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皋剛接過來準備跪下的時候,盛公公用拂塵抬了他的手臂,本來是沈鈺出嫁隻賞賜沈鈺的,但皇上又覺得沈府還有個準太子妃,不好偏頗,便一道賞了下來。
“將軍且慢,皇上體恤大小姐,備下了一份嫁妝,至於二小姐的嫁妝便要等一年後了,先提前恭喜沈將軍了。”
沈顧氏和沈皋眼裏露出一抹驚喜之色,看來皇上還是十分看重沈婕的。
連忙道:“多謝公公了。”
沈皋派人取了一百兩銀子拿給盛公公,才將人送出府。
轉過身來,沈皋才打開手上的一份聖旨來,那一份是皇上給沈鈺的嫁妝賞賜。
賜婚的聖旨在上月便下來了,隻是他們一直瞞著沈鈺,她一直以為自己要嫁的是太子,按照晉朝的習俗,新嫁娘在出閣前一日需在喜堂守夜一日,以回報父母的養育之恩。
若不是沈婕無心將供奉在上麵的聖旨打翻下來,沈鈺就是明日上了花轎也可能發覺不了。
“皇上賜婚,陸珩雖是宗親之子但他從小養在皇城,先皇血脈單薄,陸珩又是皇上身邊唯一的兄弟,早年便得了封地賜了府邸,
以國姓為封號的王爺你可知那是何等的身份,他少年功績頗盛,又是我晉朝的戰神,你嫁過去便是晉王妃......”
方才大夫來給沈鈺額角上了藥,用一條白布纏著,小臉蒼白。
語氣微弱道:“父親說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讓我嫁給陸珩嗎?”
沈老夫人輕扯了下她的手臂,自古兒女的婚事全憑家中做主,她就是有心阻攔也隻能看著自己的孫女跳入火坑。
沒想到沈鈺一臉輕鬆道:“我嫁便是了。”
什麼?
沈婕的眼裏露出一抹震驚來,剛剛她這個長姐看到聖旨上自己要嫁給晉王的消息分明是一心尋死的,莫非是撞了一下把腦袋給撞壞了不成。
沈皋眼中神色微動,手指捏著聖旨心中生了幾分後悔來,那晉王雖空有一身的功勳,但聽宮中的太醫說他那雙腿是再無站起來的可能了。
還未曾想,沈顧氏便急忙開口:“妤兒能夠想通就好,明日後你便是王妃了,母親那裏有皇後賞賜下來的玉露生肌膏,用上幾日必定不會留下痕跡來。”
沈鈺不是沒看見沈皋眼裏的動搖,但最後衡量下還是舍棄了她這個女兒來保得沈婕的太子妃之位。
蒼白的唇輕啟,語氣從容:“我嫁也可以,我要一份嫁妝。”
沈皋:“這是自然的,你和婕兒的嫁妝父親早就備下來,不會偏心失衡。”
沈鈺好看的眸子眯了眯,如果不是現在要站穩腳跟她早就和這個老家夥撕破了臉皮。
“我母親嫁入府中的時候有一份嫁妝是留給我的,父親應該還記得吧,如果不記得的話我這裏也是有一份嫁妝單子的。”
她記得很清楚,她的生母是侯府的獨女,嫁給了沈大將軍不過幾年便因為身體原因過世了,她留下來的嫁妝可是比沈府全部的身家還要多上一倍,侯府隻有一個獨女所有的好的便都給了這個女兒。