雲卓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看向薑嬋玉,語氣有些不滿:“你看準了再下針!別弄錯穴道了!”
話音落,又是幾根針紮下。
薑嬋玉病是病了,但是這下針的速度是一點不慢,她好像是閉著眼睛就知道他周身穴道似的。
蕭雲卓慢慢放鬆下來。
薑嬋玉一口氣下完所有金針,隨後便靠在床榻邊上喘氣。
她還是很難受啊!
蕭雲卓卻感覺隨著金針刺下,周身湧上一股熱流,很是舒服。
跟那天一樣,證明薑嬋玉紮的沒有錯。
蕭雲卓躺了一會兒,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向薑嬋玉,卻見她已經靠著床榻睡著了。
他默默的看了片刻,把魏泰叫進來:“叫侍女把她安排到廂房裏去住吧,不用回清荷居了。”
“是,殿下。”
魏泰也怕早上的事情再度發生,當即一口答應。
翠雲軒裏,雲侍妾打聽到蕭雲卓給薑嬋玉請了太醫治病,還把她安排在長梧院廂房裏去住,頓時氣的砸了半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