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抬頭瞧外頭天才將亮的樣子，內心嘀咕著古人起床的時辰真早。

等紅袖替她簡單的梳了個素淨的發髻，又取了一根根玉簪和寶藍色的纏花別上才起身出門。

外頭雪白的一片有些晃了她的眼，沈鈺半眯著眸子問她：“如今是什麼時辰？”

紅袖想了想答道：“快到辰時了，九爺已經用過早膳了。”

沈鈺掐算了下，辰時才不過早晨七點，她就是平日裏上班都是掐著點去的，要她七點不到就起床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難怪一早晨起來便覺得渾身酸軟無力。

紅袖見她蹙眉的樣子，擔心道：“夫人可是身體不舒服？”

沈鈺搖了搖頭，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許是昨晚沒休息好。”

紅袖心想她昨夜估計在晉王身邊定然是擔憂的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輕聲寬慰道：“聽夫人嗓音可能是昨日在雪地受了寒，待會兒我去熬些薑湯來暖暖身子。”

用過早膳後紅袖才帶著沈鈺去了書房的位置，一路走過來偌大的晉王府連下人都沒幾個。

晉王書房的位置在前廳的旁邊，距離幽院還隔著一個冰湖的距離，沈鈺來時見了那冰湖，忽的從心底生出一股子的恐懼來，隱約記得書中似乎提過一筆。

還沒來得及細想，從冰麵上便飛過來一顆石子打在了她的小腿上。

沈鈺吃痛，若不是旁邊的紅袖攙扶著她，怕是要腿軟的跪倒了地上，誰知道會不會摔進這冰湖當中。

她擰著眉頭看過去，冰湖對麵的岸上站在一個穿著灰色長褂夾襖，圍著一圈白色圍脖的少年，用灰色的發帶綁了一個馬尾，還沒到束冠的年齡，虎口兩邊留著兩條長鬢，意氣風發。

手中拿著石小石子上下拋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來，故意般的彎下半腰朝著冰麵又扔了一顆石子過來。

石子在冰麵上彈跳了數十下後打在了她足尖前。

紅袖看著他臉上得意的笑，剛要出聲，被沈鈺抓住了手臂。

“先去書房。”

她看了湖邊那道身影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那陸之是陸珩早年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孤兒，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便放在軍中當了書童，陸珩前年戰場受傷後就把他也帶了回來。

整個人像個小狼崽一樣，見誰都是一副凶狠的樣子，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玩心重，沈鈺不會同一個小孩去計較。

主要是陸之的脾十乘十的隨了陸珩，昨日的飛刀，今日的石子，隻要他想，那顆石子打穿她的額頭也是可以的，她是能躲就躲的。

沈鈺走到書房的小院中，陸之剛從湖邊跑回來，一雙手凍的通紅，看著沈鈺過來非但沒有心虛。

反而趾高氣昂的看她：“九爺跟前伺候的人可沒你這麼懶的，日上三竿了才慢悠悠的過來，要是做不來這事就趁早回你的沈府當大小姐吧，這裏可沒人就著你。”

他聲音響亮，裏麵的人不可能是沒聽見的。

是陸珩默許他這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