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之前聽皇帝說給太子小兒相看了一個太子妃,沈皋的長女,才情縱世,容貌傾城,又是和太子青梅竹馬,若是沒出差錯的話,你年後應該就要改口喊我一聲叔叔了,小丫頭臉上連事都藏不住。”
說完好整以暇的看沈鈺的臉上,以為能從她臉上看出幾分失落和委屈來。
結果沈鈺隻是掀了濕漉漉的眼眸,眼裏還有些混沌,像是剛清醒過來一樣。
沈鈺扶著陸珩在床榻上坐下,又把他的腿給挪下去,拿了引枕墊在他腰後。
他倒要看看這小丫頭能編出個什麼樣的解釋來,沈府昨日的事鬧得不堪,皇帝雖沒追究,連夜又下了道聖旨過去,明顯就是警告。
為了陸景彥連死都尋了,今日陸景彥為了她更是帶兵要砍了他晉王府的大門。
青梅竹馬,郎情妾意,這小丫頭還能心甘情願的待在這裏。
沈鈺站在床前,一邊替他掖著被角蓋上一邊開口:“婚事是父母之命,皇上賜婚,沈鈺不敢私定終身,
九爺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在王府伺候九終身,絕無二想,
如此稱呼是因為沈鈺幼稚,以為本該敬重九爺,經九爺提醒,妾身這才明白,我們夫妻本是一體,不該如此生疏。”
陸珩單手撐著下顎,墨發傾瀉在床榻上,青絲和黛青的被衾相融,更顯得他骨韻神清。
直勾勾的瞧了她半晌後才慵懶的轉了個身去。
聽不出去情緒的說了句:“跟念經似的。”
沈鈺就差沒給陸珩跪下以表衷心了,看著他翻身過去的樣子,捂著狂跳的胸口,屏了氣息,悄聲走到後麵的水房中。
提了旁邊一桶幹淨的水,簡單的擦洗了身子後便換上寢衣出去了。
沈鈺踮著腳尖,足尖踩在柔軟度地毯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看著床榻上的那抹青色身影,應該是睡著了。
這才小步子走到妝奩旁邊,晚上睡前還得擦一遍膏藥,方才垂下來的發絲將傷口給遮擋住了,也不知道陸珩有沒有察覺到。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上完藥,目光轉向床榻,一旁的一張美人榻上。
思忖了半天,悄聲走到拔步床邊。
半跪坐在地毯上,眼中閃著一抹靈動的光亮。
幾乎是用氣出聲:“九爺,我睡哪呀?”
書中沈婕可沒發展到這個劇情,直接一杯酒下了黃泉。
暫時解除生命危險後,沈鈺底氣都稍足了些。
床榻上的陸珩本就是半磕著眼眸,聽著房間內窸窣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過了一會兒那耗子又竄到了旁邊,小嘴叭叭的。
他還沒見過哪個做丫鬟的這麼多話。
剛準備開口說讓她滾出去睡。
就感受到身側有輕微的壓感上來,他當即蹙了眉,邊上的被衾被人掀開,她鑽進來的時候身上溫熱的氣息擦著他的後背。
吹熄了燈,沈鈺才小心翼翼的躺下來。
陸珩的床榻可不比那美人榻舒服,她才不要自己找罪受。
又悄聲說了句:“九爺你答應我上來了,是默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