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無憂忙問伏江,“我現在要怎麼做?要立刻抱回她嗎?”
伏江搖頭,“您去門外等一會兒!”
“好!”
孟無憂出去後,伏江輕聲問君知月,“小月兒,你喜歡七小姐嗎?”
之前君瑾塵帶君知月去找他,因為她哭的太久,他們直接讓她陷入了沉睡,什麼都來不及問。
君知月搖頭又點頭,“......嗚嗚嗚......疼啊......”
“......”
伏江,“你喜歡她什麼?”
“......嗚嗚嗚......她給我飯吃,嗚嗚嗚......”
“這樣啊......月兒,讓你父王帶你去找七小姐好不好?”
“好!要她!要!嗚嗚嗚......”
伏江對君瑾塵點點頭,君瑾塵立刻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人兒交給了孟無憂。
一到孟無憂懷裏,腿就不疼了,君知月瞬間停止哭泣,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與她緊緊依偎。
孟無憂在心裏暗罵了原身一句,溫柔的哄君知月,“月兒,你們以前不肯喊我娘親。
我當時就想啊,你們不拿我當親人,我憑什麼對你們好?
不過你昨天喊了我娘親,所以我以後都會對你很好很好。”
這些話與其說是對君知月說,不如說是對君瑾塵。
她說完,使勁親了君知月一口,濃厚的靈氣讓君知月舒服的直哼唧。
君知月還小,沒什麼記性。
相對兩個哥哥對孟無憂的痛恨,她對孟無憂的恨意並不大。
剛才那劇烈的疼痛她不想再經受,想到昨天開始,孟無憂對她的確不錯,她抿了抿嘴巴,輕輕點了點頭。
伏江鬆了一口氣。
做這個試驗,是擔心孟無憂控製了君知月的神魂。現在看,君知月的自我意識很強,孟無憂......沒問題。
他笑眯眯的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一直在邊上翻白眼的肅太妃,“太妃娘娘,這是可以檢驗巫蠱之物的九轉血玉,凡有巫蠱之物靠近它,隻需兩瞬,它就會變成紅色。”
“您看,這麼久了它都潔白如玉,七王嫂沒問題。她隻是和月兒感情比較好。”
“聽我外公說,我小時候也是這樣,每次有哪裏痛,隻要抱著我娘親,立刻就不再喊疼。”
這麼好的東西,肅太妃立刻起了侵占之心,她接過盒子剛要開口,君瑾塵說道,“母妃,這塊血玉價值紋銀一萬兩,我已經替您買下了,您記得稍後讓管家付錢給伏江。”
肅太妃瞳孔一縮,皮笑肉不笑道,“你們這裏不是有金條嗎?直接拿幾根出來付賬不是更簡單?”
君瑾塵看了孟無憂一眼,見她恍若未聞般在與君知月說悄悄話,眸光暗了暗,正色道,“母妃,孩兒這半年欠下伏江師門二十餘萬兩紋銀,孩兒準備用王妃換來的金條做醫藥費。”
“......”
肅太妃心痛。
而孟無憂更是痛心疾首。
君瑾塵竟然要拿走她“借”他的那些金條?
怎麼能這樣?
她想阻止,找不到理由,暗暗決定......離開前拿走君瑾塵一些古董字畫以資抵債。
她掩飾的好,君瑾塵沒察覺她的異樣,隻看出肅太妃的不舍,他垂眸掩住眼底的寒光,歉疚的說道,“母妃,邊關戰事吃緊,皇兄命孩兒立刻啟程救急。孩兒不孝,隻能再次拜別。”
“雖說三個孩子可以交由王妃照顧,但她自小在山野長大,暫時難以承擔掌家之職,這個家還是辛苦您費心操持。”
肅太妃聞言頓時神清氣爽。
君瑾塵走了,她就可以逼孟無憂交出逍遙王的寶藏了。
孟無憂被君瑾塵理所當然一番話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
君瑾塵竟然讓她繼續替他養崽子?
憑什麼?
不過,君瑾塵現在去邊關的話,她可以不用急著逃跑。
而且就這麼跑了,後患無窮。還不如先幫他照顧這幾個可憐的娃,賺一些功勞,然後借此與君瑾塵和平合離,光明正大離開。
肅太妃與君瑾塵一番“母慈子孝”的告別後,君瑾塵溫潤的對孟無憂說,“三個孩子就辛苦王妃照顧了!”
這是君瑾塵第一次和顏悅色和她說話。
但孟無憂並不受寵若驚,她隻想懟他。
不過,為了以後的日子好過,她努力裝出一副賢惠溫柔的樣子,楚楚可憐道,“夫君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他們。”
君瑾塵無語,“......”
他這位蠻妻似乎是位戲精。
他硬生生擠出一個微笑,“謝謝王妃!”
他說完出去召集王府眾人訓話。
他一出門,肅太妃立刻眉毛一豎,惡聲威脅孟無憂,“趙小花,我勸你不要在塵兒麵前亂說話,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肅太妃其實想拿孟無憂養相好之事發作,但君瑾塵昨晚曾召集瑾王府所有人強勢宣布,孟無憂守宮砂還在,他相信她的清白,所謂奸、夫是有心人故意敗壞他的名聲,這件事以後誰也不許再提,否則定斬不饒。
孟無憂看著肅太妃的蘊滿惡意的眼睛輕蔑的一笑,“放心,除非您先說,否則以前的事我一個字不會提,因為我那時對孩子們也不好。不過,您真以為夫君不知道您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嗎?”
“若是不知道,剛才我摔茶壺的時候,他為什麼不護著您?還有,您猜他這次離開後會不會安排人監視我們呢?”
一個戰功赫赫,從無敗績的戰神,腦子和城府絕非尋常人可比。
他沒有拆穿孟無憂和肅太妃這半年作的惡,隻能是權衡利弊的結果。
而關於君瑾塵心思縝密、行事沉穩這一點,孟無憂早就看出來——原身和他大婚當日,他掀開蓋頭後,沒有發表半句言論,果斷離開就是最好的證據。
孟無憂這番話,直戳了肅太妃的心房。
這幾天她一直心存僥幸,覺得君瑾塵如她所願,並沒有發現這半年來她對三個孩子的無情——她曾警告君知寒和君知白,不許告她和君瑜亭的狀,否則......弄死君知月。
這幾天君瑾塵對她一如既往孝順,對君瑜亭一如既往親昵,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剛才,孟無憂扔茶壺,君瑾塵沒有像以往那樣奮不顧身為她擋災,她很不習慣,亦有所懷疑。
但不敢細想。
她自欺欺人的認為,君瑾塵是因為早看出她不會被砸到。
現在孟無憂明說,她越想越心慌。
是啊,她怎麼忘了,君瑾塵這個兔崽子從小就像他那個死親娘一樣心機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