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說道:“第一種和第二種,隻要找對人,基本上就能夠立竿見影,藥到病除。”
“第三種呢?”
“第三種,比較麻煩,需要等待,而且不一定能夠找得出來。”
“為何?”
“在這兒種下厭術之人,手段高明,故布疑陣,我也沒有信心能夠手到擒來。”
聽到這話兒,劉老爺有些猶豫,不由得望向了旁邊的吳半仙,而吳半仙則賠著笑說道:“說到高明的法師,這附近,莫過於潭州的洪山寺,主持和寺內的幾個大師,都有大本事,不過現如今時代不太平,大師們都不肯下山,找也白找;論到符法,當屬句容茅山,但太過於遙遠,而且這東西還講究一個機緣,十分難得。而且此事,有果必有因,若不能將事情給徹查清楚,今朝事了,明日複起,如何能折騰過來?還請魯師傅您多費力,幫人幫到底才是......”
聽到吳半仙這般分析,那劉老爺這才曉得其中門道,趕忙拜托麵前這個拿著煙鍋子的老頭兒。
魯大得了委托,點頭說道:“在我們行當裏,這厭媒就是寄托施術者怨念、破壞風水布局的載體,千奇百怪,每一種都有說法和來曆,十分複雜,又不知埋於何處,何人所為,所以若是想讓我來處理,在此期間,諸般事情,都得聽我指揮。”
劉老爺說那是自然。
魯大沒有再多說什麼,告訴眾人:‘此事白天無法查詢,夜裏再說。”
堂下早已準備宴席,劉老爺便請魯大與吳半仙入席,而那小木匠沒有師父吩咐,卻不敢入座,好在管家兒子大勇陪著,帶著他來到了偏院,在那銀杏樹下的石凳子裏,給他準備了吃食。
不說三道坎鎮,就算是整個乾城縣,劉家都算大戶,特別是劉家大公子發達之後,更是如此,所以夥食自然不差,雖然沒有吃酒席那般豐盛,但桌上擺著一碟油汪汪的紅燒肉,一碗燒辣椒,一碟厚厚的肥臘肉,一盤水醃鹹菜,再加上一碗壘得冒尖兒的海碗米飯,著實讓小木匠的口水,不由自主地就分泌出來。
香。
真香。
四處漂泊的日子苦,別說這等油水,就連一日兩餐都未必能保證,饑一頓飽一頓的沒個數,而小木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需要糧食打底,更是如此。
小木匠毫不客氣,抱著那大大的海碗,先扒了幾口香噴噴的白米飯,有點兒噎了,方才將那一大塊的紅燒肉放在嘴裏去。
紅燒肉悶得爛熟,肥的多,瘦的少,舌頭一抿,哎喲我的哥,那油脂在唇間和味蕾上瞬間爆炸,讓小木匠的心中,一瞬間湧起了強烈的滿足感。
沒有任何停頓,小木匠那叫一個風卷殘雲,將桌上的飯菜全部吃完,還將碟子上的油脂舔了幹淨。
就在他意猶未盡的時候,旁邊傳來“噗嗤”的一聲輕笑。
小木匠轉頭,瞧見一個穿著藍褂衫的少女,那女孩紮著一根又長又粗的辮子,認真地打量著他,而被小木匠盯著,她也不像尋常的女孩一樣害羞,而是一臉好奇地問道:“好吃麼?”
小木匠點頭,說好吃,當然好吃。
少女指著前廳說道:“那裏的宴席更好吃,還有酒呢,你師父幹嘛不讓你上席?”
小木匠說:“我師父說我命薄,得賤養,狗肉上不了席麵。”
“你屬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