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濬的臉近得呼吸可聞,任流年禁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後背抵在了牆上,“你別過來!我會功夫的,我會揍你!”
秦濬眉心微微皺了一下,掃了一眼任流年那張絕美的臉。
秦濬摸出錢包打開,一眼掃見那張麵值500的西非法郎,他略過,最後掏出了一張金卡,“拿著卡,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扮演我的未婚妻,總要有個豪門未婚妻的樣子。”
任流年低眸瞧了一眼金燦燦的銀行卡,沉默了一瞬,小臉兒沉下來。
“不要!我就愛穿這樣,不然你換別人去演!”任流年扭頭就走。
秦濬眉峰微挑,悠悠開口道:“那換張黑卡給你,可以無限刷那種。”
任流年驀然停下了腳步,頓了一瞬,轉回身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哈哈哈,秦少你誤會了,不是錢的問題。”
嘴上說著,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黑卡奪了過去,“放心吧,我是個講誠信的人,我一定會扮演好未婚妻這一角色。”
秦濬低哂。
任流年嘻嘻一笑。
兩個人互換聯係方式之後,任流年揮揮手,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酒店前的停車坪上,一輛奔馳G級城市越野停下,從駕駛座上下來一名高大帥氣的男子,一見到任流年,馬上體貼地拉開了後車門。
這一幕,恰好被秦濬看到,秦濬眉心皺了起來。
大G上,付深駕著車,問道:“年姐,新房子要下周才能交鑰匙,要不你先去我那裏安頓?”
任流年搖搖頭,“不用,去時曈姑姑家。”
“啊?就你那同母異父的弟弟的姑姑家?年姐,六年前那兩口子把你給賣到了非洲,害你受那麼多苦,九死一生,你還回他們家?”
任流年黑色的瞳仁裏透出一絲柔軟暖意,“想時曈了。”
時曈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半小時後,車子在一片行將改造的舊小區裏停下,任流年在後座換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推門下車。
九棟十號樓,任流年按著記憶,找到了時蘭芝的家。
時蘭芝是時曈的姑姑,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從小沒見過親生父親,母親帶著她改嫁給了一個叫時光的男人,後來她有了弟弟,隻可惜好景不長,她十四歲的時候,母親和繼父雙雙死於一場車禍。
時蘭芝和方北夫婦眼紅她和時曈得到的那筆賠償金,就把她姐弟二人接到方家,寄居方家三年,受盡虐待,甚至連念書的錢都是自己去勤工儉學賺的,十七歲那年,夫婦二人更是以留學之名,把她賣給了蛇頭,被帶去了非洲。
任流年望著墨綠色防盜門,一時心裏翻江倒海,她抬手,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時蘭芝。
她看見門外傲然挺立的女孩子,見鬼似的,立刻就要關門,任流年眼疾身快地擠進門裏。
時蘭芝慌亂道:“任流年,你怎麼大半夜回來了?你......不是在非洲留學嗎?”
“我來找曈曈的。”
時蘭芝的眼神更慌了,“曈曈住校,不在家裏。”
“那你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吧。”
時蘭芝目光閃躲,“我沒有存他的手機號碼,你自己去學校找他吧。”
任流年覺出不對勁,眼眸一眯,“沒有留手機號碼?拿走所有賠償金後,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
“你,你怎麼說話呢!”
時蘭芝氣急敗壞,想把任流年推出去。
這時,方北從臥室走了出來,目光落在任流年身上,驚豔過後便移不開了。
“年......年年?你怎麼回來了?”
任流年無視他,目光陡然凜寒,厲聲責問:“我問你們把我弟弟照顧到哪兒去了!”
時蘭芝道:“你吼什麼吼?任流年,你弟弟他不跟我們聯係,我們有什麼辦法?趕緊走,別等我報警!”
任流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睚眥欲裂地瞪著她,“報警?好啊,正好我可以問問警察我弟弟在哪!”
“你給我放手!沒教養的狗東西!”
時蘭芝想要撕打任流年,任流年手往上一移,掐住她的脖子,猛然用力,直掐得時蘭芝青筋暴突,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