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了數,銀票竟然有足足五百兩。
算是不菲的家用。
孟無憂對君瑾塵的滿滿怨念頓時消了一半。
算他有點良心。
兩娃看到也很開心,但他們和孟無憂一致決定,藏書的計劃不變。
從書房往主臥的密室運了七趟東西後,兩小隻累得氣喘籲籲腳步打晃。
孟無憂決定先帶他們吃飯。
“走!我們先去酒樓吃東西,回來再搬。”
君知白不解,“為什麼要去酒樓吃東西?你又打的什麼壞主意?”
他不是不想去酒樓吃東西,他是舍不得錢。
君知寒也是一樣的想法。
他不說話,但眼神犀利仿佛能殺人,頗有乃父之風。
孟無憂嫌棄的看了他們一會,“已經過了正午,卻還沒有人給我們送飯,你們應該知道這表示什麼。
我現在帶你們出去,不是光吃飯,我想趁你們祖母還沒回神,買幾個幫手,不然我們勢單力薄,以後有的罪受。
當然,你們實在不願,可以不去,我和月兒兩個人去。”
兩小隻麵麵相覷,“......”
的確。
君知寒乖乖點頭,“我們去!”
君知白雖然跳脫,但一貫很服哥哥,忙跟著點頭,“對!我們要一起!”
出門前孟無憂換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衣。
便宜夫君出門了,打扮方麵她得低調,免得惹禍。
擔心遭受阻攔,他們出門前......特別小心。
結果一路上半個人都沒有遇到。
原身來京城前,連村子都沒有出過。
來到京城後,孟家不讓她出門。
嫁給君瑾塵後,先是被肅太妃關了半年。
後來君瑾塵出事,肅太妃將三個孩子扔給她,倒是給了她自由。不過,原身記憶裏,一共隻出去過兩回。
第一次是君瑾塵“死”後半個月。
她本想出去長一下見識,出去不到百米就遇到幾個混混當街調戲她,嚇得她立馬溜了回來。
再不敢隨便出門。
這也是她後來逼君知寒和君知白出去賺錢養家的原因。
再一次是半個月前,她不幸感染上嚴重的風寒,幾個孩子指望不上,她隻得自己帶上攢了半年的碎銀去醫館求治。
可惜再次遇人不淑,問路問到兩個壞心眼的大娘,故意指錯方向,致使她天黑時迷路,不得不在一個破廟過了一夜。
好在破廟不僅有一對過路的農家夫妻,一個高燒昏迷滿身傷痕的老乞丐,附近還有一些她認識的草藥。
最後,她不僅成功的用那些草藥熬湯退了燒,還在那對農家夫妻的提醒下,將剩下的一碗退燒藥給了那位受傷的老乞丐,為他解了高燒。
原身的記憶裏京城種種宛如空白,孟無憂隻得倚仗兩個便宜繼子。
“我對京城不熟,你們且說說,最近的牙行有多遠,哪裏可以租到馬車?”
君瑾塵的封號其實是瑾王,戰王是大家對他的敬稱。
瑾王府現在一應俱全,馬車好幾輛,馬車夫也不少,但馬車夫是肅太妃的人,他們不敢用。
君知寒和君知白這半年不是白混的,兩人四顧一番,指著一輛車棚前頭係了塊紅布的馬車說道,“那種就是專門載客的馬車。”
孟無憂,“......”
古人果然聰明。
花去十文錢和一柱香的時間,四人站在了牙行的門口。
牙行在鬧市之中。
他們衣著華貴,牙行的人都是人精,很快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婦人笑吟吟的迎了出來。
“這位夫人可是要買奴仆?”
孟無憂點頭。“是!我想買一個會趕馬車的婦人!”
君瑾塵不在,孩子們都還小,馬車夫選女子能避嫌。
孟無憂不是第一個有此要求的人。
牙行婦人半點不意外的點頭,“夫人好機會!會趕馬車的婦人並非時時有,但今日恰好有三位,您可以在其中選個最滿意的。”
“如此甚好,領我去看吧!”
“好嘞,哦,夫人可以喚奴家窈娘。”
窈娘介紹完自己,領著孟無憂去了專門用來選人的偏廳。
三個候選者很快就被帶了上來。
孟無憂氣勢凜然,聽窈娘介紹了三人的情況,淡淡開口,“將他們的親人帶來讓我看看。”
擁有現代思維的她,不想真的奴役人,隻想招員工。
既然是員工,不好讓他們骨肉分離,一起買下吧。
窈娘不知她是這種異類,但知道這是增加生意額的好機會。
她小手一揮,夥計速度飛快的帶了一群人過來。
第一家有兩個男子,不方便。
第二家,沒男子,但母女三人看著都很狡猾。
第三家,母親三十歲會趕馬車,大女兒十四會做家務,小兒子十歲,讀過四年書,一家三口看上去都很淳樸。
孟無憂覺得第三家可行,但整體能力弱了點,對窈娘說道,“這一家我全要了,另外你再將那些十五六歲的女孩找來讓我看看。”
窈娘讓夥計跑腿,自己好奇相問,“鬥膽問一句,夫人選人的標準是什麼?這樣,窈娘也好相助。”
孟無憂淡淡一笑,“無他,隻求合眼緣,不然,看著不舒服,受罪的是我。”
窈娘哈哈一笑,對孟無憂豎了個大拇指,“夫人是窈娘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人,如此,今天窈娘一定給夫人一個最優價。”
孟無憂的笑容頓時真誠了許多,“那就多謝窈娘了!”
窈娘更加覺得她有意思,笑眯眯道,“請問夫人是哪家的貴眷?”
孟無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不貴!瑾王正妃。”
窈娘,“......”
我個乖乖,竟然是那位臭名遠揚的孟家真千金嗎?
隻是,先不說這位性情方麵既不粗蠻,也不愚鈍,就說這容貌......說是京城第一美人也不為過,為什麼都傳她醜陋之極?
還是說,這位其實是瑾王休妻再娶的?
她抿抿唇,壯著膽子問,“您是孟家七小姐無憂?”
孟無憂點頭,“如假包換!”
這時,夥計已經領了人過來。
孟無憂先讓她們自我介紹,然後問六個合眼緣的女孩,“你們可有人願意學駕馬車?”
六個女孩中隻有一人勇敢上前,另外五人嚇得急急後退。
孟無憂勾唇,立刻拍板,“就她吧!窈娘,算賬!”
“好嘞!”
君知白對奴仆的組合不滿意,不解的問道,“你怎麼隻給我們買一個小廝?”
孟無憂捏了捏他氣呼呼的小臉,“他可不是你們的小廝,不過,你們想要小廝的話,可以自己去選一個!”
君知白沉浸在被孟無憂溫柔捏臉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君知寒恨鐵不成鋼的扯住他的袖子,“這事過幾天再說!”
弟弟缺心眼,他可不缺。年紀大的小廝有損孟無憂的名聲不說,很可能會被肅太妃收買。
年紀小的不頂用,算是給肅太妃送人頭。
窈娘要價三十五兩,孟無憂沒有講價。
窈娘對她更多了一份喜歡,當即說道,“王妃可需要購買馬車?隔壁是我弟弟的騾馬行,我可以讓他給您最好的優惠!”
孟無憂自然願意,“如此多謝了!”
她很快選好了一輛兩匹馬的豪華馬車,用銀四十兩。
君知白覺得她過於大手大腳,與窈娘分別後,他跺了跺腳,氣憤的說道,“你就不能省點用?那個五兩的小車廂挺好,何必買這個最貴的?”
孟無憂滿臉不讚同的抬手伸向他。
仿佛以前要打罵他們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