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大長公主已率人闖進房內,銳利冷然的眼眸在屋內一寸寸巡視著。
“說,人藏在哪裏了?!”
陸汐顏急忙從喜榻站起,神情驚疑畏懼:“什麼人?”
“姑姑您別生氣,陸小姐私下和我說她愛慕瑞王多年,但我想她大抵也是清楚自己身份的,今夜興許隻是情難自製......”跟在大長公主身側的小白蓮夏月璃還在溫聲細語替陸汐顏開脫。
開脫個鬼啊!
這不就是在變相坐實她跟秦煜辰之間糾纏不清嗎?
果然,大長公主臉色更是陰雨密布:“瑞王藏匿在了何處?”
“臣女不知。”陸汐顏將想法壓下,畏懼又委屈,“夏小姐隻說她找我有事,讓我今夜先不要關門。”
夏月璃傻了:“我什麼時候讓你......”
“吵什麼?”而這時,月色葳蕤下,秦衍緩步而來,喜袍越發襯得他精致眉眼如枯木紅花般明豔恣意。
“這不得問你千辛萬苦不惜得罪瑞王也要迎娶進門的側妃?”大長公主對著秦衍冷哼,“新婚之夜就敢帶人在喜房私會,他日豈非要捅破了天!”
“衍哥哥,這事一定有誤會......”夏月璃體貼地開口。
“王爺。”陸汐顏卻先於夏月璃一步撲進了秦衍懷裏,聲音哽咽,“今夜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妾身正在等您,夏小姐卻口口聲聲說妾身房中藏匿了男人......”
晚了一步的夏月璃,差點把一口皓齒咬碎。
秦衍聞言挑眉,將陸汐顏的投懷送抱施施然接受後,才看向大長公主:“怎麼回事?”
大長公主自顧自地命道:“給本宮搜!”
秦衍眉峰微揚,卻也沒有阻攔。
片刻後。
“回大長公主,裏麵沒人。”
沒人?
大長公主一愣。
若是找到了秦煜辰,她還能就此發罪,可沒找到秦煜辰,她卻還闖進來好一番攪和......
夏月璃瞬間破防:“不可能,屋內必定有人!一定是陸汐顏將人給藏了起來!”
陸汐顏西子捧心:“夏小姐為何這般信誓旦旦,難道瑞王就是夏小姐引來的?”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不守婦道,水性楊花,也不知動用了什麼狐媚伎倆的二嫁婦也敢......”
“月璃,慎言。”作壁上觀的秦衍忍不住出言打斷,桃花眼裏盛著淡淡的寒。
“衍哥哥,我......”夏月璃手足無措,被秦衍這眼神看得都快哭出來了。
陸汐顏嘖嘖兩聲。
“今日鬧了這麼一樁,想必姑姑也累了吧。”秦衍側目,“時間不早,那本王就不費心再送姑姑回去歇息了。”
這話看似是致歉,但大長公主已經聽出了他言語下的不耐和寒意。
明白繼續拖延無用,便也隻能鐵青著臉讓陸汐顏明日不要耽誤請安的時辰,便拉著還在淒切哭泣著的夏月璃走了。
看似塵埃落定,陸汐顏卻眉心一跳。
明日請安怕是要被為難。
秦衍則施施然落座於喜榻前,斟了兩杯酒。
看陸汐顏還在發愣,他略一挑眉,又恍然道:“這屋中有三人,所以本王其實該斟三杯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